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成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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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后他们彻夜不停歇地到处寻找蜃的下落。
但是一直没有发现，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竭。
濒临死亡之际，一座海外仙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无论是哪张地图，都从未标注过这座仙山。
这仙山便是徐博文在书中所提到的。
只能说机缘巧合下，徐博文和张角一前一后，有着相似的遭遇。
当时张角也并未多想，孙鲁班说蜃生活在海洋之中，这仙岛即便看上去仙气飘飘，但是应该也不是蜃的居所。
他们一行人打算在岛上稍作休整，休息一天后便再次出发的。
结果没想到当天夜里便出了大事。
张角说睡着之后，他在梦里见到了一条金色的龙。
张角从未见过此种庞然大物，这金龙在空中翱翔几乎是遮天蔽日般的存在。
那龙通体鎏金，修长的身姿，壮硕的脑袋，尖锐的利爪，无一不在诉说着它那高贵的神兽身份。
它悬浮在空中，不断的盘旋和吼叫，似乎是在呼唤着什么。
就像是主人呼唤小狗，母亲呼唤儿子。
随后张角也终于明白金龙是在呼唤什么了。
它呼唤的，正是自己啊。
他接受了金龙的恩赐，成为金龙在人间的化身。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是无比强大的肉体以及驱使妖兽的能力。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虽然依旧站在仙岛草长莺飞的草地上，但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更加让他朝着极端一条路走到黑的是，随他出海的同伴们，弟子们，竟然全部死于非命。
他们的尸体就倒在张角的身边，他们的身上染满鲜血，他们的脸上写满惊恐和疑惑。
疑惑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被杀害。
张角看到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染满鲜血的手。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杀死了这些人。
可他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也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怀疑自己。
他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献祭。
他们死在了金龙的力量之下，成为获得神的力量的代价。
他们死得其所。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张角非常确定这就是蜃的力量。
古籍中就曾有记载，蜃有两种形态，其一是类似蚌类或蛤类的模样，另一种则是龙的形态，即蜃龙。
蜃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究竟是否真的存在，没有人知道真相。
但今天的非凡经历告诉张角，蜃龙的确存在，而且就存在于这汪洋大海之中。
在此之后，张角便独自乘船离开仙岛。
与来时的迷茫不同，返航的张角目标明确，即使没有罗盘的指引，他依旧可以毫不费力地回到陆地。
重新回到前线的他，在短时间内便展现了自己所得到的神力。
他纵横沙场，犹如战神一般所向披靡。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历史当中那些出类拔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军事奇才是如何成圣的。
他们必定也是得到了某位神只的恩赐，从而获得了跟自己相似的能力。
依靠着这种非人的能力，他们才能够站在人族至高的巅峰。
此时的张角，亦如彼时的他们。
张角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甚至于连朝廷军队中的巫师所召唤的魔物都奈何不了张角。
妖魔之流如何可以和神灵，和神使对抗。
张角甚至还召唤出来九头名为当康的猪妖，这些妖兽本不会被人族驱使，但因为张角得到了蜃龙的力量，而龙族原本就是万妖之王。
当康便被张角拿来当做攻城拔寨的利器。
战场也因为张角一人之力瞬间扭转战局。
恰逢当时卢植因为弹劾和诬陷给被皇帝撤销职务，取而代之的董卓虽然也有些能力，但却不是张角对手。
战场上的旗开得胜让黄巾军士气大涨，张角在军中的威信也水涨船高。
那些原本还抱有敌意或是怀疑态度的人也都哑口无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怀疑都将不攻自破。
不过也有人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了得。
张角并没有暴露自己得到神力的事实，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出真相，那么人们就会将对他的崇拜转为对蜃龙的崇拜。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他捏造了一个人，一个突然出现，毫无征兆的人。
他说这人名叫玄君，乃是自己的师父。
师父他乃是天界下凡游离的大罗金仙，因看中张角一身资质，便收为徒弟，悉心教导。
同时师父只会在此停留片刻时光，随后便要返回天界去了。
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身神力的来源能够有一个完美的解释。
反正到时候名为玄君的师父离开了，他也通常可以继续使用神力。
这样人们便会更加崇拜他，认为他真的是因为天资聪颖从而获得力量的。
为了让玄君这个名字更加深入人心，让他和玄君的相遇更加生动，他甚至还捏造了玄君的经历，甚至还命弟子撰写了玄君的故事。
张角非常享受这种用双手身份欺诈众生的手段。
可张角自己却没有持续兴奋下去。
在连续地使用蜃龙的力量之后，他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发生了某种悄无声息的变化。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健壮，他的皮肤浮现出了一些类似龙鳞的鳞片。
还有，他的脑袋里好像也不对劲，他的脑袋里好像出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杀，杀戮，疯狂的杀戮……
张角惊恐万分，每当这个声音响起，他都会心神恍惚，失去短暂的记忆。
这种状况一开始还非常短暂，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是后来，他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失忆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再次染血。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弟子。
他惊恐地嚎叫着，那是他视如己出，当做接班人的弟子，是他最钟爱的孩子。
可他却死在了张角面前，死在了自己的义父手下。
张角意识到自己离疯癫恐怕只有一步之遥。
这份肉体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脱他的掌控，他必须在自己还没有彻底失控前，远离这个聚集了他所有亲朋好友，所有心爱弟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