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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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狄飞燕、沈亦梁还有武攸绪三人相约来到了红泥暖炉。
案件结束了，他们照常来聚个餐，复盘一下案件。
黄纯欣热情地招呼几人入座，当被问到陆巡人呢的时候，黄纯欣无奈地指了指楼上。
几人上了楼，然后就看到捂着被子，哆哆嗦嗦的陆巡。
“这是怎么了？”狄飞燕问道。
她今晚难得穿着漂亮的裙子，整个人显得既英气又漂亮，属实有女人味了许多。
武攸绪幸灾乐祸地说道：“风寒吗？不会吧，真有人的体质会这么虚弱吗？”
“少说点风凉话吧你！”狄飞燕很不喜欢武攸绪这么说陆巡。
黄纯欣叹道：“倒也不是，找过隔壁大夫了，也看不出什么病症，给他开了点补气的方子，就说是要多休息。”
狄飞燕明显感觉到陆巡的脸色不对劲，她说：“要不还是找个好点的大夫给诊治一下吧，我爹倒是认识不少好大夫，他本人也略通医术。”
沈亦梁则是走上前摸了摸陆巡的脑门，不烫，反倒是冰凉。
“陆兄，你感觉如何？”
陆巡的情绪不高，他蜷缩着，像个小老头。
“不好。”
黄纯欣解释道：“中午回来之后就说很累，然后躺下之后没多久就这样了。我问了小净觉，他说陆巡去了一趟正德书院，出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黄纯欣分析道：“应该不是正德书院的问题，估计还是因为昨晚玄天观的事情吧，是不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沈亦梁说：“我听同僚说，昨晚有大妖出现在玄天观内，杀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朝廷的官兵。”
武攸绪说：“喂喂，对外可都是统一口径称是地震啊。朝廷可以严禁讨论玄天观的问题，你们可得小心隔墙有耳。”
狄飞燕说：“你不就是？”
武攸绪很委屈地说：“我才不是，我只是一个仰慕你的人而已。”
“去你的吧。”狄飞燕更加没好气。
她说：“昨晚的情况的确非常凶险，很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运气好捡回一条命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每次想到这么多人牺牲，我都忍不住想要替他们出口恶气，可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这股气该发在谁身上，一切来得太快，又走的太快。”
沈亦梁听罢也是感同身受，他说道：“是啊，我听他们说，好在他们是狗咬狗，双方火拼，最后两方全都消失不见了。”
武攸绪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然真要让那种庞然大物的怪物在长安城肆虐，恐怕我们的国都就要毁了。”
“毁了倒是不至于，不过经此一事，陛下应该会对全国的道家进行一轮洗牌和打压吧。”
“狄大人是接到旨意了吗？”
“没有，父亲只是这样猜测而已。”
昨晚的事态之严重完全是超乎想象的，要知道那可是一着不慎就国家覆灭的结果啊。
如果真的让那种体型如山岳般的怪物从地底出来，估计会把李氏族人全部捏死吧。
沈亦梁叹道：“他们在废墟里找到了小孙的父亲，他死状很惨，好在是小孙和他早就没有瓜葛了，否则说不定还会被牵连调查。”
孙思甜听说了父亲死亡的消息，虽然没有哭泣，嘴上还说着什么活该的气话。
但是沈亦梁也能看出她心底里的难受。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亲，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好在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被玄君控制了精神的受害者，他们即便是犯下罪行，也没办法追究责任。
更何况他们本人也都已经死了。
武攸绪说道：“别提了，我姑姑说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在全国，甚至包括夷族那边，大量招募异人，说是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异人组，专门对付这些邪魔歪道的臭道士。”
沈亦梁皱眉道：“异人都是些神秘兮兮的家伙，这种人才更加邪门吧。”
武攸绪说：“谁说不是呢，但玄天观发生的事情太大了，想想都后怕。”
武攸绪虽然是佛门弟子，对那些道貌岸然的臭道士也不是特别喜欢。
但这些人至少还是知道礼义廉耻，也有一部分是有真本事的。
可那些邪魔歪道的异人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人原本还是朝廷打击和管制的对象。
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可以被重用和赏识的人才。
的确是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狄飞燕说：“这些人不好控制吧，与其招募这些外族人，倒不如从国内选拔一些能人异士。”
“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多能人异士。”武攸绪说。
“其实还有个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找一批相士，让这些人把所有的道观和寺庙全部翻一遍，排除了所有隐患不就行了。”狄飞燕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武攸绪不高兴了，“这件事是道门惹的祸，干嘛要查我们佛门啊。”
“你去跟陛下说理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武攸绪蔫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估计陛下是会这么做的。
姑姑告诉他皇帝发了一整晚的脾气，就是因为她一直在怂恿陛下服用金丹。
她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完全不敢造次。
其实武后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服用金丹会是这样的后果。
她想的是，即便金丹有一定的副作用，那至少也能让皇帝扛过一阵子，过一点舒服日子。
只写日子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为要积累自己的势力和太子争夺权力。
她需要皇帝好好地活着。
暂时的。
之后副作用，那没关系，副作用来了，大不了驾崩便是，武后会为高宗哭泣和守灵的，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别指望她会陪葬。
她想的倒是挺美，然而金丹的副作用体现的也太快了。
从狄仁杰进宫禀告了金丹会让人成为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到这些被金丹控制的疯子出现在玄天观。
再到玄天观出现了更加恐怖的异象。
这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她十分后悔自己冒进的行为，可后悔也没用，来不及了。
她劝说陛下服用救命金丹的行为完全可以被视为企图杀死皇帝未遂，这是砍多少次头的罪名呢？
她感觉皇帝没有立刻罢免她的皇后之位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好在武后一口咬定真的只是为了让陛下好受一些，再加上高宗的精力全都放在了灾后的安抚和重建工作上了。
才让武后暂时逃过一劫。
可这只是暂时的，处理完玄天观的灾祸之后，估计就要轮到自己了。
武后因此只能另做准备。
招募异能组说是抵御这种突发状况，其实也是她为了给自己积累心腹手下的举措。
只不过这种事情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成事的。
等待武家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武攸绪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盼着国家不会因此倾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