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失主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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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大学城附近的工业园里。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工作室的灯还亮着。
领导把客户不满意的建模扔了回来，让戚玉晖在明天截稿之前按照客户的要求重新修改，不然违约金就由他来付。
戚玉晖嘴里骂着脏话，指面重重地敲击在键盘上，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骂完之后又无奈地修改着模型。
这会已经下班了，可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喊回来工作，电脑屏幕蓝晃晃的映在他脸上，房间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的移动声。
楼层里有专门巡视的保安大爷，如果被他抓到了，要刷卡登记一次晚上八点后用电，每个月会按次结费用。
而没完成工作导致的加班电费，公司并不报销。
于是他没开办公室的灯，到了九点多，看到外面有光束扫过，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
他马上停下手里的工作，关了电脑显示屏，伏在桌面上等保安大爷走过这片区域。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有音乐传来，他把耳朵贴在桌面上仔细听了听，像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
好像来源就是这栋大楼下面的小巷子里，断断续续的，有吹奏唢呐和打锣声，隐约间还有人群嘈杂的嚎哭声。
竟然是丧乐！
戚玉晖只觉得晦气，怎么有人大晚上出丧？
他放缓了动作，把开着缝的窗户关上了。一瞬间，耳边的吵闹声果然减弱了很多。
等了好一会，保安大爷都没转完这片区域，戚玉晖趴着就来了困意，结果不小心真睡着了。
但是做的梦里都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完，潜意识知道不能睡得太实，休息一会又要继续干活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之间，突然之间有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声音并不大，清脆的像是有人用指甲叩击着玻璃门。
很有规律的叩击，接着“吱呀”一声，办公室的大门缓缓地开了。
背后亮起了一道光，平时用纸张遮住的打卡机居然亮起了屏幕，像是一道目光投在他背上。
听到开门的一瞬间他也是吓一跳，戚玉晖已经清醒了，觉得来人是保安大叔！也就没有抬起头，假装睡着了说不定能免一顿臭骂。
结果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保安大叔开口说话，他等得不耐烦，就着这个姿势，挪动了一下脑袋，从臂弯下方向后瞥去。
他的位置正巧在进门第一个，门旁边就是打卡机的位置。
意外的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什么都没有，打卡机却诡异得亮着屏幕……
明明要有人经过的时候，打卡机的显示屏为了刷脸的准确性才会自动亮起。
可此刻，蓝幽幽的光冰冷一片，似乎在为面前的东西照明。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啊，这让他有点害怕起来。
打卡机突然发出一道机械的声音：刷脸失败请重试！
然后不断重复：刷脸失败请重试！
刷脸失败请重试！
刷脸失败请重试......
在安静的黑暗里尤为刺耳，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的，打卡机发出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刷脸成功！
戚玉晖被吓得一哆嗦，脊背一僵，恐惧感席卷全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同时下意识把手机的灯光打开。
骤然间的亮光扫过，他眯起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连打卡机的屏幕也慢慢暗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息屏状态。
他骂了几句，想着明天就把这个破打卡机卸了！刚刚这一吓，脖子至整个后背都是冷汗，风一吹，拔凉刺骨。
他看了一圈，寻找冷风的来源，才发现已经关好的窗户怎么又开了一条缝。
他走到露台前，正巧看到窗下方的街道。
奇怪的是，都这个时间了，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散步的人，没有摆摊的小贩，甚至连路灯都没开启。
几分钟前还有一支出殡队伍经过的路面，此刻干干净净的，一张纸钱都没有遗留在地上……
他不免怀疑听到的哀乐是不是自己睡着了做的梦。
戚玉晖脑子里还是模糊一团，又把关上的窗户打开，想吹冷风清醒一下。
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办公室隔间里忽然传来传来“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撞在了玻璃上。
戚玉晖心一惊，心想不会是小偷吧？
他悄悄地来到门口，透过玻璃门之间的缝隙，先是看到了一双通红如血凸起的眼球，和鲜血直流的口腔，在薄薄的一扇门内外，与他咫尺相隔。
外面照进来的蒙蒙月光，洒落在办公室……
眼前是一张半完全陌生的脸，一张惨白的脸像是在水里泡久了，肿胀的皮肤鼓起堪堪挂在脑袋上，摇摇欲坠，只剩下一丝皮肉相连。
剩下半张脸从中间被金属杆刺穿，五官处血肉模糊，脸上的豁口参差不齐、皮肉外翻，似是同时被锋利物体割破了。
尤其是下半张脸处，满是伤口，几乎看不出嘴巴的原本形状，不断滴落着透明和鲜红混合的液体。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站在月光下了无生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机油、尸臭味。
在他面前，满嘴是血污的断头人影还在张动着嘴巴，从嘴里飞溅的血沫喷出在玻璃上，沿着门面流淌而下。
代替她说着再也无法说出的言语……
戚玉晖惊骇之下，大叫着跑了出去，沿着空空的走廊一路狂奔，想要去找楼道尽头的保安室，却惊恐地发现怎么都跑不出这个幽深的走廊，出口标识幽幽映着绿光，照在他脚下区域。
不知何时，断头人影已经静静地站在外面的露台上，痴痴地仰望天空朦胧的琼月，似乎在思念着什么人。
第二天刚蒙蒙亮，戚玉晖被开门的保安大爷发现，晕倒在办公室外侧的露台上，手里紧抓着那个捡到的公文包。
像是有人给他上贡似得，在四周散落着数十张纸钱，脑袋旁边是烧了半截的白色香烛，地面上洒了一层的香灰。
当天，沐枫和白瑾也终于联系上了丢了公文包的失主，不过遗憾的是，失主的妻子没有抢救过来……
在失主回家凑钱的时间段里去世了，昨天夜里刚出了殡，天亮的时候火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