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午夜的决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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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吗，德拉科？”
“应该没有严重成这样。”
“对呀。而且，你们现在的魔法实力，也不可能伤害彼此呀。”
时间将至，德拉科起身轻轻罩上了斗篷，潘西和达芙妮才忍不住婉言相劝。
都是魔法大族，自幼当然也听说过不少传奇的决斗故事。
没有副手的决斗，意味着决斗的双方，都有至死方休，
让争端随着决斗者一死了之，划下句点的死战意志。
也往往是中世纪时，巫师豪门被辱及声誉的解决方式。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次他真的太过分了。”
“就算只会基础的魔法，也要给他一些教训。”
德拉科说着，准备踏出房门，潘西却接着开口。
“但是，他说的也有点道理，不是吗？”
“你真的满常骂韦斯莱家的。”
德拉科意外地看着潘西，她也毫无畏惧地回望自己。
达芙妮在一旁的神色有些紧张，紧皱着眉，随时准备介入两人一蹴即发的争执。
“帕。金。森。”
“你给本小姐回自己的寝室睡觉。”
好不容易，德拉科不服气地开口，悄声走出房门。
心底当然明白，闺蜜的诤言，有几分道理。
但每次只要想到，哈利波特因为结交韦斯莱家误入歧途，便难免有气。
窜出了渺无人烟的交谊厅，往城堡三楼的奖杯陈列室走去。
躲进陈列室里，门口附近的阴暗角落。
捏紧了魔杖，暗暗默记着小时候西弗勒斯教过的几个咒语，
等候着今生到目前为止，最难以忍受的宿敌到来。
却在脚步声渐响之际，无法置信地眯上了眼。
伴随脚步声而来的，是几个不同人的话声。
都压低了声响，但在空旷的回廊上，仍旧足以激起回音。
“你的手臂好些了吗？”
“完全好了，庞弗雷夫人才花一分钟就完全治好了。”
“呃，纳威，你等一下可不可以在外面等着，我们要—”
“不要丢下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外面...”
“今天晚上已经看过血腥男爵两次了，我不敢自己...”
哈利波特、韦斯莱与隆巴顿的交谈，在回音里显得异常清晰。
德拉科在心下暗骂，明明说好了，孤身决斗的，怎么他带了这么多帮手。
但更吃惊的，是随后响起的愤怒女声。
“嘘！小声一点，你们这些白痴。”
“不管你们哪一个害我们被逮到，”
“我就算累死，也要学会奇洛教授的恶鬼诅咒来诅咒你们。”
不明白从什么连赫敏?格兰杰也被牵扯在内。
随着四人走入，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奖杯陈列柜里，各式的银盾、金盘反射了四人的倒影，缓缓调整呼吸。
同时也模拟着，万一自己一现身，便被四人联手攻击，应该如何抵御。
“马尔福迟到了，说不定是吓得不敢来。”
韦斯莱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说着。
德拉科气得紧握魔杖的指节生疼。
“本小姐，一直在这—”
“啊！！！！！”
缓缓从角落走出，模仿着西弗勒斯的森然语调。
话没说完，隆巴顿已经被夜半突然冒出的清冷女音吓得高声尖叫。
德拉科与赫敏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举起了魔杖。
——
“『整整?石化！』”
咒文随着两道女声清叱，纳威随即停止了惊喊，像个石像般僵直地倒地。
哈利与罗恩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夹杂了几分恐惧。
德拉科与赫敏则各自皱着眉，看着彼此。
显然都为对方懂得施展这个咒语感到意外。
“马…”
“嘘！”
哈利才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与德拉科还没来得及争锋相对，便被德拉科的手势打断。
走廊上上，又传来另一个森然声响。
“闻仔细，亲爱的，刚才那个尖叫，一定是有学生逃到这儿来了。”
管理员费尔奇阴恻恻地说着，拖着步伐，与爱猫拿乐丝太太的对话显得阴沉。
罗恩已经吓傻了眼，赫敏则忙着张望，然后如获救赎般地指着与费尔奇反方向的木门。
德拉科瞪了哈利一眼，指了指地上动弹不得的纳威，示意他与罗恩负责搬运眼神尽是惶恐的男孩。
哈利正想要无声抗议，在德拉科狠狠一瞪，又指了指费尔奇越发靠近的门口后，
乖乖低下头，与罗恩扛起了稍嫌过重的纳威。
就这么闪出走廊，原以为能这么蹑手蹑脚地远离陈列室，
却不知道是哈利还是罗恩一个失衡，将纳威狠狠撞上了回廊旁的甲胄。
走廊传来哐啷巨响，德拉科与赫敏连忙回头无声咒骂着笨手笨脚的男孩们。
然后，在赫敏的带领下，像无头苍蝇一般地拔足狂奔，
原本想藏身在某个掩盖整面石墙的挂毯背后，一群人却不小心跌入暗门，
摔出另一侧的回廊时，眼前已是死路，除了一扇陈旧木门。
更糟的是，暗门尚未完全闭锁，拿乐丝太太的猫鸣已近，似乎已经钻入夹缝。
“怎么办怎么办！”
“都是你们两个乱用什么咒语！”
罗恩哭丧着脸，跳着脚低声抱怨。
“赶快打开那个门呀！”
哈利也忍不住连声急急催促，惹得德拉科不住回头怒视。
“你以为我不想嘛！它锁住了！”
微微涔出冷汗的掌心握住了门把，却怎么使劲也打不开门扉。
“喔，让开！”
赫敏一把推开了自己，拿着魔杖轻轻敲打门把。
“阿拉霍洞开！”
木门喀地一声弹起，四人带着纳威连忙闪入。
男孩们将纳威横躺在木门中间，充作门挡。
哈利与德拉科、赫敏与罗恩分站在木门两侧，重重地拉上大门。
德拉科半蹲在哈利身前，紧张之余，也没发现他为了平衡自己，扶上肩头的手掌。
轻轻地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还能听见门外传来拿乐丝太太的喵喵叫嚷。
“在这儿吗？亲爱的？你确定？”
“但没人呀，不可能有学生敢走到这里来的。”
费尔奇的音调缓慢赶到，语气懊恼非常。
德拉科猜想，也许他正傻愣愣地望着木门，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片刻，拿乐丝太太的猫叫声越发细微，也许已经跟随费尔奇拖着步伐远去。
“呀！”
德拉科才刚放下心来，右肩头一阵吃痛。
才发现哈利波特的右掌，正紧紧捏着自己，忍不住出言怒斥。
“很痛！你做什—！”
话没说完，转过身，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再难出声。
眼角余光所见，罗恩与赫敏已经吓得脸色伧惶，紧紧抓着彼此。
意外的是，哈利虽然也是满脸惧怕，却牢牢地挡在自己身前。
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密室，而是另一座深不见底的长廊—
邓不利多教授耳提面命，禁止进入的三楼走廊。
一群人的正前方，站着一头目光凶恶，有若小山一般高大的三头犬。
六只血红的兽眼圆瞪，腥臭的大口喘着恶息，不住留下黏稠着唾液。
德拉科还是半蹲着，下意识地抬起头，与刚好低下脸的哈利目光交会。
在危难时刻的莫名默契，让两人霎那间都明白，
三头犬之所以没展开攻击，是因为闯入者太过贸然出现，还没能做出反应。
隔着门面的四人互看了彼此，不知怎的，突然各自展开了行动。
罗恩与赫敏急急低头，分别捉住了纳威的双脚。
德拉科猛地窜起身，紧紧握住了门扉，
在哈利拉起纳威的双手的一刻，用力往外推开了门。
一行人就又这么跌出门外。
四人也不敢多喘息，又跳起身，用尽全力地推抵封死大门。
所幸，木门虽老，至少厚实得挡住了三头犬的抓击吼吠。
确认安全之后，暂时也没有力气继续逃难。
各自抵着门急喘着气，过了片刻，哈利才若无其事地开口。
“决…决斗就算了吧？”
“我们先...先各自回去休息？”
说着，不等德拉科回应，便和罗恩扶起稍稍恢复知觉的纳威，准备离去。
格兰杰已经气愤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自行离开，
渐行渐远的背影，因为激烈的颤抖而踉跄。
——
德拉科听着心跳狂野，吃力地撑起倚在门扉的身子，
才刚走出两步，突然双腿一软，噗咚一声，坐倒在地。
哈利闻声回头，眼神诧异地看着自己。
“你...你...本小姐...”
看着哈利波特的神情，德拉科心底一阵困窘焦急。
支支吾吾地开口，只希望他能赶快和韦斯莱一同，带着隆巴顿离去。
却心生畏惧地，听着哈利开口。
“罗恩，你先带纳威回去。”
“可是她—”
“没关系，快点。”
无助地看着韦斯莱与隆巴顿的身影远去，恨恨地瞪着走向自己的男孩。
“我扶你吧。”
哈利没有理会自己的目光，蹲下身，伸出了手，语气百般不情愿。
德拉科咬着唇，试着想站起身，却说什么也使不上力。
只能任他搀扶起自己酸软乏力的身子，同时忿忿地抗议。
“本小姐才不需要你帮忙，波特。”
“随便你怎么说，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