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爱在彼岸盛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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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无法与那样的眼神对视,只看了一秒不到,就惭愧的低下头看白玉地板去了。
这白玉地板并非宗主奢侈,虽然宗主是全宗门资源待遇最好的那个人,无论是衣食住行都是顶顶顶好的的,但宗主之前并不是用这个白玉砖铺的地,只是向母生出向晚之后,宗主将向晚接了过来抚养。
那时候向晚还特别小,宗主到处去问人应该如何养小孩子,得知小孩不能着凉之后,特地做了这白玉砖来铺地,因为此等白玉品质最佳,冬暖夏凉,哪怕孩子光着脚丫到处乱爬也不会感染风寒,尽管治也能治,但宗主就是不想让向晚吃那个苦。
向晚被宗主抱走,是如何宠爱孩子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包括向晚自己。
这样一想,向晚就更加难过,宗主这样对她,但她就是这样让宗主失望,而她还在偷万剑宗的东西,原主不是泪失禁体质,但向晚不知怎的就“吧嗒吧嗒”落下小珍珠来。
她低着头,晶莹剔透的泪珠打在自己的脚背上,将上好软料的鞋子阴出了一片湿润的痕迹。
但向晚控制不住,情绪不是书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哭也是控制不住的,必须要哭完才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宗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他就是想让这孩子知道自己错了,今日是他赶到及时,可若是不及时呢?他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哪怕他给了向晚那么多的高级保命灵符,他还是不放心,这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啊。
可是看着向晚的泪水,他又不忍心了,女孩子的泪水是最珍贵的,怎么能轻易落下?宗主叹了口气,无奈的收敛了神色,正派的脸庞格外迷人,他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对着向晚招了招手,“过来些。”
“知道犯了什么错吗?”宗主这样问道。
向晚还没哭完,听到宗主肯和自己说话了,一时之间有些激动,想要把这一幕没出息的模样赶紧停下来,但怎么都控制不住,于是急急忙忙的咽着口水,一口气没喘上来,呛住了喉咙,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向晚面红耳赤,本就红的脸色涨的更加离谱,加上圆润的脸蛋更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了,向晚根本不知道这副小孩模样有多么可爱,给宗主看的心都碎了。
宗主从软榻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向晚身前,俯下身子将向晚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希望能帮她顺气,果然咳的轻些了,宗主运气一股灵力帮助向晚顺气,向晚只觉得一股清透的力量顺着自己的指尖流入五脏六腑,整个身子都通了似的,无比舒畅。
向晚没有忘记宗主的质问,现在好不容易宗主态度软了下来,她想趁热打铁让宗主不要再生气了,缓过劲来之后马上就回答了宗主的问题,“是,我不该带着向曦去后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作为姐姐不该陪着妹妹胡闹,作为师姐不该没保护好她,也不该以身涉险,进入密林那么深的地方。”
如果这是高考的话,这必定是一个满分答案,从两个身份两手抓,从不同的角度全面分析自己的错误,向晚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宗主静默了两秒,随即否定,“错了。”
他的语气不太好,似乎向晚一点也没说到点子上,向晚满头疑惑,无辜的眨着含着一包水的乌黑的杏仁眼,看着宗主眨啊眨。
宗主的心被萌化了,也不绕弯子,直接给了向晚答案。
“你不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确实是其一,但最终要的是你为什么一直不使用我送给你的符箓保命,你应该在看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把那畜牲解决掉,而不是犹犹豫豫的怕这怕那。”
“为师自当知晓你的小心思,觉得自己得到了特殊待遇,所以怕暴露在人前会给为师惹麻烦,但为师自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你是为师的弟子,自然是要为师护着,谁敢乱说话,直接拔了他的舌头罢,为师给你做主,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你且记住,无论何时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只要有威胁就要消除,如果解决不了就来告诉为师,今日若不是为师及时赶到,万一你那灵符用的晚了一秒钟,那畜牲伤了你可叫为师如何是好?”
向晚听晚宗主这理所当然的一席话,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一宗之主能对自己的徒弟说出来的话?
看到向晚一脸的不可置信,宗主开怀的笑了,“怎么了,为师的话有那么让你震惊?”
这是向晚第一次看到宗主开怀的笑,宛若北国之巅最高的冰原上那一朵雪莲徐徐的绽放,刹那间,冰雪也消融。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作为一宗之主,应该以宗门的荣辱与宗门内的人的安危放在最前面,在其他宗门面前确实是这样。”宗主继续说道,他毫不避讳的在向晚这个早熟的徒弟面前点破这些事情。
“但那是为师的责任,不是你的。”
“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自己,懂了吗?”宗主放下了接触到向晚后背的手,但并未回到软榻上面去,仍旧半蹲着与向晚面对面的交流,长长的衣袍包裹着宗主的高龄之姿,柔顺的衣摆垂落在地上,就像他此刻本人一样温柔。
向晚看着宗主,非常非常认真的点头,“是,徒儿知道了。”
她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巨大的浪花流淌出一点点滋润的水滴,溜进心中那片干涸的田地,种下了名为欢喜的种子。
好像好久没有这样被长辈宠爱的感觉了,那种被霸道的无条件护着的,安心的,放松的,可以依赖的,像是小鸟可以蜷缩在的温暖的巢中的感觉。
向晚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主动揽住了宗主的脖子,宗主顺从的不敢用力的低下头,让向晚抱住自己,向晚将头放在了宗主的颈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没出息的一小时哭两场的样子。
宗主身上的冷香悠悠的钻进了向晚的鼻尖,冷香亦感到温暖。
这样的心安,无论过去多久都难以忘记,向晚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