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两张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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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沈星染慌忙松开紧紧环抱在黑煞腰上的双手，“小……小黑呢？”
奇了怪了，刚刚抱的不是小黑么？怎么就抱错对象了呢？还有，小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不必管它！”黑煞对小黑的失踪好似完全不以为意，径直朝前走去。
看他这反应，应该是知道小黑的去向。
沈星染放下心来，跟上他的步伐，“业火无间狱是不是快要到了？咱就是说，来一趟动静这么大的吗？怪不得一般人不让来，这要是来了，还不得吓个半死！”
“也不是非得如此。”黑煞淡淡回道。
“哈？还有别的法子？什么法子？肯定比这还困难吧？”
黑煞腿太长了，看似走得悠闲，沈星染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困难算不上，只是有点麻烦。”黑煞顿住脚步，朝着侧方一角的石阶一指，“须得沿着石阶走下来。”
“走……下来？麻烦？”沈星染愣了愣，转念一想，定是那石阶有蹊跷，否则有好好的台阶不走，何必搞这么大阵仗？
她自言自语，“那必定不是普通的石阶，定是藏着什么可怕的陷阱或是阻碍！”
“确是普通石阶。”黑煞说得轻描淡写。
“那……为什么我们……不……走台阶呢？”沈星染不可置信，“刚刚这样惊天动地的，有必要吗？”
黑煞：“这样快！”
沈星染：“……”
黑煞双手抬起，将身前的虚空左右一分。
原本的石壁如同一幅被从中间撕开的画卷，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隐藏其后的真实景象。
望着眼前嶙峋怪石下面奔腾翻滚的幽蓝色火焰深渊，沈星染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业火无间狱！”
原来业火无间狱就在九煞塔的正下方，怪不得大巫让她来找黑煞呢！
沈星染跃上一处怪石，居高临下打量脚下深渊中的幽蓝色业火。
许是血月掩天王即将到来的缘故，业火似乎格外地活跃，烈焰翻滚，如同大海中的巨浪，激烈拍打着岸边，不时飞溅起高高的浪涛。
奇怪的是，如此波涛汹涌的业火，站在岸边，居然一点感受不到被炙烤的感觉。难道说，这幽蓝色的业火，和普通的火焰不同，是没有灼热温度的？
到底有没有热度呢？
沈星染一时好奇，想跨到最边上的石柱上近距离感受一下，被黑煞一把扯了回来，“别乱动，危险！”
沈星染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他状似不经意地道，“无间业火来自未知之境，不同于普通的火焰，并无灼热之感，然而只要一个火星就能让你神魂俱灭！”
沈星染暗暗伸了下舌头，有点后怕的退后一步，伸手去扯黑煞的胳膊，却落了空。
黑煞略带嫌弃地躲开了。
“切！小气！”沈星染甩了甩被冷落的手，小声嘀咕。
黑煞没搭理他，只专注地望着业火深渊的中心。
沈星染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一处似乎浪头比别处都要高一些，并且还在不停地抬高。不一会，凭空崛起一道高高的业火墙壁，如同万马奔腾般，声势壮阔。
紧接着，那业火墙壁好似被从底部一刀劈开一般，向两边一分为二，在中间位置形成一块真空地带。
一个身影如天神般从中现身，从容步向岸边。所过之处，业火纷纷退让。
来人甫一着陆，正好迎面对上一脸震惊莫名的沈星染，神情一震，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沈星染不可置信地望着来人，白衣俊逸、温润如玉，分明就是玄澈。
她又转头看向身侧漆黑披风、狰狞面具的人，一脸迷惘。
如果对面的人是玄澈，那身边这人又是谁？
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彻底错乱了！
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挺拔身形，一黑一白气质分明，却都一样的沉默不语。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人格分裂，是她想得简单了。
沈星染最后把目光定在身边黑衣人漆黑狰狞的面具上。曾经很确信面具后的脸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今天，她必须再验证一次。
缓缓抬手伸向面具，对方一动不动，默许了她的举动。
面具拿下，一张不能再熟悉的脸！垂着眸子，并不看她，脸色苍白。
“这……”沈星染彻底错乱了。
她猜得没错，是那张脸！是她一直以为的那张脸！
然而，一模一样的脸，有两张！
脑中如同雷声轰鸣。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不同人格，自始至终就是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人！
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太荒谬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星染情绪有点崩溃。
“你们之间的事，自行解决吧！”黑煞冷着脸退后，转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沈星染踉跄后退，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玄澈冲上来扶她，被一把推开了。
“阿染……”玄澈脸色很难看，比当日在丹霞宗时被返魂藤当胸贯穿时还要难看。
沈星染伸出一只手，阻止他靠前，另一手用力拍着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着对方手上的墨玉扳指，仔细辨别空气中淡淡的清冽木香。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玄澈！他是黑煞神！玄澈和黑煞神是两个人，但是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受伤时和我在一起都会很快恢复！是我错了……”
“阿染，我可以解释！”玄澈眼神中除了担心，罕见地有一丝无措。
“呵呵！是我蠢！明明性格差了那么多！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呢？为什么！”
沈星染陷入混乱，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什么。
事后回想，两个人差异那么大，为什么她当时会那么笃定呢？
在万劫窟的这些日子，她身边的，何时是玄澈，何时又是黑煞？曾经不止一次地和她有亲密举动的人，又是谁？还是两者都有……
细思极恐！
她的价值观和修养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依然接受不能！
玄澈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试着靠近她，放柔声音，“阿染，听我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别说了！”沈星染歇斯底里打断他，迅速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求你了！给我点时间，我要静静！”
玄澈滞了滞，抬起双手，沉默地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沈星染忽又有些不忍，认错人的是自己，却把全部情绪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错的人不是他，可是自己现下无论如何无法面对他。
沈星染刻意回避对方关切的眼神，“我……需要点时间想清楚。”
玄澈轻叹一声，垂下眼眸，敛起眸中的情绪，“关于我的任何事情，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原原本本、如实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