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哈利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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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一语不发地走回有求必应屋门前，
诺特与高尔也在身后紧紧跟着。
见到门边的小桌上，静置的一个漆黑的木盒。
伸出了手，纤纤细指才刚碰上盒边，
木盒似乎有了生命似的颤了一颤，同时发出了诡谲的嘶哑声响。
响声几乎要慑去心神，所幸德拉科的大脑封闭术早已熟稔。
却有种说不出口，似曾相识的感受。
有若同二年级时，与伏地魔的日记交笔后的神识模糊。
默默地加强了大脑封闭术的力道，毅然决然地拾起木盒。
木盒里回荡起的话声直窜脑门，
不绝地诉说着某个古希腊文的字词与一个名字。
“令人畏惧者(herpeton)，赫波(herpo)”
德拉科轻轻地放下了木盒，皱起了眉，转过头看着高尔与诺特。
“你们收到木盒时，也有听到这些话吗？”
诺特已自惊慌失措地张大了嘴，高尔却镇静地回应。
“什么话，马尔福小姐？”
“这么说来，你们没有听到了。”
对高尔的回复起了好奇，暗自沈吟。
反复复诵着在脑海里回荡的声响。
“令人畏惧者，赫波。”
“赫波…好耳熟的名字......”
专注的心思却被高尔打断，
进而自脾胃里，冷不防地窜起冰寒的畏惧。
“马尔福小姐...我们刚才...”
“只听到像是蛇类发出的嘶嘶声。”
——
与此同时，椭圆形的校长办公室里，
邓不利多用尚是完好的左手，摘下了半月型眼镜，沉重地揉了揉眉宇。
对着怒气升腾的斯内普开口。
语气虽是沉重虚弱，却也如释重负。
“还记得我们聊过巫师棋吧。”
“你听过“弃子”(gambit)吗，西弗勒斯？”
“很危险的开局。但是，我们占尽先机了。”
——
霍格沃兹城堡已被白皑皑地积雪覆盖，
城堡大门后的正厅，却是热情满溢情绪沸腾。
挑高的圆拱天顶回荡着三四年级学生此起彼落的欢呼惊叫，
连课业渐趋繁重的高年级生也难掩兴奋。
“干得好！邓不利多！！！”
罗恩朝空中重重地挥拳高喝，
让静静在一旁皱着眉的赫敏吃了一惊。
“到现在都无声无息的，还以为今年没有着落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去霍格莫德！”
罗恩的口气激昂，让哈利也振奋了精神。
今天稍早，哈利在尝试混血王子笔记里的咒语时，
无意间将罗恩倒吊上半空中。这样的趣事，
本来就已经让哈利暂时搁下了这学期的两大烦恼—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与邓不利多上课的焦躁，
以及在活点地图上，发觉德拉科许久未曾回到寝室的担忧。
现在见到安全措施终于安排妥善，
霍格莫德的假期虽然稍有拖延，却会照常举行后，
哈利的心情更是轻快了许多。
这也许是哈利入学以来，一切最为顺遂舒适的学年。
伏地魔重生的消息传开后，《预言家日报》铺天盖地的报导，
以及混血王子的笔记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宣传，
让哈利在校园里，
同时享有了“被选中的男孩”与“魔药学天才”的绰号。
甚至有学生开始谣传，哈利前五年特意隐藏资质，
是因为不满意斯内普上课总是偏袒德拉科的缘故。
赫敏为此自然大感不忿。
哈利在得意洋洋之余，也不免觉得，
若不是德拉科在学期开始不久便出了意外，缺席了好几周的课程，
也许自己的表现不会这么抢眼。
毕竟，她是真的毫无作弊，
便成功调配出一饮活死水的人。
“你别老是这么愁眉苦脸好嘛！”
哈利想着出神的同时，罗恩带着抱怨的开着玩笑。
显然是回过头，发现赫敏有些不悦的表情，忍不住调侃。
没想到只是激来她怒气腾腾的响应。
“你才别老是一副乐观的样子，很蠢。”
“我只是不确定这是明智的决定。”
“蠢？！至少不像你会觉得你比邓不利多还要明智。”
“放轻松一点！别老是往最坏的地方。喂！等等—”
“赫敏！”
看着赫敏怒目瞪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去，
罗恩还是那副大惑不解的模样，翻了翻白眼，转向哈利。
“你不觉得她今年的脾气更差了吗？”
“我都还没说她只是因为嫉妒混血王子，才迁怒到我们身上耶！”
听着罗恩的抱怨，哈利耸了耸肩。
这两人几乎每学年都会有一段日夜争执的周期。
早已习惯的哈利也不以为意。
现在更想找个地方，静静整理一下心情。
“我想去有求必应屋前面走走。”
“还在怀疑马尔福？”
“她那个年纪，怎么可能被赋予什么任务。”
哈利朝着兄弟般的挚友使了个眼色，
罗恩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
“算了，去吧。我知道你看她不爽。”
“抓到她违规，报她弄断你鼻子的仇也值得。”
“不过别太晚回来！听说今天晚餐吃烤羊排！”
——
这是连续第二年。
自格兰芬多塔连接踏上七楼回廊的梯厅，
成了哈利在城堡里最常涉足的角落。
离开罗恩后，哈利的心思很快地又回到德拉科身上。
异常顺遂的学期，让哈利有更多的时间烦恼德拉科的情况。
曾以为她憔悴的面容，是为了去年与自己的争执分手。
直到特快车上，与克拉布的僵持过后才明白，
她身上背负着的，是可能比自己去年还要沉重的压力。
回首去年的自己，虽然面临了魔法部在明，伏地魔在暗的夹击，
但仔细想想，真正威胁自己生活的，只是乌姆里奇的低俗恶意。
再怎么猖獗，始终不至于动摇邓不利多设下的保护与安排。
（当然，去年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德拉科的处境，只会更加严峻而已。
尤其，她还有自己无法体会，
深陷在古老家族的纠葛里。
发觉两人短暂交往的时光里，
自己竟然对德拉科家里的情景一无所知。
她的家人知道她正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吗？
从前年墓园的印象，与去年魔法部大战看来，
卢修斯?马尔福不过是个唯唯诺诺，
听从伏地魔命令行事的食死徒。
与德拉科的母亲有更多的言语交谈，印象也好上许多。
曾想过，也许她能为德拉科提供一些温暖慰藉。
但总是会随即想起贝拉的疯狂，
以及她对伏地魔那近乎病态的情感。
这让哈利越来越不确定，
气质高雅的纳西莎，有没有办法应付为伏地魔痴迷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