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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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等已有确凿证据，这里正是王下的一处情报网，这些人都是王下的杀手。”
“知道了，人你带走，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沈亦梁依旧不由分说地决定道。
“大人！”没想到此人也是个犟脾气，或者也有可能是他有必须要完成任务的命令，“若是大人执意如此，那我等只能回大人一句话，‘内卫办差，闲人退散’。”
“内卫好大的威风，任你如何办差，这里是我金吾卫的职责所在，要么你带人离开，要么我连你一块拿下，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同去陛下面前对峙，你意如何？”
“就凭大人这几个人，恐怕没有这么能耐吧。”
两人锋芒毕露，且火药味十足的对话令在场的三方势力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吐蕃人的那边。
他们完全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两帮人明明都是唐人，又都是身份特殊的，直属皇帝的部队。
怎么好像搞得跟有血海深仇似的。
而从沈亦梁的角度来讲，他个人是完全不喜欢内卫的办事风格，太过歹毒也太过阴险，没有半点规矩。
内卫的成立时间虽然非常短，也就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
一是因为有天后的大力支持，二是因为天皇也的确需要一批人负责起他对朝臣的掌控。
内卫便应运而生，不过内卫的作用体现在对地方官员的掌控效果要明显好于京官。
只因内卫首领也才不过五品官职，手下的这些打手更是没什么实际地位，他们想要撼动京城的这些官老爷还是有点难的。
而在地方上，因为消息闭塞，交通不便，不达天庭的事情多的是，这中间就有了内卫的斡旋余地了。
他们发现地方官员有什么不当的言行后，第一时间并不是立刻传达天庭，而是找到这个官员商谈。
若是价钱谈拢，自然这事儿便就此打住。
若是价钱没有谈拢，恐怕还会变本加厉地被内卫一通乱改，然后便会引来皇帝震怒。
这种事情在前两年还比较少见，也是因为内卫那会儿刚刚成立，做事还比较收敛。
但最近就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内卫的举报而遭到降职，罢职甚至斩首。
其中或许真的有对天皇或天后大不敬的官员存在，但更多的，都只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就是因为内卫的添油加醋而致使官员仕途尽毁。
还有就是天皇的身体日渐不好了，近期已经完全是交由天后听政，天后尤其喜欢内卫这套阴险狡诈的办事方法。
无形中也是给了内卫很多越级和逾越底线的权力。
沈亦梁厌恶他们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认为如果将这些细作完全交给内卫处理，他们势必会杀人灭口。
眼下局势内卫显然已经占了上风，不消多久，这些细作必死无疑。
可他想要留下活口，以便知道更多的王下的安排和李温案的真相。
而且内卫办案，他天然就觉得此事不简单，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所以他必不能让这些人称心如意。
至于这个内卫的小头目，他也觉得很揪心。
因为沈亦梁的出现严重妨碍到了他。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亦梁把人带走，他要做的事死无对证，所以必须要在这里彻底解决掉这几个人。
但沈亦梁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金吾卫这么快赶到这里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要杀死吐蕃人，就必须要先一步解决沈亦梁这几个金吾卫才行吧。
可是杀金吾卫这种操作，根本就是与谋反无异吧。
一时间他也没了办法，不敢轻易动手，也不坚决不能就这么撤走。
就在双方，或者说三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又有两个人加入了战场。
他们是在房顶现身的，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直到他们再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沈亦梁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人。
这又是谁，又是哪边的人？
这小小的院子里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也是没想到的。
只见这二人落地后，一人走向吐蕃人那边，一人则走向沈亦梁这边。
吐蕃人茫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沈亦梁则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如果此时有人从门外经过，大概也能听到里面稀疏的哀嚎声和兵器掉落的脆响声。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因为当沈亦梁的同僚们察觉到沈亦梁这边似乎太长时间不曾联系后，便也寻了过来。
他们在虚掩的门里看到了一群人的尸体。
这里面包括有三个他们金吾卫的人，唯独缺了沈亦梁。
而另外则是十几个陌生人的尸体，他们是什么身份尚未可知。
“头儿，这是……”同僚的手下已经被眼前的血腥场景给吓傻了，这场面的确太过血腥，血流成河的景象甚至将整个院子都给染红了。
“敢动我们的人，究竟是谁，敢杀金吾卫？”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找，找沈大人！”同僚也回答不了手下的问题，他只能下最简单的命令。
在手下人寻找沈亦梁的同时，他也开始查看起死者的情况。
他们这边的三个死者明显是死于尖刀之下，有的是正中胸口，有的是死于失血过多。
三个人的伤口位置不一，深浅不一，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合理判断是双方对战的时候，因为是乱战，而导致每个人都有多处损伤，直到最后战死。
而对方那八个人倒是呈现出不太一样的特征。
其中有三个人是死于金吾卫御赐横刀之下的，这种刀伤他每天都见，自然不会出错。
而且看他们重伤的死因，倒也很像他们金吾卫平时对敌杀人的手法。
不过另外五个死者就很奇怪了，他们死在了一种利刃之下，应该是剑伤，但也不能完全肯定。
这种伤痕表皮平整，状若细线，均匀的切开死者的脖颈，若不是他们身上只有这一处伤口，恐怕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致命伤。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直到他们发现这些尸体的时候，这五个人的伤口处还在淌血。
因为伤口太薄，即便他们人当时就已经死了，可身体难不成还会以为他们还活着？
血液竟然还是流淌的，从这样一处细小的伤口处想要流完一个成年人的血，得很长时间吧。
可这血流就是如此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没有停止，也没有要愈合的意思。
同僚想到了家中屠鸡，给鸡放血时候的景象，他突然觉得很恶心，并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杀鸡了。
此时往前搜寻的手下喊道：“头儿，这儿有个活的！我怎么看着像李大人。”
同僚闻讯立刻赶了过去，将此人翻过来一看，正是失踪的李象。
他此时满脸是血，身上也被绳子绑着，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以至于金吾卫发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也是个死人。
但很明显，他还有呼吸，而且呼吸相当均匀。
他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快，把绳子解开，带李大人找大夫！”
“还有你们几个，封锁这里，一个人不准给我放进来，违令者斩。听明白了吗！”
他当机立断，下了死命，自己则是快速赶往金吾卫衙门。
他需要立刻禀告郎将知晓此事，并马上展开寻找，沈亦梁此时生死未卜，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