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他们都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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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警官，请问有事么？”宋恬蹙眉问道。
“别担心，只是有个案子需要伯父协助调查一下，方便的话，请回避一下！”
宁起自从出院以后，他们便没见过面，听许青儿说，他们似乎特别的忙，时常睡在警局里。
眼下，宋恬并不想回避，但是宋连城却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小恬，回去吧，别让泽言担心。”
“爸爸……”
然而，宋连城已经起身带着宁起他们转身去了书房。
宋恬无奈地拿起了包，转身离开了。
出门以后，宋恬第一时间给容棋打了一个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我了？我呀，最近可忙了，暂时回不去啊！不过你要是太想我的话……”
“算了，那你帮我差一下我爸爸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刚刚宁起带着警局的人过来调查我爸爸了。”宋恬担忧地道。
“啧啧，你跟你爸的关系，不是一直不怎么好吗？怎么突然这么担心他了？难道是那一点点的股份就收买了你这颗孝心？”容棋的语气轻佻，似乎满不在乎，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
“容棋，你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明天就飞过去把你提回来？”宋恬眯眼，十分听不惯容棋说的话，八成是又泡在酒吧里，喝了酒便口无遮拦。
容棋连忙收起玩笑，十分有眼色地道：“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真想我，我就回去，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好好替我查东西！”说完，宋恬就把电话挂断塞进了了包里，心火难平。
她坐在车里，许久都没有离开，直到很晚很晚了，宁起他们才一起从老宅走出来。
宋恬连忙下车，上前叫住了宁起。
邓伦则立刻来到了宋恬跟前，道：“起哥回警局还有事，宋小姐有事就问我吧！”
宋恬抬眸，对上邓伦急切的目光，问道：“问你管用的话，也可以，我爸爸怎么就成了涉事人员了？能不能简单跟我说说情况？”
这时，宁起走上前来，拍了拍邓伦的肩膀：“你们先回去，我刚好有事跟宋恬谈。”
“起哥……”
“快去！”宁起一拉邓伦的肩膀，就把他给推走了。
宋恬目送一脸无奈的邓伦，跟他挥手道别。
宁起微笑地看着宋恬，许久不见，她又清瘦了许多，看来这段时间，她过得确实不大好。
陆泽言整天在做什么，宁起最清楚不过，事情已经展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只想尽全力保护宋恬不受伤害，不被牵扯其中。
“伯父的意思，希望你什么都不要问，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宁起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你放心，我会尽量为伯父争取最好的结果。”
“那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宋恬问道。
宁起依旧微笑：“你若信我，就不要知道太多，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伯父的意思。”
直觉告诉宋恬，这次宋连城遇到的事情，不简单。
宁起口风很近，无论宋恬怎么套话，终究套不出半点儿讯息，以至于他们在老宅门口耽误了很多时间。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免得泽言担心。”说着，宁起便要给陆泽言打电话，却被宋恬制止了，宁起蹙眉：“怎么了？”
“不用跟他打招呼，也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宋恬倔强地道。
宁起不解：“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只是好意。”
“你若真的为我好，就不要瞒着我。这件事，难道跟陆泽言有关？”宋恬敏感地问道。
宁起一愣，不知道宋恬为什么突然会联想到陆泽言身上，难道他们最近刚好吵架了？
“原来如此，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亲自去问陆泽言！”说着，宋恬打开车门便要上车。
宁起连忙上前拉住宋恬：“假如你不搅进去，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宋恬，我劝你别冲动！”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泽言会那般冷淡地对我了，他想要背着我整垮宋家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我爸爸拥有的一切，都是妈妈留下来的，倘若我外公知道……”
提及外公，宋恬顿了顿，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外公知道的好，既然这么多年，宋恬都没有跟外公联系过，那便一直不要联系，让外公始终觉得，她跟着宋连城过得很好，就够了。
“宋恬，你跟泽言之间出问题了么？”宁起担忧地问道。
“没有啊！我们之间……呵……”宋恬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现在的关系了，似乎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吧？
看着宋恬的表情，宁起不禁攥拳，他二话不说，拉着宋恬坐进副驾驶：“坐好，我送你回去。”
“你好像突然生气了？”宋恬狐疑地看着宁起，难道要她这个一团糟的人现场安慰开导他吗？
“我没事，忽然想起警局还有事，明天中午有空么？我们吃个饭如何？”宁起严肃地道。
“如果你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能够愿意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无论何时我都有空！”宋恬认真地回答着。
“好，那我们明天再联系。”说完，宁起踩下了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同往常一般，陆泽言还没有回家。
站在黑漆漆的房子跟前，宋恬微笑从容地跟宁起道了别，之后便进去了。
宁起望着宋恬落寞的背影，眉心紧蹙，回头看了看宋恬的车子，目光不禁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等到别墅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宁起才开着宋恬的车子离开，没有回警局，而是去了陆泽言的公司。
来到他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陆泽言厉声呵斥着什么人，难道他整天都是这么暴躁不安么？
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如同野兽一般，日夜凶残。
宁起连门都没敲，推门而入，陆泽言刚好结束了通话，回头看到是他走了近来，并没有说什么，拿起一支烟点燃，安安静静地抽了起来。
“我刚从宋宅回来。”宁起背对着陆泽言倚靠在他的办公桌前。
“宋连城那个老狐狸，是不是很难搞？”陆泽言挑眉，望着宁起的背影问道。
“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很诚恳，跟我们分享了许多当年的背景和情况，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所隐瞒的事情了。”宁起淡淡地道。
“哦？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么？”
“你妈妈当年是先跟宋连城谈恋爱的，并不是婚内出轨，宋连城再三强调。”宁起先抛出了这个事实，让陆泽言放宽心。
陆泽言牵了牵嘴角，没说话。
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此，陆泽言竟然怀疑自己跟宋恬是同父异母，如果宋连城不坦诚说实话的话，他恐怕真的会疯狂到拉宋恬去验DNA。
“泽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有我所担心的事情，但我们似乎都把宋连城想得太坏了，他当年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宁起转过身来，认真地望向陆泽言。
“他承认了是吧？”
“是。”宁起笃定地道。
“那就不要手下留情。”
“泽言，他只是牵扯其中，你想清楚后果了吗？”宁起似乎是在提醒他。
“宁起，你别说了。”
“泽言……”
陆泽言突然就拍了桌子，怒目望着面前的宁起：“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他是宋恬的爸爸，我就应该对他网开一面！我能够就事论事，没有迁怒到宋恬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仁慈了！如今，他们都是蝼蚁，在我的眼里，没有半点儿分量！”
“宋恬也是么？”宁起愣愣地望着陆泽言。
陆泽言抿了抿唇，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