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你会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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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陆泽言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
看着一脸茫然的宋恬，陆泽言的愧疚之心便越的深。
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此时，她连说话都不会，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仿佛重生了一般，可她却没有婴儿那么幸运，因为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曾经差点儿失手杀了她的人。
陆泽言将她抱了起来，抱在怀里。
低头看着怀中乖顺的女人，不时抬头看他，喃喃地道：“就算给不了你全世界，但我可以倾尽所有补偿你，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背叛我，我便给你我所能给你的一切。”
宋恬自然是听不懂的，她似乎是有点儿累了，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看着她毫无防备安静的睡颜，陆泽言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宋宋，你愿意信任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陆泽言自然是守在宋恬的身边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陆泽言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容易消化的早餐，都是按照医生给的食谱严格制作的。
宋恬半靠在床头，总是往下滑，陆泽言不厌其烦地把她重新扶起来，将早餐喂到她的口中。
虽然她不会交流，但是从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喜欢的食物，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喜欢的食物，就会蹙眉头，拒绝再吃第二口。
于是陆泽言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地让她尽量多吃一些，完全把她当成是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对待。
之后的日子，他们开始了规律的生活。
每一天，宋恬都有很多课程，都是陆泽言亲自受教，比如学走路，学运动，学说话，以及基本的人情世故和礼貌用语。
宋恬很聪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能够跟陆泽言正常交流，表达自己简单的意愿了，比如饿了，困了，无聊了……
陆泽言除去工作所有的时间都在陪着她，陪她玩益智玩具，锻炼手指的灵活度，陪她做精细运动等等，他希望宋恬尽快能够正常生活，不奢求她像从前那样，至少，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担心。
“陆，你说你是我的丈夫，什么是丈夫，我不懂。”宋恬认真地看着陆泽言，问道。
“就是配偶。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们是一对，受到法律的保护，没人能强行把我们拆散。”陆泽言捧着宋恬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不懂。”宋恬嬉笑着，“我只知道你。”
“你的意思是，你只认识我？”陆泽言温柔地问道。
“对，我只认识你。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都叫一个名字，我分不清他们。”宋恬指着不远处来来回回忙碌着的医生和护士。
陆泽言柔柔一笑：“你只要认识我，就足够了。”
“嗯，我知道。我饿了！”宋恬笑道，“我想吃肉肉。”
“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说着，陆泽言宠溺地捏了捏宋恬的鼻子。
于是，宋恬真的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特别好吃的红烧肉，之后又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她跟前认真工作着的男人。
“吃了就睡，还睡这么久，要变小猪了？”陆泽言笑得阳光灿烂的，好像午后的太阳一样，让人看着心里便暖阳阳的。
“还差的远呢！”宋恬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叹息了一声，“我是不是又要开始做功课了？我不想做……”
陆泽言看了一下日程表，本来今天下午该上语言课的，不过看到宋恬如此不情愿，他便心软不想勉强她了。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只要不上课。”宋恬“嘿嘿”地笑着。
“你想看电影么？”陆泽言考虑再三，应该带宋恬出去走走了，在疗养院时间太久，实在太枯燥。
“什么是电影？怎么看？”宋恬兴奋地握住陆泽言的胳膊，问道。
陆泽言低头看着她的纤纤玉指，继而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先答应我，不许松开我的手，听我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电影。”
“好啊好啊！”说着，宋恬紧紧握住了陆泽言的手，“从现在开始，绝对不放开。”
陆泽言摸了摸她的头，算是表扬，继而真的带她出了疗养院。
看到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子，人来人往，宋恬有些害怕，一个劲儿的往陆泽言的怀里缩。
只听男人在她耳畔细语呢喃：“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宋恬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紧紧抱住了陆泽言的胳膊，一刻都不肯松开。
看着宋恬如此，陆泽言心底的愧疚之情再次燃起，他默默地对自己说：“陆泽言，你已经把这个女人害成如今的模样了，倘若你再伤害他，你就真的不是个人了！”
因为带宋恬出来的初衷，便是让她见见世面，所以陆泽言并没有刻意清场，或者包场。
他让宋恬在正在上映的片子里做选择，她不假思索地选了一部爱情文艺片，陆泽言便由着她。
当整个大厅的灯关闭，幕布上出现影像的时候，宋恬差点儿把手中的爆米花桶给丢了。
“好黑啊！”宋恬悄声对陆泽言道。
“这才是电影。”
“我喜欢看电影。”宋恬一边看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
演着演着，剧情趋于感人，许多观众都哭了，只有宋恬不明所以：“陆，他们为什么哭啊？你为什么不哭？”
“他们哭，是因为被电影的情结感动了，我没有哭，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看。”陆泽言笑道。
“我好好看了，可是我还是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哭。”宋恬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头痛，干脆不去深究，继续随心所欲。
好在这部片子最终的结局很明了，是个HE结局。
电影院的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观众陆续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未动。
“陆，陆，电影最后那个男的为什么要咬那个女人的嘴啊？后来他们还不穿衣服，好羞羞！”宋恬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脸。
陆泽言笑道：“因为他们相爱了，所以才会接吻，后来……”讲到这里，陆泽言竟然现自己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给宋恬解释。
“后来呢？”宋恬十分虚心好学地追问着。
“后来，他们应该是想要小孩咳咳……”陆泽言誓，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比他收购美国的几家上市公司都费劲儿！
“因为相爱才会接吻，然后就想要小孩儿，唔，明白了！”宋恬说着，突然凑近了陆泽言的脸，“那我们是夫妻，算是相爱吗？”
陆泽言低头看着宋恬认真的眸子，继而道：“你爱我吗？”
“爱呀！”宋恬嬉笑地道，看起来极不认真。
不过，陆泽言不与她计较，他知道宋恬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我也爱你，所以，我们是相爱的。”陆泽言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认真地道。
“那我们应该接吻啊！”宋恬兴奋地道。
陆泽言蹙眉：“你确定？”
宋恬连忙点头，继而主动送上自己樱红的朱唇。
看着她的唇挨了上来，陆泽言的心居然砰砰跳了起来，他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趁着宋恬什么都不懂骗她吻他？
可是，他根本没法抗拒面前这个香香的小女人，她的气息越来越近，让陆泽言越没法自控。
“那个……”
不等陆泽言把话讲出来，宋恬的唇已经挨了上面。
她的吻一如既往地柔软，再加上她不得要领，笨笨的，让陆泽言越的没法遏制自己心底的欲望。
“不对不对，人家电影里面没有伸舌头！”宋恬突然道。
然而，陆泽言一把将她拥到了怀里，紧紧抱着她：“你这个磨人的小夭精，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什么意思？”宋恬不解。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陆泽言默默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胸口波涛汹涌的心跳，刚刚他的心脏差点儿就要跳出来了……
宋恬的心中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可是她感觉到陆泽言那强有力而快速的心跳，立刻就被其吸引了，便没有立刻问出口，安安静静地感受着那新奇的动静。
“小傻瓜，电影里面的，都是骗人的。”许久后，陆泽言终于平复了心跳，解释道。
“陆没有骗我吗？”宋恬问道。
“你觉得呢？”陆泽言蹙眉反问。
“我不知道啊！”宋恬笑了，“我什么都不懂，都是陆手把手一点点教我的，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泽言认真地看着宋恬，想了许久，突然问她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现，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呢？你会离开我吗？”
“离开你？”宋恬连忙摇头，“没有陆，我就没法活，我不能离开。”
“假如将来，你离开了我，也能好好活着呢？你会离开我吗？”陆泽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