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恋综Day17 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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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不还是去睡别的房间……”阮声艰难开口,眸光不敢看向她,声线低磁沙哑。
“为什么呀?”浅茶不解,单手撑起下巴,眼神疑惑。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声声,你怎么了?”
“以前那是……年纪小。”
阮声又偷瞄了眼浅茶,见她坐了起来,雪白的小腿侧并拢着,穿着那件像美人鱼似的抹胸小吊带,无辜又娇嫩,湿润的墨瞳软软地盯着他,看得他抱着被子的手,都酥酥麻麻地蜷缩了起来。
“现在成年了,就……不合适了。”
阮声被浅茶注视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太犯规了,她的眼神。
那双好似小动物一般柔软的、湿漉漉的眼瞳,清纯中染着娇俏。
即便此刻正因对他态度的不满而微拧着柳眉,轻抿着软唇,非但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的声音也是娇娇柔柔的,带着几分毫不在意的洒脱。
浅茶的语气越发生疑,纳闷道:“声声,你不会真去萨国做……手术了吧?反应这么大,好像个害羞的男孩子啊。”
“没有,我只是……”阮声‘只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得出话,实际上,他此刻的脑袋里空空如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只是’些什么。
“好啦,别纠结了,我都要冻成冰块了。”浅茶翻了个身子,躺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可可爱爱地滚动了两圈,让出左手边的位置。
她声音轻快道:“顺便关下灯哦,麻烦啦。”
阮声微垂睫羽,纠结地咬了咬舌尖,片刻后,低声道:“噢……好。”
抬手按掉灯光开关,他骨感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着。
黑暗中,他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似乎格外清晰,耳畔是衣料与薄被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浅茶转身面对阮声,感受到他将软软的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不盖被子有点冷,盖了被子又有些热了。”浅茶把被子团到了一边,侧身搂着,忽而察觉有些不对,她困惑地扭过头看向身边,没瞧见人,再仔细一瞧,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正缩在靠着墙壁的床角,背影瞧上去可怜巴巴的。
月牙眸危险地眯起,浅茶手心攥拳赌气地敲了下枕头,雪腮鼓成了仓鼠。
emm,好气。
就这么不想和她睡在一起么?
哼……那她可就要强求了!
赌气的小猫咕噜噜地翻滚到了黑影身边去,小脑袋蹭了蹭他,隔着他的丝质睡衣头枕在了他的腹部。
阮声腹部的肌肉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脑海中拉响警报,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克制的欲望正不合时宜地苏醒。
清亮的月光透过窗纱缝隙,温柔地撒入室内,于朦胧夜色中,影影绰绰的轮廓撑起睡裤的布料,昂扬挺拔。只要她此刻转过身,就能看到他的异样……
“茶茶。”阮声睁开眼,神色隐忍,额边悄然沁出了汗珠,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被子里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有意报复的小猫坏心眼地抢过去了他的被子,让他的大半边身子都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里。
阮声深深喘息,掌心难耐地轻抚她蓬松顺滑的发丝,带着些诱哄之意。
“……没睡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下,睡回枕头上?”
本就被他的冷漠伤透了心(夸张)的小猫闻言,顿时炸毛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声声,你到底怎么了?好奇怪!”
她有些难过,又有些娇蛮幽怨地说道:“你以前都是让我枕着你睡的,现在竟然不让我睡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阮声一听,顿时慌了,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我爱你,没有不让你睡我的意思。”
“我最近健身的比较勤,就很硬,我担心你睡得不舒服。”他手肘撑在后方,靠墙半坐起身子。
话说完,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劲,阮声懊恼地咬了下舌尖,找补道:“不对,这么说不严谨,我是担心你压着我,我会变得很硬,你睡我会睡得很不舒服。”
阮声:“……”
真是疯了,他在说什么容易把小姑娘带歪的虎狼之词啊!
解释之后,听上去更奇怪了!(?皿?)
然而浅茶完全没多想,兴致高涨地伸出小手摸了过去。“好像是硬了点。”
她的指尖在他睡衣的下摆里调皮地画着圈圈。“声声你最近是在练人鱼线吗?都有腹肌了欸。”
浅茶:“我之前有在短视频平台关注过一个很厉害的健身女教练,她练出的肌肉线条就特别好看,可惜平时没有时间,不然我也去报个健身课程了。”
她突发奇想道:“不如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办张健身卡吧?一个人健身我可能坚持不下来,但如果是和你一起,有你监督我,我肯定可以的!”
似乎是觉得他腹部硬邦邦的肌肉比之她自身软乎乎的小肚子要有趣得多。
想要找到人鱼线的起源,浅茶微凉的指腹缓缓向上。
阮声忽而低沉地闷哼一声,扣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茶茶乖....…别再继续了……”
“……好哦。”浅茶听话地收回手,心下稍稍失落,但没表现出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声声与她关系的疏远,明明在还没回去阮家之前,她与声声一起生活在慈善之家时,就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
那时生活条件艰苦,慈善之家物资短缺,不说被子,就连枕头都是几个孩子合用一个。
那时,声声就是她的枕头。
担心她脑袋小小的抢不过别的孩子,声声每次都会给她睡柔软的小肚子。知道她半夜总是会被火光憧憧的噩梦惊醒,声声总会牵着她的手,在她深陷梦魇时,将惶恐不安的她轻声唤醒。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浅茶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去,娇小、孤寂的身子咕噜噜地翻滚回自己的枕头上,背对阮声,不说话了。
脸埋进被子里,她蜷缩成小小一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但心中仍是莫名弥漫起了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一向是没什么安全感的,或许是被抛弃的次数多了,她总是会对向她释放出善意的人轻易建立起依赖感,总是不可自控地向人交付真心。
她畏惧且怯懦再次被抛弃,却又往往会在察觉出对方态度的转变后不知所措,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又知道,深刻在骨子里的心理阴影没那么容易被抹去。
人们都说,稚童是没有记忆的,如同水中的游鱼只有短短七秒的记忆,长大后他们的记忆就会被时间淡化抹去。
可她不一样。
她或许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一场,夺走她的至亲生命的烈火。
她将自己所有缺失的情感倾注在那些被她视为‘朋友’的人们身上。在她眼中,‘朋友’就是她的家人,是她的精神寄托,是治她心病的药。
她从没想过失去,因为不敢想,可现在似乎不得不去想了……
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单薄的娇躯吞没,自心底散发出的冷意让浅茶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
忽然,滚烫的身躯将她小小的身子包拢,驱散了她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