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妈妈,你是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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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除了小奶酪睡得酣甜，陆一宁和于双琳各自有口难开，但她们却没有进一步的交谈。
次日凌晨。
还是那个点数，陆一宁起床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开没备注名的未读信息。
看完信息，她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文字，指尖滑动着屏幕。
一阵带有凉意的微风，透过半开的那扇窗吹进来。
在她双手交叉来回摩擦冷冻的手臂时，风衣外套披在她身上，于双琳从后背揽着她。
“一宁，我昨天跟宋兲说了，我不去F国了，等以后再找时间去。”
随着暖和的身子，心也跟着变得灼热起来。
陆一宁转身面向她，不停地比划。
【傻瓜，干嘛不去，你有小丫这个耿直的卧底在，还有什么不放心，宋兲那么希望你去，定是有所安排，你难道不想知道吗？再说，你们到国外旅行，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脑袋瓜别想那么多，陆姨和小奶酪，有我呢。】
于双琳靠向椅背，盘起双脚，双手枕在脑后。
“一宁，我跟陆姨可比牧师那个废材老爸还要亲，我学武读书日常生活的支出，基本全靠陆姨，这份恩情，永远不会忘。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跟陆姨学做旗袍，最难过的是没两年你就嫁人了，这一路——”
昨夜于双琳失眠，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都没睡到三小时，这会，她卡着还没说完的话，双眼皮疲乏地一点点向下垂，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地轻点头。
【琳琳，回房睡吧，你不用陪着我。】
陆一宁的手在于双琳眼前挥了挥，睡觉了？
“一宁，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在意看。”
手语传达失效。
于双琳眨巴着快要入睡的眼眸，一把抱向她，头靠在陆一宁肩上，“亲爱的，我实在太困了，今早你不用煮早餐，宋兲会来接我们去喝早茶。”
随着陆一宁起身，她们齐步走回房。
要是不带于双琳回床，估计她就得赖在沙发上，睡床总比睡在沙发要舒服，加上今天有点起风，可不能冷着她。
蓬头乱发靠在床头蒙着脸的小奶酪看向她们。
于双琳缓悠悠地抬了下眼眸，理了理小奶酪满头的乱发。
“你起来了！让琳姐姐在你这睡会好不好，柳钉小背包里面有紫米饼哦。”
“好，琳姐姐，你睡吧，我要起床跟妈妈吃早餐，再去看姨姥姥了。”
见于双琳倒头就睡在自己的枕头上，小奶酪乖巧地给她盖上被子，一咕噜沿着床尾的梯子向上爬。
来到上铺床，从三个小背包里，拉开柳钉小背包拉链，拿出一袋紫米饼，接着走下来，自行穿上拖鞋。
这般轻车熟路，一看就是惯犯。
“妈妈，我们不要吵琳姐姐睡觉了。”
小奶酪竖起右手食指靠到嘴边，拉着陆一宁就要往外走，“快走吧。”
吃早餐时，“叮铃叮铃”手机铃声响了两下。
一条未读短信进来。
【宋兲：一宁，我到门口，打琳琳手机没人接，你开下门。】
身穿深灰色休闲服的宋兲站在门口，见她就问于双琳的情况。
陆一宁从裁剪台抓起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
【进来吃早餐吧，琳琳还在睡呢，今早就不去喝早茶了，等她醒来，你哄哄她，带她去玩吧，把人给我看好，别弄丢了。】
走进厨房，给他添了一副餐具，陆一宁坐在小奶酪身旁，扯上一张纸巾，帮她擦掉脸颊蹭着的米粒。
喝完粥，见于双琳还没睡醒，宋兲慢步走进房间。
陆一宁将小奶酪抱在大腿上，恂恂善诱跟她沟通，握笔在白纸上作画。
房子上面画一个太阳和月亮，屋里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身上有爱心的女人。
屋外画两个圈。
一个圈里是背着小背包的女人跟拿着画画的男人牵手。
另一个圈里是一个女人，嘴巴画成交叉，手上拿着衣服，旁边有几个人。
“妈妈，你是说琳姐姐跟宋兲哥哥去玩，你要工作，以后我要跟这个爱心姐姐一起吗？”
刚才周天俊发来信息，说下午要带小奶酪去周梓恩那里，以后由她来照看小奶酪。
据查到的信息，周梓恩是个才华横溢的女歌手，还没有结婚，为人乐于公益事业。
从她对小丫的态度，其实能看出她人应该还不错。小奶酪若是能跟着她也是件好事，陆一宁心中的疑念在慢慢打消。
轻点了下头，陆一宁紧紧将她搂入怀里，想给她多一些安全感。
小奶酪双脚掌抵着椅扶手磨来磨去，垂着头不高兴地嘟起小嘴。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很乖，会听话的。”
鼻头一酸，陆一宁眼眶红了。
吻了一下小奶酪的脸，取下墙上的挂历，撕掉当月那页纸，她在上面的每个周日打上一个勾。
“这是我跟妈妈的见面时间吗？”
勾起小奶酪的小拇指，大拇指跟她盖章，陆一宁极力地忍着欲要流下来的泪水。
小奶酪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额头，想离她更近一点。
“那姨姥姥呢，我可以去找她玩吗？”
陆一宁肯定地点点头。
“可我还是想跟妈妈在一起，妈妈，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不会乱跑的。”
在小女孩背上画个书包，前面画张桌子，上面有笔，有本子。
“我是去读书吗，爱心姐姐是老师对吗？”
向她竖起大拇指，陆一宁揽她入怀里，下颚磕在她头顶上，手揉摸着她的后脑勺，泪水按捺不住地一滴滴往下流。
怕被小奶酪看到，她即刻抹去眼泪。
“妈妈，你哭了吗？没事的，我会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拿好多小红花给你。”
一只小手轻拍着陆一宁的后背，她这个没出息的母亲反过来被晓事的女儿安慰，“等你不上班的时候，我再找你玩，好不好？”
陆一宁自叹她这个当妈妈的不称职，还要这么小的孩子来安抚自己。
看向窗外温和的阳光，她将菱形格包扣在肩上，抱起小奶酪去医院。
迈巴赫停在原来的位置，韦国邦看到她们，一口气吃完手中的面包，急着从驾驶位下来，招她们挥手。
“小韦哥哥，早上好。”
“小奶酪，早上好。”
这两人有过几次碰面已经熟络起来，小奶酪把手中的紫米饼送给他，韦国邦不敢接，连连摆手。
“小奶酪真乖，我有吃的，紫米饼你自己留着吧。”
“那好吧，小韦哥哥，我告诉你哦，我要去读书了，长大就会跟妈妈一样认识很多字。”
韦国邦装出一副满目震惊的表情，给她鼓劲。
“那你要努力加油。”
“我会的，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被她的天真打败，陆一宁也不知她今晚会不会哭鼻子，泪眼汪汪地喊着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