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生意好了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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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巡过来倒不是要先曹茂一步搜索证据的，他是来跟沈亦梁告别的。
临出发前，黄纯欣特意交代他晚上必须回去，他们小店就算再怎么不忙，哪怕是受到了李温被杀一事的影响，那也得做好必要的服务工作。
上一次陆巡为了查案又是翘班，又是因此关店一天，已经对他们的生意有了不小的影响。
再这么放任他在外面胡作非为，黄纯欣觉得他们的小店非得黄了不可。
陆巡当然也不希望刚有起色的生意就这么夭折，他还指望未来可以开连锁店一展才华呢。
结果没想到他悠哉悠哉地回到店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热火朝天的繁华景象。
要知道，刚才他从酒店街这一路走来，还真没觉得路上行人有多少。
可再看自家小店，几张桌子竟然全都坐满了。
一眼看去，就看到黄纯欣小跑着穿梭在各桌客人之间，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奉上餐前点心，忙的是不可开交。
黄纯欣也是不太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按理说昨天被李温闹了那么一出，今天又爆出李温被杀的事情。
人们很容易就会觉得是不是他们小店的问题。
她都已经做好了要度过几天低潮期的心理准备，还在为早上买多了菜而发愁，却没想到从酉时开始，她就没闲下来过。
“老板娘，我要的酒呢，怎么还没上？”黄纯欣这边正给客人点着暖炉底下的炭火的时候，身后就有客人催促着喊道。
黄纯欣立刻应了下来，正要转身却一不小心融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她赶忙道歉，却发现这男人的衣着是如此的面熟。
再抬头，就看到了陆巡那张嬉皮笑脸的脸。
“不好意思啊，回来晚了。”陆巡说。
黄纯欣可没工夫跟他调情，直接将盘子甩给他，“去后面帮忙。”
陆巡嘿嘿直笑，应了一声便开始了这一夜的忙碌。
等到几桌客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戌时了。
最后又来了一桌四人的客人，还是因为他们后厨实在是没什么食材了，只能让人家下次再来。
已经来不及收拾了，放着到处的杯盘狼藉，小净觉累的屁颠屁颠地睡觉去了。
而黄纯欣则是趴在前台的小桌子上一个劲地喘着粗气，这一晚上忙前忙后的，可把她累坏了。
陆巡给她倒了一杯热乎的茶水，又站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肩膀，两人趁机也聊了起来。
“今天真的是好奇怪啊，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陆巡笑道：“人多不好吗？”
黄纯欣道：“哎，也不是。开饭店真的好难啊，没客人的时候愁，客人多的时候吧，也愁。”
陆巡扶正她的小脑袋，开始给她按摩头部的穴位来。
“所以啊，别太在意那么多，人多多干，人少少干，没人……”
“没人什么？”
陆巡凑到黄纯欣耳畔小声说道：“没人咱俩就去房间里……”
“你！”黄纯欣气急，就要从陆巡温暖的大手里挣脱开来。
陆巡急忙道歉，“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黄纯欣没好气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这段时间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害的人家瞎操心。”
“得，那我还是应该诚恳一点道歉的。”
“跪着道吧。”
……
嬉嬉笑笑之后，陆巡顺便也就将去到狄府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了黄纯欣。
“所以那个李温，真的是潇湘姑娘杀的？”
陆巡道：“十有八九吧，只可惜没有证据，我原本的打算是看是否有引蛇出洞的机会，如果能找到她的杀人动机，配合官府的审问应该会有一定的效果。”
“可惜的是，人家姑娘根本不给你引蛇出洞的机会。”
黄纯欣握住了陆巡的手，示意他别按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陆巡依令坐下，看着黄纯欣清秀白净的脸蛋，忍不住就凑了过去。
“你又来！”黄纯欣连忙将他推开。
她真是怕了陆巡，这小子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一夜之后竟然变得这么大胆。
陆巡笑道：“你卸妆了，而且还换了衣服。”
黄纯欣以为陆巡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些小变化呢，“对啊，某些人不是说不喜欢吗？”
陆巡笑道：“确实是，这样好多了，有点村姑的气质了。”
黄纯欣将手边的抹布丢向陆巡，“就你话多，人家漂亮一点不行，丑一点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巡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抹布，“我可没说你丑，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都好看，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好看。”
黄纯欣喜滋滋的笑着，只要他在身边，好像再苦再累她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当我没听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才是那个采花大盗吧！老实交代，你去观月楼有没有对哪个姑娘心动过？”
看来吃醋并不是现代的女性所独有的特点，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免不了会出现这样的灵魂拷问。
陆巡说道：“我没看美女，我光想着案子了。”
黄纯欣也不管陆巡是不是在骗她，反正他这么说，她就开心。
“那下一步呢，你打算揪出杀死潇湘姑娘的凶手吗？”
陆巡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啊，因为我不知道潇湘杀人的动机，也不知道潇湘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李温和李象见面到底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李象为什么突然回长安是要做什么。”
黄纯欣笑道：“你说的这些，或许有一个人就可以解答所有的问题。”
陆巡也笑了起来，“知我者纯欣也，你说的是狄大人吧。”
“嗯，尤其是李温和李象这两位王府公子哥，狄大人了解的情况一定是要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多的。”
陆巡叹息道：“说的是啊，可问题是白天我过去的时候，正好武攸绪也在，他在的话，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太好说了。”
“天后要他去拜师这我是没想到的，他本人估计也很不情愿吧。”
潇湘从陆巡口中听说过武攸绪这个人，觉得他应该是个不太服从管教的人吧。
“谁说不是呢。”
“背后议论别人，也太不礼貌了吧。”
两人正聊着呢，远远的就听到有个人非常不悦地扯着嗓子喊道。
他的耳力倒是惊人，陆巡二人距他得有几丈远吧，两人又是小声闲谈，他竟然都能尽数收入耳底，着实厉害。
来人正是武攸绪，和他一起的，当然还有狄飞燕，不过沈亦梁竟然也跟在他俩身后，倒是让陆巡吃惊不已。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狄大人不会怪罪吗？”这是陆巡对狄飞燕说的。
“刚下值？”这是陆巡对沈亦梁说的。
武攸绪不高兴了，他好像一直就没开心过。“我说，明明是我最先出现的，你为什么只跟他们俩说话，你是看不到我吗？”
陆巡笑了笑不说话。
武攸绪：“……”
狄飞燕道：“别闹了，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案子的事。”
“有什么发现？”陆巡说着，给黄纯欣使了个眼色。
黄纯欣会心一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包用来招待狄仁杰时候特意买的茶叶，一般人还真享受不到这种级别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