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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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书中记载，最先回到陆地上的是五鹿。
他一开始也并没有使用徐博文这个名字，而是依旧自称五鹿。
他的首要任务便是寻找一个愿意跟他一起出海的修道之人。
这项任务属实是困难重重，一开始五鹿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寻找。
他离开的时候跟张角估算的大概时间可能是需要五到六年这个样子。
但最终他带玄灵子前往仙岛已经是五十年之后的事了。
因为最开始他完全是被道门当成是骗子，最惨的时候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无奈只能隐姓埋名，熬走了当初的那一批老头儿，再要从新的继承者当中挑选有资质的，有修为的，值得夺舍的。
这原本就是条件苛刻，更何况还要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出海。
想想就很难实现。
因此多花了几倍的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五鹿当时甚至都在想师父是否还在，是否还平安。
很显然，他的担忧是多虑的。
他信守了承诺，张角同样也没有闲着。
在这五十年里，他的修为更进一步，竟然隐约已有了得道的迹象。
说到此处，徐博文难掩悲痛的心情。
“若是我当初能够镇守心神，不被蜃龙侵扰，或许师父他早就飞升成仙了。”
这是他觉得最对不起师父的地方，因此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提及此事了。
但约定就是约定，当初张角和蜃龙签订契约的时候，五鹿只是在旁边看着，他本人并没有签字画押。
也就是说，如果五鹿想要逃离这件事情的烦扰，大可以在返回大陆之后高枕无忧地过自己的人生。
而且当时蜃龙已经给他强化过命格，他虽然不会像张角一样灵魂不死不灭，但他也会有着远超常人的生命。
可即便如此，五鹿还是信守了承诺，带人回到了仙岛。
这就是五鹿和张角的羁绊。
见到张角那副身躯之后，玄灵子立刻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他被骗了。
他想要逃走，但是却不是张角的对手。
张角当时的修为已经远超玄灵子许多，加上又占尽了天时地利，玄灵子很快就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随后蜃龙的灵魂便侵袭了玄灵子，并蛊惑他放弃肉身，飞身成圣。
玄灵子从未见过蜃龙，正如当初的张角和五鹿，他没有多想，或许谁也不会想到那么神圣的家伙竟然是个坑爹的玩意儿。
在不损坏肉身的情况下，蜃龙顺利地剥夺了玄灵子的灵魂。
而张角也顺利地进入了玄灵子的身体里，成了名副其实的玄灵子。
在此之后，化身玄灵子的张角便和改名换姓的五鹿便回到了陆地上。
不过徐博文一直记得，两人一同返回大陆之后，张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听我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再参与了，好好活下去。”
张角主动和他分道扬镳，徐博文心里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他是怕自己收到牵连。
徐博文自己也清楚，他没什么能力，武功平平又没什么头脑。
若是打打下手也就罢了，真正需要帮助和辅佐张角的地方，他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所以他只能听从张角的命令，回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不过两人倒是每年都会暗中联络，期间徐博文知道张角一方面研究蜃卵的特性，一方面寻找阵法的记载。
他试着通过饲养的方式改善蜃虫横冲直撞的个性，让它们变得更加温顺。
同时他也找到了一些关于囚禁蜃龙的记载。
他得知阵法的名字叫做锁龙阵，乃是上古时代各路神仙为了镇压龙族之中胡作非为的败类所设计的一套阵法。
至于破解锁龙阵的方法。
张角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线索。
不过就是在大概几十年前，应该是唐初，贞观三年或四年吧。
玄灵子找到徐博文，并告诉他阵法有了眉目。
眼下有两种办法可以摆脱蜃龙的控制。
见陆巡露出惊讶的神情，徐博文非常自豪地说：“是的，你没听错，不是臣服，不是帮助蜃龙破除锁龙阵。而是摆脱控制，除掉蜃龙。”
张角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助纣为虐。
他之所以答应蜃龙，完全是为了救下徐博文的性命。
现在他找到了解决蜃龙的方法，自然喜不自胜地来找徐博文分享。
这个方法便是“归墟”。
相传：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张角的设想是，如果能够找到归墟，那么依靠这个无底之谷，或许可以将蜃龙的身躯连同整座仙岛一同吞并。
如果能够杀死蜃龙，那么蜃龙对他们两人设下的禁咒自然也就破解了。
但问题是归墟只是存在于古籍当中的一个说法而已，到他们谈论这件事情为止，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归墟。
张角没有气馁，他显得非常自信，并表示已经有了眉目。
徐博文问他什么眉目，他只说了八个字：佛道双修，道法自然。
徐博文未能理解张角的意思，再之后又过了好几年，直到徐博文听说玄灵子竟然在长安创建了玄天观。
徐博文当时并未入仕，他听说之后就屁颠屁颠地来到长安。
眼见玄灵子站在高台之上荣光满面的样子，徐博文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杀死蜃龙的想法。
或许这样也不错，开宗立派一直是师父的夙愿。
最开始的太平道是如此，现在的玄天观亦是如此。
可他却低估了张角的毅力和耐心。
创立玄天观，广纳门徒并非张角所愿，他想要做的，是以玄天观跟根基，依托大唐龙脉，制作一个聚灵阵。
什么是聚灵阵？
聚灵阵的主要作用就是聚集天地灵气，为修炼者提供纯粹和方便吸收的灵气以辅佐修炼的玄妙阵法。
而整个唐朝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便是长安了。
可张角的身体无法修炼。即便是占有了玄灵子的身体，可他只能使用玄灵子的内力，却无法继续修炼。
那么他大摆聚灵阵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当年被张角遗弃的肉身了。
听到这里，连向来淡定的陆巡都有点坐不住了。
“不会吧，那具肉身……”
徐博文微微一笑，说道：“化神的不光是玄谷子，当年的师父也已经化神，回到中土之后，师父便找回了自己的肉身，因为化神的关系，他的肉身不毁不灭，即便是历经百年，依旧宛如从前。”
张角将自己的肉身放入聚灵阵的阵眼之中，为的就是要让整个大唐最至高无上的龙脉为肉身提供生长发育的灵力。
不光如此，为了让这副肉身能够以正常人的意识进行修炼，他甚至还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
这又是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