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万灵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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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元气的突然剧烈波动，惊动到了正在搜刮资源的所有人。
大家围拢过来，只见空中卷起飓风，本层内所有元气汇聚过来，化作滚滚龙卷没入方道辰的头顶。
方道辰全身浴血，脸上是两个黑洞洞的眼孔，眼睛早已爆成血雾，身上布满了密如蛛网的裂纹。
他盘坐在地，正在竭力凝聚肉身的完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寂灭气息。
小龙远远躲在一边，一副睡眼朦胧却又无比惊恐的样子，她真是有点怕了这个所谓的“主人”，有事没事就搞得这么恐怖，真是让人难以安心。
手腕上的妖物已经回归，正与其他妖物一起喷吐不知名的物质，帮助方道辰稳固肉身，磨灭那道残存的寂灭气息。
“那是什么存在？我觉得你们知道。”
方道辰忍不住发问，他感知到了细线妖物流露出来的丝许恐惧气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以往见过的所有生灵，包括封妖塔内封禁的上古巨头，都无法让细线妖物流露出一丝忌惮的情绪。今天，方道辰感知到了它们的恐惧。
问题问出来的一瞬间，方道辰明显感知到，所有细线妖物都僵滞了。
片刻之后，一道模糊的意念从妖物首领传来，断断续续，让方道辰最终解读出一个意识表达：万灵始祖。
万灵始祖？那是谁？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轰！忽然间仿佛九天雷霆劈落，一股极度冰寒从尾椎骨直窜顶门，方道辰如坠冰窖，牙齿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这不是冰冷的原因，而是恐惧带来的后果。
元族，自称万灵始祖！
那道身影，就是元族人吗？
万灵始祖，不应该是充满勃勃生机和散发着浩瀚生命力的存在吗？
若非如此，如何创造万物，如何敢称万灵始祖？
但是那道身影，头顶天，脚踏地，流露着吞噬宇宙的寂灭气息。
仿佛一眼之下，宇宙寂灭。
“祂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所有人都是这样强大和恐怖吗？”
“你们和祂有什么关系？”
方道辰此时都顾不上修复肉身伤势，连连向细线妖物询问。
沉默良久，妖物首领的意念再度断断续续传来，表达出一个意思：自身残留记忆过于模糊，但可以根据存留的信息给出参考。
紧随其后细线妖物给出前两个问题的答复，方道辰解读出了模棱两可的意思：
万灵始祖既是一个，也是一群。
一群并不可怕，一个才是最可怕的。
最后一个关于细线妖物和对方是什么关系的问题，细线妖物再度陷入了沉寂。
最终带着复杂的情绪表达，细线妖物给出了难以理解却令方道辰感觉毛骨悚然的回答：
我们塑造了祂，祂创造了我们。
方道辰忍不住大叫：“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我们……”
不知道触动到了哪一个痛点，随着这一道意识表达传过来，细线妖物的情绪，似乎在逐渐陷入疯狂状态。
方道辰惊惧，连忙说道：“冷静，我不问了。”
竭力遏制翻滚着的情绪，方道辰逼迫自己进入超然物外的入定状态，心无旁骛地吸收和炼化细线妖物吐出的物质，修复肉身损伤。
天地元气足足激荡了三天三夜才最终停息，方道辰在入定中不自觉的启动了吞天魔功，将整个第十三层塔层的元力吞噬一空。
只不过这些元力绝大部分都用于磨灭那道随着影像传递过来的寂灭气息，自身吸收用于修复肉身损伤的却并不多。
看着元力尽失几乎退化成荒漠的塔层空间，小龙哭得泪眼汪汪。
“主公，尚且安好否？”
众人守护在旁三天三夜寸步不敢离开，都因为方道辰身上的寂灭气息太过于恐怖，大家都很紧张地关注着他的恢复情况。
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方道辰站起身来，却仍明显感觉到身躯与神魂的分裂感，那道寂灭气息，分解万物，湮灭万灵。
上古时代，整个宇宙的生灵两次举世攻伐元族祖地，就是要对抗那样的存在吗？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牺牲。
可是，这是为了什么？值得吗？
方道辰皱眉，他在犹豫是否要与细线妖物进一步融洽。也许，从它们那里会得到真正的答案，揭开一段上古惊天秘闻。
方道辰心中一动，对梦魇等人询问道：
“你们和我再说一说，为什么空界被称为元族的葬地？”
“当初，宇宙万族为什么要攻伐元族祖地？”
梦魇等人面面相觑，最后由梦魇道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空界既是元族祖地，又是元族葬地的说法，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开的，无从考证。”
“至于举世攻伐，是因为元族违背天地伦常，手段妖邪奴役万族，大家无法忍受压迫，最终联合起来反抗。”
方道辰摇头，淡漠道：“这些说法是流传的版本，我想听真话。”
梦魇等人微愣，苦笑道：“当初整个宇宙联盟高层的联合宗旨，确实就是如此。”
方道辰淡然道：
“我在星空一凡俗小世界内听过一句话，虽是出自于凡人之口，但我认为道出了这世间几乎所有事件背后的本质。”
众人喏喏，询问道：“请主公赐言。”
方道辰冷冷一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不相信，你们所在的时代，那些所谓的联合宗旨，会跳出这个窠臼。”
“我们这样一支队伍，寥寥十数人，都是桀骜不驯的主，目标尚且不能完全一致。”
“如果因为元族违背天地伦常，手段妖邪奴役万族，一族甚至一域能够同仇敌忾我都相信，但是放眼到整个宇宙万族的层面，我是万万不信的。”
“所以，举世攻伐，究竟是为了什么？”
几位上古巨头皱眉沉思，而后都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我们在当时还不能触及到最高层的决议，但是整个联军的定调，就是如此。”
方道辰嘿嘿冷笑：
“难道不是为了元族的积累和宝藏吗？”
“元族葬地，葬下了整个元族的底蕴，这得是多么吸引人的泼天富贵！”
“元族葬地这个说法，究竟是谁散播出去的？”
梦魇道君等人微愕：“这很正常啊，一族的葬地，外人多少都会知晓的。”
方道辰摇头：
“用凡人的思维来理解，有时候反而更加通透。”
“如果你是凡间的帝王，你会把将来的灵冢位置四处散播，还是会藏得密不透风？”
“难道不是应该捂得严严实实，防范后世盗墓贼撬开你的棺椁吗？”
“嘿嘿，元族葬地，好大一笔泼天富贵，耀眼到整个宇宙都在瞩目，你们觉得，合理吗？”
众人愕然，皱眉道：
“空界在空间夹缝之间，并且元族设下了绝世天阵，封禁了整个空间，防卫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
方道辰却忽然觉得背脊发寒，他喃喃自语道：
“宇宙浩瀚无边，至少九成区域未曾被探索，随便将葬地藏在深空某个未知处……”
“没有精确的坐标，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空界的精确位置，空界是元族祖地和葬地的信息，怎么会传播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