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互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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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彻底被沈小七的神奇棋艺所折服，屡次想凑到他身旁问清楚，他一个大皇子身边的小跟班、主修医药的东极峰的外门弟子，是怎么做到如此擅长博弈之术的？
那些被他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破解的上古残局，不知难倒了多少棋艺高手！有这样的手艺为啥不拜入主修博弈的北极峰？那还有廖清妍那帮亲传弟子啥事啊！
奈何沈小七不知为何，见着她就如同见了什么吃人的妖怪，一路上都躲躲闪闪，还时不时朝玄澈望两眼。玄澈看沈小七的眼神，也似颇有深意。
要不是知道小七和大皇子之间有情况，沈星染都要怀疑他和玄澈看对眼了。
趁沈小七凝神看第五重法阵棋局的当口，沈星染终于逮着机会凑到旁边，低声问：“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大皇子提前给你答案了吧？”
沈小七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专注的棋盘上，开始落子。
这次他明显下得慢了许多，走的步数也多了一些。落下数子之后，棋盘闪起了亮光，一道银色拱门出现。
银色代表着次低的难度，就是说比之前的最低难度要难上一个等级。
“咦？这会怎么是银色的了？是棋局太难了吗？”沈星染好奇地问，紧接着又忙解释，“我完全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哈！”
“不难！”沈小七瞟了一眼玄澈，退后几步，不耐烦地回答。
“那是为何？”沈星染想了一想，压低声音道：“莫非……这次的答案给的不够精准？”
“我故意的！”沈小七翻着白眼道：“前面太简单了，无聊！增加点难度助助兴！”
“……”沈星染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率先进入银色拱门。
玄澈冷笑一声，紧随而入。
沈小七默默跟在最后。
一步跨入，沈星染被眼前一片白亮光线晃得眯起眼睛，紧随而至的玄澈立时抬起衣袖替她遮挡。
最后进来的沈小七惊呼一声“我要瞎了”，沈星染忙抬起手臂把他眼睛挡了个严实。
待眼睛适应了这白茫茫的一切，沈星染先确认大家都没事，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世界来。
这是一个通体亮白的所在，从天到地、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俱是纯净的白，白的一丝杂质不染。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置身其中，人的思绪仿佛都慢了下来，杂念顿消。
“妈呀，不会到天堂了吧？真美呀！”沈星染惊叹。
她这一出声，自己先吓了一跳。
四周出奇的静，她一说话，声音突兀地回荡在整个空间，泛起阵阵回声。
“真美呀……”
“美呀……”
“呀……”
沈星染忙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何为天堂？”玄澈附在她耳畔低声问。
“嗨！天堂……”沈星染刚一开口，四面八方又传来回音。
“天堂…………”
“堂……”
她尴尬地一笑，双手呈喇叭状掩住嘴巴轻声道：“在我原来的世界，天堂就是好人死后要去的地方。”
“什么叫……”沈小七蓦然开口，同样带起一阵回音。
“么叫……”
“叫……”
他只得放低音量，学着沈星染用手围成喇叭状掩嘴问道：“什么叫你原来的世界？”
“这个……”沈星染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才道：“这个吧，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沈小七斜睨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玄澈跨步隔开两人，居高临下睨着沈小七，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沈小七翻了个白眼，退后两步，环抱双臂，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游移，疑惑道：“有什么事是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沈星染有点心虚，试探着往远处走出几步，回头招呼道：“先破阵要紧哈！”
沈小七姿势不变，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的意思。
沈星染无奈，“等我们历练结束，我再向小七一一道来，可好？”
沈小七这才一副“饶了你”的表情，径直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沈星染瞪大双眼，朝他使了个“走，一起查探”的眼神。
小七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意思很明显，“我又不管破阵，你自己去吧”。
沈星染叹了口气，拿他没辙，转向玄澈，“那我们分别查看吧？”
玄澈也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无害，“我不能参与破阵。”
得！搞半天，干活的只有她一个！沈星染认命地独自往周边查看起来。
这个空间看似不是很大，但不论往前行多少步，看到的都是同一副景象，竟似根本没有边际。
她于是转换思路，利落地挥剑，朝上方发出一道剑气，那剑气凌厉至极、有排山倒海之势。
这种威力的剑气，莫说门中年轻一辈弟子，就算是几位峰主，也未必能使得出来。
沈星染推测，只要头顶方向有实体，必然会被她的剑气击碎，到时就不愁找不到出口了。
岂料这道去势凌厉的剑气掠出之后竟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连声音都没有！
她并不气馁，继续往别的方位试探。
远远望着少女翩然挥剑的身影，沈小七伸了个懒腰，云淡风轻地开口道：“你接近她，究竟是何目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眸光已落在几步开外、负手而立的男子身上，目光凌厉，气势逼人。
此时的沈小七，浑不似平日毒舌又傲娇的少年模样，只是随意的坐着，竟有一股摄人的威仪，那是常年居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腰悬玉笛、衣袂飘飘的俊逸男子对这少年态度和气势的突变丝毫不以为意，目光始终不离沈星染半分，懒懒地道：“你接近她，又是何目的？”
“你……若是敢伤她分毫，我定饶不了你！”沈小七衣袖一挥，语气冷厉。
玄澈收回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才休想打她的主意！”
两人不再言语，气氛一时冷到了冰点。
沈星染提着剑往回跑，呼呼喘着气，“累死我了！这里太诡异了！我的剑气打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跑到近前，她发觉气氛似乎有点诡异，她狐疑道：“你们俩……刚才在聊什么？”
沈星染方才挥洒剑气花费了不少力气，此刻微喘着气，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瞪着面前明显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你俩没有吵架吧？”
“怎会？我二人方才……闲话家常来着。”玄澈人畜无害地笑着上前，用衣袖帮她擦拭着额上的香汗。
沈星染任由他忙活，双手掐腰，狐疑地来回瞪着两人，“真的？小七，你来说！他没有欺负你吧？”
沈小七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啰嗦！”
白衣少女展颜一笑，“嗯，小七说没有就是没有！呼！真是累死我了！”
她拄着剑坐到地上，喘着气道：“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破法阵，无边无际、不见始终，我找了半天，连条缝都没发现！话说我怎么这么累啊，平时练两个时辰剑法也没这累啊？”
她接过玄澈递过来的一袋水，猛灌了几口，眯着眼叹气道：“我浑身没力气，不想破阵了，也不想试炼了，练功也好没意思啊，我想回家……”
她声音越来越轻，手中的水袋滑落地上，洒了一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