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闲总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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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正是游客入住较为集中的时间段，这会儿虽然过了春节假期，但一些错峰出游的游客还是不少。
唐家公寓的生意很好，三三两两的散客到达，很快就把不大的前台大堂挤满了。
李耀军的办法简单粗暴，他换了一身供电公司维修工的衣服，背了一个修理袋，拉着张脸推开前天大堂的玻璃门就走了进去。
前台服务员看到是电工，并不在意，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了。前台经理却是盯着李耀军看，李耀军迎着他的目光冷冷地瞪了眼过去。
前台经理缩了缩脖子，这才意识到，这个时候报修耽误了别人下班，能有好脸色才怪。
他笑了笑，迎出来准备和李耀军说明一下故障，却看到李耀军理都不理他就径直往里面走了。
前台经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前台那里盯着生意。
经过前台的时候，李耀军看了眼今日房价，发现这个不大的公寓，房价却是一点也不便宜，标间居然高达三百多块。
平均下来每个房间每晚的价格在四百块左右，唐家公寓有三十几个房间，这就直奔一万五去了。
每个月进账三四十万……
还当什么间谍啊，靠这个酒店就能发财。
和他心有灵犀的还有李闲，他在后方负责技术支援，隐形耳麦就传来李闲的声音，他笑着说，“班长，我查了一下，这个唐家公寓在网上的评价还挺高的，过去半年里的入住率保持在90%以上，老天爷，生意也太好了。”
李耀军说，“我刚看了一下，他们单间房均价在四百块，按照这个入住率，每天轻松进账一万元。”
李闲说，“屎王查了统计数据，公寓式酒店的利润率约40%，也就是说唐家公寓的月利润是12万人民币左右。”
“啧啧，来钱也太快了。”李耀军颇为意外。
李闲悠悠地说，“还有其他服务呢，你没注意到入住的都是散客居多，且多为男性……”
李耀军一愣，超视距向李闲竖起大拇指，道，“还得是我闲总，这思路活泛得很。”
“班长，再搞个夜间侦察，估计能发现不少线索。”李闲说。
凌豹笑着插话，“卖淫嫖娼的线索？哥们，这玩意儿在泰兰是合法的。”
“对哦！”李闲恍然大悟。
李耀军说，“好了，干活，屎王，你把唐家公寓的统一供电断了，我看看他们的反应。”
“收到！班长，我希望你叫我刘贵松或者贵松。”刘贵松回答。
李耀军回复，“好的，屎王。”
频道里就传来“鹅鹅鹅”的笑声，一听就是王成的，其他人还好，忍着笑。
刘贵松脸色尴尬，十指在键盘上飞舞不停。
坐在他身边的李闲拍了拍刘贵松的肩膀，以示安慰，柔和地说，“你不错的，手指这么灵活，尤其是食指和中指。”
“那是。”刘贵松找回了一些自信，微微昂了昂下巴，推了推眼镜。
这下都忍不住了，都发出“鹅鹅鹅”的笑声。
原来李闲是按着通话按钮说的。
刘贵松一头雾水。
李闲看着刘贵松，确定他真的听不出歧义来，顿感索然无味。
他问道，“你以前学电脑的时候，就没有研究一下小日本的片子？”
“我不怎么看电影的。”刘贵松一本正经地回答，真的一本正经，压根没get到“食指和中指”的梗。
李闲觉得没意思了，不再继续调侃刘贵松。
很快，唐家公寓断电了，整个酒店都断电了，应急灯自动开启，但是所有用电设备，都无法使用。
正是客人办理入住繁忙的时候，突然断电让前台经理急了，赶紧的往机房这边跑。
一看到李耀军，前台经理就一口泰语叽里呱啦地数落了起来。
李耀军冷冷地瞪着前台经理，同样一口清迈口音的泰语怼回去，“我要检修，反复断电是必须的，如果你认为我处理不好，请你向公司反应更换维修工。”
这会儿正逢下班时间，值班的人本来就少，又是用电高峰初期，换个人来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等人到了，没有办理入住的客人也都走完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台经理自然是知道泰国供电公司的操性。
曼谷的电力供应一直很稳定，毕竟这里是泰国第一大城市、东南亚第二大城市，是世界知名旅游城市，是世界一线城市。
什么概念？
Gdp约24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5万亿。
泰国的Gdp才多少，不到5000亿美元，曼谷以一城之力，就占据了泰国将近一半的Gdp。
可以说，是曼谷一个城市在养活着整个国家。
地位如此重要，电力供应是绝对要超级优先保障的，哪怕其他地方断电一个月，也绝对不能让曼谷断电一天。
问题在于，再有力的保障，也必定会有出现局部电力故障的可能。
那就谁倒霉了。
毫无疑问，在刘贵松的控制下，今晚的唐家公寓是那个倒霉蛋。
前台经理看到李耀军窝了一肚子火，这个时候更不敢招惹电力维修工生气了。
“师傅，麻烦你快点，正是办理入住的高峰期，没有电的话，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啊。”前台经理着急得直跺脚。
李耀军头都没回，继续 鼓捣着电箱里的线路，说，“你们先用备用电源，你们这里的故障一时半会修不好。”
他的手法是专业的。
什么叫兵王，掌握了大多数人没掌握的技能，别人掌握的技能，他精通，这就是兵王。
电工技能算什么，101部队的所有一线战斗员，人手一个电工证，那是正儿八经考的，和人手一个多种车辆驾驶证一样。
别说不怎么懂电路的人了，哪怕是专业电力工程师在这里，也绝对看不出李耀军是在摸鱼，因为李耀军是真的在检查……
前台经理又是一跺脚，胸前两团都在颤，浓妆艳抹的脸上，神情是一变再变。
按照规定，未经上司批准，是不得使用备用电源的，因为唐家公寓的备用电源是秘密的，只会在需要进行工作的时候，才会使用备用电源。
这也是外界无法从唐家公寓的耗电量看出，这里隐藏着一个谍报机构。
前台经理是日本内阁情报室驻曼谷分社的中层干部，她的掩护身份是酒店经理，真实身份是负责唐家公寓日常管理、做好掩护工作的负责人。
此时，她在犹豫着。
按照规定来的话，根本不需要犹豫，未经分社社长批准不得将备用电源用于非工作业务。
酒店的日常运营就属于非工作业务。
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今天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她已经从今天的客流量看出来，今晚肯定会爆满。
关系到自己的奖金，而且，在满客时，她可以私下里介绍客人到其他酒店，赚上一笔外快。
如何能不动心？
搞情报，听着高大上，在影视作品里，特工总是来去无踪影，千里杀一人，潇洒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在实际生活上，枯燥无味的日子占了绝大多数。
面对不菲的额外收入，对没有信仰或者信仰不坚定的情报人员来说，难以抵挡。
上司们可以通过克扣经费、吃空饷、多报少用等方式吞国家的钱，而中下层呢，只要靠啥吃啥，靠酒店吃酒店。
为了维系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对于负责唐家公寓的运营团队来说，他们是有绩效的。
就比如说今晚，女经理估算过，入住的大多是年轻男性散客，这些客人选择入住唐家公寓是有除了住宿外的目的的。
女经理一咬牙转身走了，她决定启用备用电源，等到线路修好了再转为正常用电，就用那么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
这时，李闲就及时地把查到的情况传给了李耀军。
李耀军打开手机看李闲发来的照片，听到李闲在频道里严肃地介绍道，“班长，恐怕咱们低估了唐家酒店的盈利能力了。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没有？”
“看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店全景照。”李耀军仔细研究着。
李闲严肃地说，“表面上，它是一家酒吧，实际上，它还是一家酒吧。”
就在要挨骂的前一瞬间，李闲迅速接着说，“但是！请注意，泰国的一些酒吧和咱们理解中的酒吧不同！”
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除了凌豹。
刘贵松忍不住问，“有什么不同呢？不都是喝酒的地方吗？”
好捧哏！
李闲心里赞一句，笑着朝刘贵松点点头表示欣赏，继续严肃说道，“这一类酒吧的确也提供酒水，但是，酒水只是不重要的辅助商品。”
“到里面消费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每人点了一瓶啤酒，10元到20元，显然，按照这样的消费量，是根本不可能支撑起这么富丽堂皇的酒吧的。”
“我带着疑问深入调查了一番，终于让我发现了其中暗藏的秘密。原来这一类酒吧是泰国合法的‘男人的天堂’！”
“深入实地了吗？”李耀军冷不丁问。
这个问题把李闲噎得直咳嗽。
大家就都笑了。
李闲整理一下，说，“我一直和贵松在一起。言归正传，这一类酒吧的大多系中央舞台布局，即舞台在中间，阶梯式散座和卡座围绕着舞台。”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四周是略显黑暗的。他们通常没有任何节目表演，舞台的作用是展示，对，展示！”
李闲沉声说道，“女孩子们依次走上舞台，对了，这里需要补充一下，舞台也是阶梯式的，中间那一块最高。四周有钢管，一个舞台通常能够站上百号女孩子，她们会轮流表演钢管舞来，或者通过自己的其他什么才艺，来吸引客人的注意，从而达到被挑走做生意的目的。”
“重点来了，这些女孩子，只穿高跟鞋和三角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