第28章 禁忌森林的幽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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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说话都是这样吗？”
“谁晓得。听说它们是很厉害的观星者，可能脑袋也长得不大一样。” “
哈哈哈，就和星象大师一样。”
“星象大师？”
“麻瓜世界的一种职业，好像可以看星星预测未来。”
“听起还很像占卜学...”
“巫师也有占卜吗？那不都是一群骗子或神经病？”
“你觉得，刚才那位，有比较不像吗？”
“你真的很会拐弯骂人，马尔福。”
“骗子和神经病可是你先说的，波特。”
有时候，尴尬的沉默消散后，取而代之的，会是弥补空白的热络。
离开罗男之后，迈向森林深处的路上，哈利与德拉科终于打破了寂静，有声有笑的低声交谈着。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像这样好好说话。”
“尤其是圣诞夜之后。”
哈利突然正经地低语，惹得德拉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很不错。”
哈利突然有些支吾。
似乎，是被德拉科清澈的双眼，瞧得有些羞赧。
“我说过嘛，你有时候，感觉明明...”
“明明怎么样？”
德拉科半眯着眼，急急地追问。
“明明就...就很好。”
哈利的眼神飘忽，声音越发渺小。
听着哈利的直白，德拉科呆了呆，也别过了头，掩饰着略带羞涩的神情。
“走...走了啦。”
稍稍顿了顿足，催促着哈利再次启程。
同时，在心底默默说着。
“你不要一直唱反调，明明也很好。”
“我哪有唱反调啊！”
却在哈利的辩白里，惊愕地张大了眼。
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脱口而出了心声。
娇俏的脸上瑰红更盛，却已从羞容化为难堪，点燃了气愤。
吐露心声的羞怯与责怪哈利窃听的心绪纠结，瞪着哈利半晌。
只能重重地跺了跺脚，一咬唇，轻轻”哼”地一声，
转过头，径自往林荫深处直奔。
“嘿！”
哈利急忙的脚步在身后扬起，伴随声声呼唤。
原本安坐在地，看着两人的牙牙也发出一声无奈的低鸣，拔腿长奔。
不知道走了多久，哈利终于忍不住一步冲上，紧紧抓住了德拉科的肩膀。
羞愤之际，被莫名的肢体碰触，让德拉科霎时气上心头。
转身的同时，用力地一甩手，打落哈利的手背，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
话没说完，难以相信，哈利的手掌，竟然捂上了自己的脸颊。
无礼的举措，让德拉科瞬间失去了理智。
气得说不出话，手一扬，正要一巴掌打向哈利，才发现他脸色紧张异常。
也才惊觉，牙牙瑟缩在哈利脚边，不住颤抖。
德拉科与哈利的目光交接，在哈利的眼里缓缓恢复冷静。
哈利也慢慢放开了手，眼带歉意的同时，示意地瞄向德拉科身后。
蹑手蹑脚地转身，才发觉眼前两个身长外的树干上，满是黏稠的银色液体。
独角兽的血味传来，德拉科的心底隐隐窜起一阵哀凄。
再向前看去，见到空旷的林地里，躺着一具隐隐散发白光的形体—
独角兽凄美的尸骸。
——
德拉科吓得不敢动弹，心绪被血味勾引，眼角不自觉地泛起泪珠。
哈利见状，赶忙踏上了两步，遮掩在德拉科身前。
却在哈利行动的同时，从两人左前方不远处，突然缓缓晃出了一道穿着长袍的黑影。
德拉科与哈利四目相望，都认得是不久前见过的人形。
黑影倏地匍匐，罩着兜帽，缓缓爬向了独角兽的尸体。
而后，将头缓缓挪上独角兽的创口，贪婪地吸食独角兽的血液。
静谧的森林里，只留下黑影吸食血水的啃食声响，气氛森然诡谲。
德拉科与哈利早已吓得动弹不得。
牙牙也不住后退，却还是忍着恐惧伴在两人身畔。
直到黑影抬起头，兜帽下双眼冒出红光，嘴角渗下血痕，德拉科才猛地回神。
颤抖着手抽出了魔杖，朝空中疾点，射出了红色的火花。
光芒乍现，也吸引了黑影的注意。
“快走！快走！！！”
德拉科惊声嚷着，已近哭喊，牙牙也不住嚎叫，快步往来时的路上奔去。
直到德拉科奔出了两步，才发现哈利并没有跟上，赶忙转身。
惊觉哈利动也不动地跪倒在原地，浑身发抖，
左手撑地，右手重重地掩着前额上的疤痕。
罩着斗篷的男子莫不在意地又低下了头，狠狠地饮了一大口独角兽的血。
然后，缓缓地，长袍下苍白的双手，扶上独角兽的尸身。
似是要站起身来，面向哈利。
德拉科的心底，早已彷徨害怕得连声尖叫，
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奔到跪倒的哈利身旁。
“快起来！！！”
惊呼连连，哈利却动也不动底半倒在地。
德拉科只得半蹲下身，左手颤抖地扶着哈利，
同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右手的魔杖指着鬼魅般的幽影。
“本小...本小姐以马...马尔福家之名警告你！”
“不…不准过来！”
厉声说着，却控制不住牙关震颤，也掩饰不住几乎吓得哭出来的泣声。
所幸，马尔福家族的名号，似乎恫吓了黑影。
罩着斗篷的人影迟疑了。
“你...你还好吗？”
德拉科连忙低声询问，哈利却只是冷汗涔涔。
“疤…...痛…...”
话不成句，只能吐露单词，显然痛得无法自已。
德拉科心底焦急，却也毫无办法，只好无助地轻轻安抚哈利的背脊。
颤抖的魔杖，依旧指着独角兽的尸身，双眼也不曾离开黑影。
又过了片刻，令德拉科恐惧万分地，黑影站起了身。
“啊！！！！！”
哈利痛得一声大吼，整个人已经蜷缩在地。
德拉科只能紧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时，暗暗诅咒着海格怎么还不出现。
黑袍人影又往前走了一步，德拉科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双足早已酸软无力。
只好维持半跪的姿势，缓缓挪移到几乎失去意识的哈利身前。
魔杖，还是指着威胁。
黑影窜动，几乎就要扑向自己。
德拉科紧张地闭上眼，口中胡乱地试图回想起西弗勒斯曾教过的咒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德拉科连忙低下头，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飞扑而出，前蹄高昂，往黑影狠狠撞去。
借着阴影，发现黑影一阵狼狈，慌乱地转身而逃。
然后，人马的身姿走近，轻柔地开口。
——
“你们还好吧？”
德拉科这才慢慢抬起头，被人马湛蓝的双眸震慑之余，
发觉自己的左手始终贴在哈利背上，才赶忙抽手。
掌心却还留有哈利染湿长袍的冷汗。
人马跪下前蹄，担心地看着哈利。
在哈利缓缓恢复意识之后，同时转头看着德拉科。
忧虑重重地皱起了眉。
“波特家的男孩，和马尔福家的女孩？”
“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会骑马吧？这样比较快。”
与罗男不同，眼前的人马说话流畅。
不等两人答话，人马已经蹲下身子，让两人坐到他背上。
哈利跨坐在前，轻轻扶着人马的腰背。
德拉科则侧坐在后，双手搭在哈利肩头。
“我是费伦泽。”
确定两人坐稳后，费伦泽向两人介绍了自己。
同时，低声沉吟了几句，快步折向，绕了个曲径，往边缘走去。
“很抱歉，我必须绕点远路。”
“我的同胞，贝恩，他在前方。”
“他刚才遇到海格，似乎起了点冲突。”
“现在让他见到我让人类乘坐，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费伦泽一面奔驰，一面说着。
“你...你想帮助我们？”
哈利忍着头痛欲裂的余韵，咬着牙问着。
一面犹豫着，是否应该回头确认德拉科的情况。
她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掌，依然发颤着。
也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
“是的。”
在哈利还在犹豫间，费伦泽缓缓说着，脚步却只有更加快捷。
“贝恩认为，人马应该要信守不可泄漏预言的誓约。”
“但是，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对抗那潜伏在森林里的邪恶。”
“你们也看到独角兽的下场了。”
费伦泽突然急急转了个弯，让哈利与德拉科重心霎那失衡。
哈利只得左手紧紧揽住费伦泽的腰际，右手连忙反手握住德拉科，将她拉向自己。
“抱歉...”
想起了出身名门的她，在今晚几次被自己碰触，连忙道歉。
“没...没关系...”
“谢...谢谢...”
听着德拉科轻声回应，语带呜咽。
想起了她在危急之时，反而留下来挡在自己身前，不禁困惑。
同时，心头闪过一缕酸软的温暖。
还没能道谢，听见德拉科虚弱的气音从身后传来。
“你...你知道独角兽的血，有什么功用吗，费伦泽？”
费伦泽突然快速地半转着身，脸带嘉许地看着德拉科。
接着，又加快了步伐。
“杀害独角兽，是非常残酷也受诅咒的事情。”
“只有那些已经一无所有，但又想获得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种罪行。”
“即使你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独角兽的血也可以延续你的生命。”
“但可以想见的，你也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费伦泽说着，语调轻柔，内容却沉重的让哈利与德拉科各自纠结。
没意识到，彼此还紧紧相依。
“为了拯救自己，杀害如此纯洁无辜的生物，意味着—”
“当鲜血触到你的嘴唇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拥有一种，”
“半死不活、受尽诅咒的生命。”
费伦泽一说完，哈利便急忙追问。
“谁会不顾一切去做这种事呢？”
“如果必须一辈子备受诅咒，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不是吗？”
德拉科的心里也同样好奇，费伦泽却安静了下来。
三人在林野里无声地奔驰了一阵，费伦泽才字字斟酌地说道。
“你说的没有错，除非是，你只需要用它来拖延一段时间。”
“好让你喝下另外一种，可以完全恢复体力与法力，让你永生不死的东西。”
“你们知道，学校里藏着什么吗，波特先生，马尔福小姐？”
“『魔法石！』”
德拉科与哈利互看着彼此，同时说着。
“可是，我不明白有谁会—”
哈利话还没说完，费伦泽突然急急停住了脚步。
——
他们已经回到森林的边缘，牙牙正领着海格与赫敏、纳威朝三人冲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
费伦泽放下两人后，静静地看着哈利，而后，眼神诡异地锁在德拉科身上。
“有什么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想要恢复法力？”
“有谁必须紧攀住一丝生机，静静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费伦泽的眼神与谈话，在德拉科心底罩上一道阴影。
但真的让她彻骨升寒的，是身旁喃喃自语的哈利。
“海格说，他可能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所以也不可能会死...”
沉吟到一半，哈利忽然恍然大悟地开口。
“你是说，是伏—”
德拉科瞪开了眼，樱唇吓得略开。
“很不幸的，波特先生。”
所幸，费伦泽打断了哈利的语句。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赫敏的呼唤靠得越近，哈利睁大的双眼满是恐惧。
德拉科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冻结，动也不动地看着费伦泽。
人马看着越奔越近的海格，静静地说着。
“我就把你们留在这里了，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然后，再一次看着德拉科。
“马尔福小姐，你做了高贵的事。”
“但请记得，你的家族，有太多的纠葛了。”
最后，弯下身，轻声低语。
“祝你们好运，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
“在此之前，星象也曾经被误读过。”
“甚至连善观星象的人马，有时也可能会出错。”
“我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人马的身影渐去，海格的灯影迎来。
但哈利与德拉科，只是望着彼此。
恐惧过后，心神俱疲的意识里，只回荡着费伦泽离去前，最后的话语。
“但是，如果不幸，请记得—”
“今晚，是你们，一同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