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意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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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女厕所。
“外面有人吗？”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隔间传来，语气听起来似乎快要哭了。
蒋雯刚蹲下，有些疑惑，主要是隔间女生的声音过于悲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但总不可能是掉厕所里去了。
蒋雯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起手按动了冲水，隔间女生听见动静后，语气带着激动，疯狂拍动隔板，“隔壁姐妹带纸了吗？”
原来是上厕所没带纸。
她有些感同身受，不再犹豫，回答：“带了。”
隔间女生闻言，愈加激动，隔板被拍的啪啪作响，像是中了几百万的彩票般，“可以给我一张纸吗？”
这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带着点委屈。
蒋雯莫名有点心酸又好笑。
蒋雯将纸巾从隔板下面的空隙地过去，女生很快接过，她疑惑：这么少吗？
她上厕所至少得要用三张纸巾。
“谢谢你，姐妹，你是个绝世大好人，”林梦瑶真心感谢，“我等这一张纸已经等得黄花菜都要歇了。”
蒋雯忍不住开口：“你够用吗？”
“够，够用了，我本来是上小厕的，结果后面肚子不舒服，”林梦瑶苦逼开口，“结果擦屁股的时候，发现身上只有一张纸，一张纸怎么可能擦的干净，谁上厕所只用一张纸啊？”
她接着道，“像我们这种屁股大的，都至少两张起步。”
蒋雯扶额：大可不必如此详细。
有点觉得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蒋雯只是这么想想，但并没有较真，毕竟她和隔间的女生根本不认识。
林梦瑶原本以为自己上厕所没带纸已经够倒霉了，但厕所一直没来人，导致她能要一张纸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要排队的厕所，今天居然空无一人，只留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长蘑菇。
你就说她该不该伤心，该不该难过？
说起来都是泪。
“糟糕，姐妹，我又来感觉了，”林梦瑶委委屈屈，“可以再给我几张纸吗？”
蒋雯：………
她干脆直接把身上专程带的一包纸都递了过去，“都给你了。”
林梦瑶接过纸巾，道谢：“超级谢谢你，姐妹，你是我的神！！！”
一包纸巾而已，却能解救一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蒋雯没觉得什么。
一中环境保持的再好，也不可能处处都好，比如厕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令人“敬而远之”的味道，蒋雯捏住鼻子，“同学，我先行一步了。”
“哎，姐妹你就上完了？我还想着和你聊聊天了。”
蒋雯嗯了一声就直接拉开门准备逃离现场，隔壁就传来女生充满朝气的声音，“姐妹，有那么臭吗？”语气有点幽怨，又带点可爱。
已经从厕所出来的蒋雯，想起刚刚听见的那句话，她扯了扯嘴唇，一时失语。
自屎不臭，自尿不骚。
这句话真没说错。
蒋雯记得自己以前蹲坑，也没什么感觉，但是通过隔板外面来上厕所的同学被臭到要拿纸巾堵着鼻子的反应，她一时有些沉默。
-
回教室的路上刚好碰到老姜，老姜有事，要她告知一下班长明天要月考，要他做好一些准备工作。
但蒋雯和班长还没说过话，不怎么熟。
回到教室，蒋雯迟疑了片刻，迈着步子走到李闻的桌子前，“班长，姜老师说，明天要考试，要你安排一下考场。”
李闻正埋头写着作业，见蒋雯走到他桌子前，他放下笔，细长的眼睛眯着，嘴角露出一抹自以为绅士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蒋雯同学。”
蒋雯被他的眼睛一直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内心有点不适，“喔，不用，我就是代替老师来传句话。”
她总感觉怪怪的，说完就立即离开了。
“啧，李闻，转学生主动找你说话哎，”后座一个男生惊讶万分，他看了一眼蒋雯走开的背影，身姿曼妙，格外仙气，“除了苏文轩，我还真没见过她跟谁说过话。”
“你小子，好福气。”
李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气，“要你说？我早就知道转学生对我有点不同了。”
他想起那天在教室后门接水时，两人无意间的对视，语气稍显得意。
后座的男生心里暗讽，不过面色却不显，似是疑问，“可是我听闻转学生和池洲似乎有一腿？”
李闻听见那个名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关你什么事？小脑发育不全，就别总去关注这些没有脑子的谣言。”
后座的男生被骂，脸上表情顿时变了，他差点也忍不住口吐芬芳。
李闻刚好偏头注意到，讥笑：“怎么？生气了？”
男生脸上又露出一个笑容，不过看着滑稽的很，“哪敢啊，没有的事。”
到了自习课，李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迈着大步走上讲台，宣布：“明天开始月考，为期两天。
“还有，作为一班之长，我想强调的是一些同学要有自知之明，别总拖我们班的后腿。”
李闻说这句话，是朝着苏文轩旁边正在昏昏欲睡的陈嘉刃的方向。
陈嘉刃在听见要考试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脸色突变，最近 没怎么认真复习，在认真的研究游戏攻略。
要是没考好，又得被老头子念叨了。
不过，陈嘉刃恰巧对上李闻看他的眼神，他怎么觉得这眯眯眼在针对他？
就算是针对他也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爱咋滴咋滴，关他屁事。
陈嘉刃把桌上摆的几本书全部推到苏文轩面前，“同桌靠你了。”
苏文轩顿了约莫半分钟，望着他的眼神，稍显无奈，“你能不能少玩一些游戏。”
陈嘉刃：“不能。”
一中就是实行这样的教学方式，平常在学校进行的月考，不会提前告诉你具体考的时间，只有省级和市级的统考才会告诉你时间安排。
陈嘉刃心想：虽然他也早已习惯，但是还是忍不住打游戏，如果说他自己是一节电池，那游戏就是他的充电器，没有游戏，他就没有动力去学习。
苏文轩放下手中的钢笔，把陈嘉刃的书给推回去：“自己复习。”
陈嘉刃苦大仇深地盯了他几秒，心想：本来还有点不忍心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同桌。
陈嘉刃摇了摇头，兄弟，你可别怪我了，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那么我站池大爷那边，也不算背刺你了。
-
下午放学，李闻作为班长要组织大家搬书，摆座位，布置考场。
苏文轩则负责在黑板上榜书考试的时间安排表。
蒋雯跟着一班的同学把书往教室后面搬，但她的动作太慢，位置已经被占满了。
神速吧？
才几分钟？
蒋雯看着被书籍占满了的地板，她手中抬着一沓书，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
苏文轩站在讲台上，他注意到蒋雯手中的书，再放眼望去教室后面铺天盖地的书籍。
他放下手中的粉笔，走到蒋雯面前，从她手中拿过三分之二的书籍，轻声说：“介意和我放在一起吗？”
蒋雯点了点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颊一下染上了红晕。
她在干什么？！
蒋雯立即又摇了摇头，“不……不介意。”
只要有位置给她放书就好，在哪并不重要。
苏文轩温和的笑了一下，没有介意蒋雯刚刚的无心之举。
蒋雯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搬书。
苏文轩走到自己放书的位置把蒋雯的书放在自己的上面，问她：“还有书吗？”
“没有了，”她小幅度地摇了一下头，随即把自己手中的书递给他,“就这些了，谢谢你。”
苏文轩眉眼温和，“你又跟我说谢谢了。”
“啊，”蒋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习惯了，哈哈哈。”
苏文轩冲她笑了笑，“没关系。”
随后，他继续回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八个大字：沉着，冷静，认真，细致。
少年的声音很温柔，背影纤瘦却挺拔，正认真的站在那板书。
-
办公室。
老姜抽空去了趟班里，回来就见某人还算老实，坐在那里没动，脸色刚有所缓和，走近一看，却发现了他正无比突兀倒在上面睡的正香。
不知是觉得办公室的灯光刺眼还是怎么，脸上还盖着一本漫画书。
“池洲！”
睡在沙发上的男生醒来，漫画书从脸上滑落下来，他一抬头就看见放大的怒容。
池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仰躺在沙发上，语气随意的喊了声，“老师好。”
老姜：我不好，我迟早有一天被你给气死。
“你在干嘛？”他指了指他身上的漫画书。
池洲打了个哈欠，瞧了一眼老姜指的方向，“漫画书。”
你还挺诚实的。
“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还有心情看漫画书？”老姜胸膛起伏不定，脑壳疼的厉害。
“你就没想过要复习？乐意一直当差生？”
池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只笔，他转动着笔，闻言，眉梢一挑，“您也知道我是差生，所以差生怎么会复习了？”
老姜差点心肌梗塞，他端起茶几上放的茶杯，猛地喝了一口，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怕自己还没到入土，就直接被他给气死了。
“消失了两个月，还没想清楚？”
老姜对于池洲的真实情况，是最了解的，因此还是他动用了关系，给他办了休学手续。
要知道，在一中凭空旷课半个月都会被开除，更别说两个月了。
老姜想起几年前，少年在竞赛场上大杀四方，最后举着奖杯站在领奖台上的傲然神色，他终究是不忍心看到天之骄子就此陨落。
更何况他曾经还是他的学生。
池洲转动着笔的手一顿，随即像是浑然不觉般，继续转动着笔，神态里都是散漫，“没想清楚。”
教导主任突然间迈着气势十足的步伐走进来，目光落在池洲身上停留了几秒，冷哼一声，他朝着老姜的方向嘲讽道：“姜云升，你脑子不好使了？在这对牛弹琴。”
老姜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李金宝，你闭嘴，有这闲心操心别人的事情，还不如想想办法把你们班的成绩提上来，免得考不过我们班的学生，又污蔑是我们这些老师泄题。”
李金宝现在心情好，刚才他家婆娘夸他头发好看，因此听见老姜的话也没有发作，“懒得和你这老顽童计较。”
老姜：谁是老顽童还说不准了。
他目光再次落在沙发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某人身上，叹了口气，“你就不想用成绩说话，然后惊艳所有人？”
“咳咳咳……”
李金宝本就没事做，他靠在办公椅上，看似在批改作业，实则耳朵却是竖起的。
陡然间听见这句话，他被逗乐，转过身去，“不是，姜云升，我合理怀疑你脑子今早被门夹了，不然怎么说出这么天方异谭的话来。”
老姜眼神都没他一个，直接冲着池洲开口，“池洲，明天考试，我对你期望很大，你可不能因为会做，就觉得题目太小儿科了，就直接交空白卷。”
池洲：？
他陷入沉思，为什么老姜会觉得他这个差生会做题？
可是余光瞥见老姜那带着相信的眼神，他握着笔的指尖蜷缩，随即笑了下，“我尽量。”
老姜问：“尽量什么？”
池洲仰躺着，笔在他的指尖不断地转动，回答：“尽量惊艳他们所有人。”
语气带着轻狂，拽的没边儿。
-
“蒋雯，这个给你。”
蒋雯刚走出教室，就被人叫住。
她瞧着伸在自己眼前的笔记本，简单的黑色本子，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这是？”蒋雯伸手接过来，面露疑惑。
苏文轩温和地说：“你打开看看。”
蒋雯应他的话将本子打开，里面干净整洁的字迹顿时映入眼帘，如他这个人般，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蒋雯看向他：“？”
“这是我自己归纳的一些重点题型，对你应该有帮助。”
蒋雯微微怔了一下，盯着手中黑色的本子没有说话。
这可是学神的笔记哎，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给她？
不确定，再看看。
苏文轩见女孩高冷的脸庞露出这种呆呆的神情，有点反差萌，他嘴角一弯，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挥了一下，“蒋雯？”
蒋雯的手指用力抓紧笔记本，指了指自己，“给我的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可爱，话语中带着不可思议。
苏文轩笑着点头，“嗯，给你的。”
蒋雯高兴的差点起飞，用力抓着本子，稍后意识到自己抓的有些紧，她赶紧放轻力度，用手掌抚平上面的褶皱。
拜托哎，这可是学神的笔记。
不能让它受一点“伤”。
蒋雯轻轻抱着本子，生怕弄出一点印子，就差把它供起来了，“谢谢啊，苏才子。”
蒋雯听物理课代表他们叫习惯了，也不自然地叫住了声。
听见这个称呼，苏文轩轻咳一声，眉宇之间尽是无奈。
物理课代表梵高从教室出来，目睹了所有。他一只手靠在苏文轩的肩膀上，然后偷偷瞥了一眼蒋雯离开的背影，小声在苏文轩耳边打趣，“你可以啊。”
苏文轩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神情平和，“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
梵高只是日常打一下嘴炮，他也不是真觉得苏文轩对蒋雯有什么心思，只是苏文轩刚刚拒绝了给买泡面，他有点小小的不爽罢了。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苏文轩把自己手中的一本资料书给他，“你上次已经退步了，物理这次要是再退，那以后就很难捡起来了。”
学习就是这样的，如果你退步一次还好，加把劲还是可以追上来。
但如果你连续退步，后面再怎么力挽狂澜，也是做无用功。
这不仅仅是心态问题，还有就是你忽略了别人都在努力追赶，别人都在进步，而你已经落后了别人太多。
梵高收敛自己不正经的神情，老老实实地接过资料书，“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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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蒋雯拿着手中的本子，每隔半分钟，又看一眼，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她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去。
男生身上特有的气息瞬间袭裹而来。
蒋雯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鼻尖上传来的痛感，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只是她脑子里突兀地闪过一句话，内心有些不安的预感：不会讹上她吧？
因为下一秒，头顶就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还混杂着玩味的轻笑声，语调散漫至极。
“故意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