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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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黑，哦我是说大黑蛇，是何时出现的？”
她已经知道，小黑是黑煞修炼过程中分离出来的神魂，并最终又和他合二为一。
她很好奇，为什么会分出这样一个与本体性格完全相反的神魂？这又是发生在黑煞多大的时候？
这些问题，其他人不知，问陪了黑煞八百年的大巫却是最合适不过。
大巫目光看向未知的虚空，陷入了回忆中。
原来，黑煞初化形的一百年间，形体尚不能稳固。由于面具上裂痕的缘故，他时时要承受灵魂撕裂之痛。
后来，他渐渐能稳固住身形，却依然摆脱不了撕裂之痛。
直到他化形三百年的时候，幽冥永夜找到了大巫，和他达成了共生的合作协议。
彼时，幽冥身受重伤，在魔界被追杀的没有了立足之地，不知怎的找到了万劫窟这处适合她将养的地方。
后面，就是大巫给幽冥提供养料——献祭的少女，幽冥给他们制作辅助修炼的七碍灯。
有了和黑煞气息极为契合的七碍灯，他的修炼进度突飞猛进。
终于有一天，他修炼的时候，从身上分出了一条黑蛇。从那之后，那自化形就跟随他的撕裂之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自那之后，黑煞的境界一日千里，越来越厉害。而黑蛇的体型也随之日益增大，从一条细细的小蛇渐渐变成了巨蟒。
不过，它虽然与黑煞系出同源、感应相通，性子却大相径庭。黑煞冷漠、偏执、孤僻，黑蛇却热情、霸道又活泼。
沈星染潜入万劫窟时见到的小黑，已经可以呼风唤雨、驾驭雷电了。
紧接着小黑甚至化成了龙形，这代表黑煞的修为实现了境界的突破。
这一点，从他救沈星染时一招重伤魔界最善战的驳族世子伽屠就可见一斑。
玄澈也说过，突破了这一境界的黑煞，日后的修炼将一片坦途。
“我……对不住他！”沈星染幽幽叹了口气。
“不，是老夫的错！也许当初，如果我没有选择和幽冥永夜合作，没有急于求成让他用七碍灯修炼，就不会是今日的局面！”
大巫黯然垂首，“以他的心性毅力，就算再艰难，他也会一刻不停地走下去，干干净净地走下去！”
沈星染想了想，以黑煞这种坚忍的性格和至高的专注，他应该真的可以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修炼成功。
就算只是被摒弃的存在，就算只有天生残破的的躯体，他依然会钻出污泥、打破桎梏，闯出一片天来。
“所以，这就是您束手就擒、丝毫不反抗的原因？”沈星染看向大巫，“您的头发……”
“是我亲手将七碍灯送到他手里的，是我亲手毁了我的神！”大巫语声悲怆，将脸埋入掌中。
不知是否是错觉，大巫的头发看起来愈加地白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佝偻了下去。
也许失去黑煞对他的打击太大了。那是他的救世主！是他的黑煞神！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信仰！
沈星染一惊，忙起身朝他走去，试图安慰一下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大巫抬起头，朝她轻轻地一挥手。
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过，沈星染瞬间觉得自己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慢到接近于停止。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大巫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无间业火。
沈星染想阻止他，却根本没办法移动身体。
大巫踏出最后一步前，朝她发出淡淡的微笑，“他若是回来，肯定很想见到你！”
“不……”
蝴蝶消失，沈星染扑到崖边，探出身去，只来得及看到大巫身体没入业火中后激起的一点点浪花。
她正茫然间，后领忽然一紧，就这么被人提溜着往后退了好远。
直到退到离崖边好远，那人才把她往地上一扔，大声吼道：“你特么可别想不开！那家伙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要是不在了，他回来非揭了老子的皮不可！”
被扔到地上的沈星染使劲仰起头，才看清眼前这个大个子的脸。她懒懒的打了一声招呼，“哦，是我的小宠物啊！你误会了，我没有……”
人高马大的卑刑渊差点一蹦三尺高，“还不承认！我都亲眼看到了！虽然……”
他正说得慷慨激昂，一群发现动静不对的卫士从洞外冲了进来，一看这么个大块头正对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重点保护对象——沈星染穷凶极恶，立刻吆喝着各种兵器招呼上来。
卑刑渊是个暴脾气，对于发言被打断很不爽，抬手就要解决了这帮麻烦。
沈星染眼疾口快，赶紧大声吆喝：“都别动，自己人！”
两方都停下动作，狐疑地看着她。
沈星染忙拍拍屁股起身，把赶来救援的护卫都请了出去，又扯着卑刑渊到大石头上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没有想要自寻短见！你可以把拳头松开了！”
卑刑渊将信将疑，“你刚刚明明差点就……”
沈星染翻了个白眼“我刚刚那是……嗨！一时半会跟你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沈星染是不可能自杀的，我还要等着玄澈那家伙回来，好好跟他算账！”
“……真的不是殉情？”卑刑渊仍然将信将疑。
沈星染咬了咬牙，“我谢谢你啊！刚才提溜我跟提溜小鸡似的，有宠物这么对待主人的吗？嗯？”
卑刑渊小声嘀咕，“我还不是你的宠物呢！”
沈星染故意长长叹了口气“哎！原来你们魔界也兴说话不算话的么？明明自己说过，愿意认我为主，终身侍奉、任凭驱策……”
“那要等尊上无恙归来才算！他的‘同心引’才算解了一半……”卑刑渊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掩住唇，不吭声了。
这哪里逃得过沈星染的眼睛，她立时抓住了重点，“什么意思？什么叫才算解了一半？他什么时候解的这一半？”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卑刑渊眼神躲闪，一脸心虚。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沈星染双手掐腰，“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跳下去问他！”
她说着作势就要往崖底走。
卑刑渊赶紧一把扯住她，“哎呀！别闹了！这是业火，不是闹着玩的！”
沈星染挑毛望着他，意思很明显，你不说我就不罢休。
“好啦，我说还不行嘛！”卑刑渊完全拿她没办法，只好投降。
怎么办呢？魔尊拿这个女人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他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