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超有名的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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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跟在慧儿身后，穿行在足有四层楼高、富丽堂皇的明月楼中。
边走边四下打量，这明晃晃的豪华程度，堪比超五星级酒店啊！
玄澈仍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目不斜视地跟在沈星染身后，根本不把这一切当回事。
他二人容貌扎眼，衣着又过于违和，吸引了无数楼中男男女女或好奇探究、或贪婪艳羡的目光。
只是，竟无一人敢上前来。
显见这楼里所有人都对慧儿颇为尊敬。慧儿的面子就是明月姑娘的面子，足见得明月姑娘在这楼里的话语权。
慧儿引她们驻足在楼顶一间房外，隔着门，轻声道：“姑娘，贵客来了！”
门内立刻有侍女开门，将二人请了进去，引二人坐落，奉上精美茶点。
意料之外的，这个房间竟然颇为的……不豪华！和一路经过的前面三层相比，简直不是一个风格的！
作为明月楼最顶楼，坐拥最佳观景位置，这里非但算不上繁华，反而透着一股简单、素雅。
屋内素窗明净，墙上悬挂几幅书法字画，观之不似凡品。
一排山水风景的水墨画屏风立于屋中显眼处，屏风后依稀可见一名云鬓高髻的丽人，从琴案前起身，身姿袅袅朝二人款款行礼。
“妾身明月见过二位公子！”莺声婉转，光声音就引人无限遐想。
玄澈一贯的清冷疏离，只微微欠首回应。
沈星染却不似平日与人热络，只呆呆盯着那八联屏风上面的山水画，一时忘了言语。
这画的笔法，看着熟悉，似是和她在丹霞宗密室中发现的那幅画出自同一人手笔。
而密室那幅画中，画的那个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绿衣女子，正是她的母亲！
这作画之人，必定认识她的母亲！她忙看向落款处，思青山人，这名字从未听过。
沈星染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画作，出自何人手笔？”
慧儿掩嘴笑道：“看不出熊二公子年纪虽轻，眼光确是毒辣！”
“这屏风，可是我明月楼的镇楼之宝，乃是诗画才名满天下的‘思青山人’的手笔！”
“如此一联八屏的真迹，怕是找遍整个迦南国，也寻不到第二件，堪称无价之宝！”
“不知这‘思青山人’是何许人也？姐姐可有幸得见？”沈星染忙堆起笑容问道。
“公子说笑了！放眼迦南国，谁人不知‘思青山人’乃是当今最富盛名的书画大家。不过，此人成名十数载，竟无一人得见其庐山真面目！慧儿一介婢女，自是无缘得见！”
沈星染面上笑容不变，心下却颇为失望，没有吭声。
玄澈安抚地碰了碰她的手臂。
慧儿又道：“熊二公子何不问问我们姑娘？这天下的事，没有比我们姑娘更清楚的了！”
“多嘴！还不退下！”那云鬓丽人柔声呵斥，人影袅娜地自屏风后转出，“小公子对这位‘思青山人’如此在意，可有何缘由？”
闻名天下的明月姑娘一出场，果真如同皎皎明月，自带柔光滤镜，美得温柔，美得令人词穷。
沈星染微笑道：“哦，是这样，在下曾经有缘得见这位书画大家的一幅作品，一见之下，惊艳神往，若有朝一日能得见真容，也是不虚此生了！”
这‘思青山人’极有可能就是曾经和母亲一同住在无恙之境的人。找到他，应当能问到许多她想知道的事。
“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位的线索。”明月轻笑，“只是我这消息也不是平白得来的。”
她话是对沈星染说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在玄澈身上流连。
沈星染听出味来了，她这是有所图。
这明月楼表面是个寻欢作乐的销金窟，实则最大的业务是消息买卖。
这种人来人往的场所，天然就是各路消息聚集、交换之所。
这明月姑娘统筹这偌大一个明月楼，结交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想来不是一般的女子。
玄澈难得一见地开口了，“要拿什么来交换？”
沈星染咽了下口水，心道：‘这明月姑娘，该不会是看上人了吧？就是不知，她想自己享用？还是拿去做小倌揽客？抑或是先自己享用再拿去揽客？’
“妾身想要这位大公子……”
“他不行！”
沈星染突兀地打断了明月的话，引得一屋子人都朝她侧目。
玄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中星光点点。
沈星染刻意回避那灼人的目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月姑娘来回打量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调笑道：“哟！看不出来呀！大公子如此一表人才，竟然不行……”
她嘴里说着，眼神直往玄澈下半身某个部位瞄。
屋里伺候的丫鬟俱都忍不住窃笑出声，眼神都往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直瞅。
玄澈脸色难得一见地红了，一甩袖子，转身欲走。
沈星染一把拉住他，踏前半步挡在他的面前，憋住笑，“明月姑娘，可是对我大哥吹奏的曲谱感兴趣？”
她刚才一时想歪了，才会乱了阵脚，稍一冷静，立时就想明白了。对方以琴曲名动天下，自是对曲谱极为珍视。
明月微笑颔首。
玄澈二话不说，自怀中掏出一本颇为古拙的曲谱，扔了过去。
明月伸手接住，翻开查看，眼神逐渐明亮，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拨动。
她随手一个接曲谱的动作，被沈星染收入眼底，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她笑盈盈地道：“明月姑娘对这曲谱可还喜欢？”
“真是妙哉！”明月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曲谱上移开，“这位‘思青山人’的真实身份，却是说不得！”
“为何？”沈星染皱眉。
“这位地位尊贵，写诗作画只为抒发情怀。我只能告诉你，寻他需到京城！”
沈星染没有再追问。
擅长书画，身份尊贵，人在京城！
这些线索，范围已经小很多了！不想此行还有这意外收获。
明月姑娘玉手一抬，一旁有人奉上早已备好的满满一盘子金锭。
“一点小小心意，权当是不能坦诚告知那人身份的补偿。”
沈星染只拿起一锭，揣入怀中，笑道：“明月姑娘当真慷慨，不过这许多金子，随身携带委实不便，余下这些就先寄存在明月楼，若我他日有需要，再来取便是！”
明月笑着允了。
沈星染刚准备带玄澈辞行，忽听楼下乱成一团。
慧儿开门到屋外，冲着楼下喊道：“出什么事了？平的惊扰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