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夜刺杀,无忧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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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上一次出现带钻石的匕首，是被里屋那位以高价收入囊中，具体价格为五两黄金。
至于什么最抢手，那必定是黑玉膏。
前线刀伤、箭伤是士兵最容易受的伤，黑玉膏可以说是治疗外伤的奇药，几乎是每一个士兵的必备。
据传闻，太申国有一座附近几国最大的黑玉矿，并且矿质一流。
因此太申国的黑玉膏药远近闻名，根本不是掺了一堆杂质的新大焱国黑玉膏可比。
另外，太申国的长剑也比较受欢迎。
但新大焱国有一项命令：只准收藏不能使用，违反者处以极刑。
刘在心已经被交易会现场的气氛撩拨起来，他希望立马就去前线区域厮杀夺宝。
刘在希望也能得到那么几件好东西，如此一来他就发了财。
没人比他更懂钱的重要，这里没人知道三两黄金对于暮家庄来说意味着什么。
前交会的东西都很抢手。
不久，刀疤三人带来的东西就卖完了。
见刀疤脸上堆满了笑容，刘在知道刀疤应该收获不小。
回去的路上，刘在得知刀疤的匕首真的让金换以九两银子买走了。虽然不是五金，但那也差不了多少。
金换给的价格比瘦条给的高。
刀疤没有犹豫。
刘在偷看了一眼瘦条，他觉察到瘦条正闷闷不乐。
有了钱，刀疤几人对刘在的态度也没了刚开始的冷漠。
刀疤买回来的烧鸡破天荒地给了刘在一个鸡爪。
刘在满脸感谢，吃着香喷喷地鸡爪。
不知不觉间他竟喜欢上了前线的生活。
不久之后。
刘在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冷俊男望着熟睡的刘在，轻声说：“刀疤，你觉得他还能回来吗？反正我不太看好他。”
刀疤说道：“看他那瘦消的模样，也许那个鸡爪就是他最后的晚餐。”
……
在睡梦中，刘在突然觉得周围阴风阵阵，空气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让他感到窒息。
他眉头紧皱，眼珠子左右乱转，最后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
然而，他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帐篷内。
“这是哪里啊？”他疑惑地问道。
打量四周后，刘在注意到自己的穿着竟与上次梦中的朱樵一样。
他开始思考自己一定是又来到了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刘在越发困惑了。
正当刘在思考时，一连串洪亮的钟声传入他的耳朵，刘在数了数一共敲了十二下。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他不由自主地走出山洞，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魂飞天外。
空中数以十万计的双翅怪物正在不断攻击峰顶云宫。
这些怪物人身兽头，黑红蓝白黄的头发不停地闪烁着迷幻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半个夜空。
地面上，无数顶着绿色火焰头发的斜眼怪，巨口獠牙，手持大斧，正将整个山脉围合起来，敲打着巨大的光罩。
刘在只觉得脚下黑红闪电一隐一显间，他竟然被挪移到了白发老者身边。
这时，白发老者身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包括那位名叫广法真人的佝偻老者，他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无忧观有此劫难，即是人为，也是天意。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益，徒弟们随我杀出重围。”白发老者说道。
刘在见那白发老者随手一扬之下，一柄雪白温凉的小剑竟脱体而出。并由上至下轻轻斩下，无声无息之间，前方数百里距离即时出现巨大剑幕将黑夜几乎分成两半。
这条路上的无数妖兽霎时被切割成数不尽的碎片，消失不见。
“走！”顷刻间，无数的遁光，忽闪忽灭之时，已遁出了无尽妖兽的包围圈。
“无牢道友，哪里走啊？”一声天外之音响彻整个夜空，遮天巨手正缓缓落下，如同黑夜中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刘在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思考都在凝滞，他脚下黑红闪电这时也凝固一般，动弹不得。
“朱樵这人就要爆裂。”他心中暗道。
这时，白发老者口中吐出一朵黑色莲花，迎风盛开，整个夜空仿佛都被点燃，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立即将降落的大手顶顿了一下，随后便烧为虚无。
“你们快走，我来拦住他们，之后在那个地方见。”无牢祖师说道。
眼下刘在觉察到朱樵脚下黑红闪电突然变粗，如同挣脱枷锁的巨蟒，左右上下摆动不止。
下一刻他已经来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空。
刚一现身没多久，他四周模糊间出现三只红发妖怪虚影模样，只是一眨眼不到，它们就从影子变成了实物。
巨蟒电弧闪动，刘在进入了不知是哪里的空间。
三道飞叉被妖兽脱爪而出，跟着遁入虚空。只见刘在被飞叉化作的红色锁链从那处空间重新拉回海面。
“嘎嘎嘎，人族小子还想跑？跟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刘在见到朱樵眼睛变的通红“嘭”地发出擎天巨响，挣脱锁链，撕裂附近虚空，化作无数碎片钻了进去。
“啊！”
刘在立时从梦中惊醒，而对面的刀疤三人正呼呼大睡。
“怎么这么真实，还能梦到一处地方，真是古怪！有时间我得找个魇医看看！”刘在低语道。
……
在前线密林，鸦雀无声，只有飞雪簌簌。一行人蹲成一排，高放喊道：“刘在？”
“到。”
“你去死人坡防守，记住，见到太申国士兵，一律格杀勿论。”
“是。”刘在应了一声，二话没说就离开了。
随后，高放开始给其他人简单分配了任务。最后，只剩下他与大憨。
“放哥，那小子刚来不久，还什么都不懂，就被安排到死人坡是不是有点残忍了。”大憨有些不忍地说。
高放脸色一沉，语气不悦的说：“大憨，新人就要多锻炼，温室里的花朵能长大吗？”
“哦？我懂了，放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啊？”大憨被怼得面红耳赤，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高放瞥了一眼大憨背后的阔刀，和那小腿粗细的胳膊，轻声说：“大憨，你的职责就是保护我。其他的事不用操心，记住，跟着我你才能吃香喝辣。”
大憨点了点头，主动站到高放身后，表示自己的忠诚。
高放心中冷笑：“哼！长得高大威猛有什么用？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真是个大蠢货。”
“刘在那小子看着挺老实，但实际上并不容易掌控。他死了才好呢。”高放心中暗自想着。
……
“阿嚏！”
刘在趴在西坡临时搭建的草窝里，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草窝子的御寒效果有限，刘在感到很冷，尤其是到了夜里。他不敢睡，但眼皮有些不听使唤，脑袋也有些沉重。
“小睡一会儿，就睡一刻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半夜时分，雪似乎停了。
“嘎吱，嘎吱，嘎吱……”
听到有人踩雪的声音，刘在猛然惊醒。“嗯？难道有敌人？”
不一会儿，踩雪的声音越来越响。
刘在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过了几个呼吸后。
踩雪声忽然消失了，好像是那人停住了脚步。
“嗯？难道他发现自己了吗？”刘在心想，“应该不会吧！如果发现他为什么对方不动手呢？”
刘在感觉到，那人正在自己的草窝处附近。
或许是因为草窝子被白雪覆盖，来人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
突然，“吧嗒”一声，刘在被吓了一跳，差点魂飞魄散。
不一会儿，“叭叭，叭叭，叭叭……”声响了起来。
透过微小的草隙，刘在看见一团黑影正点燃了烟斗。
那人蹲在刘在眼前，寒风中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刘在觉得这是个机会，对方离自己这么近。而且烟火暴露了对方颈部的位置。
“再等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不能再等了。”刘在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拿起身边的弓箭，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搭箭拉弓。
刘在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要在他眼前结束。这一切刘在还不太熟练。
可是今天不杀了他，这片密林里就只能是自己的坟墓。
他答应过父母要好好活着。
而且，谢大脑袋的仇还未报。
“前线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发什么善心，那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慢慢地，刘在的心平复了许多，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冷。
就在对方烟火即将熄灭时，刘在果断地松开了弓弦。
“刷”地一声，箭离弦，破雪而出。
“谁？”
“啊！”一声惨叫响起。
对面之人手捂着脖颈慢慢倒下，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并不甘心。
刘在没有立刻现身。
他不确定周围是否还藏着其他人。
而且，他担心刚才那人的惨叫声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时间缓慢地流逝。
刘在觉得这个夜晚格外漫长，他蜷缩在草窝里，苦苦等待天亮。
终于，天色开始泛白。
刘在小心翼翼地从草窝中探出头，慢慢来到那个僵硬的人身边。
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倒地之人的面孔，是一名太申国军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
刘在立刻开始搜刮他的财物。
紧张、寒冷与狂热交织在一起，心中那颗疯狂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回到草窝，刘在仔细清点着搜刮来的战利品：一对打火石、一个烟斗、一袋干草烟、两瓶黑玉膏，还有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是太申国军人的制式武器。交易会上有人购买过这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