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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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斯地面时间晚上九点过后，那通电话，终于通过天链卫星的专线接入了进来。
“章先生你好，我是赛里斯航天局的张仕国。”
“张局你好。”
对方的自我介绍很简单，章成铭的回复也很简单，这也不奇怪，双方都是业内人，搞航天的不认识航天部门的大boSS，这种事说出去被人嘲笑也无话可说。
“恭喜你们公司发射成功，也恭喜你成功登陆太空；我现在想知道，你的飞行计划有啥困难？以及你的返回计划。”
张局也不客气，在向章成铭祝贺成功之后直截了当的询问起他的飞行计划。
“谢谢张局，我会于明天下午返回地面，预定落点在南海一带。”
“南海？”对面明显有些诧异。
“对，因为我没有足够的硬地着陆经验，只能考虑在海上降落。”
章成铭也没隐瞒，直接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返回计划。
“我明白了，需要安排搜救人员吗？”
“非常感谢，如果能安排的话自然是最好的，我现在正在传输征途者1号的详细数据，请帮验证一下我计算的返回时间和步骤的误差。”
“感谢你的信任，我这就去安排，稍后会有高层领导和你通话。”
在接收到数据和资料，以及最终返回方式后，张局明显愣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纠结这些问题，立刻安排人去计算返回窗口和轨道。
章成铭给出的数据和资料是征途者1号最详细的数据，不仅外形、尺寸、重量，甚至重心、内部设备分布以及隔热大底等等各种数据，甚至连推进舱的结构与火箭推力都毫无保留的全给了对方。
把这个发给对方，让对方帮着计算返回轨道和预判落点不是要考验对方的实力，相反，而是极为信任对方技术。
赛里斯航天局在航天领域中，有几个技术一直以来是全蓝星，全世界最顶尖的。
其中卫星外太空返回技术一直是最凶悍的那几个之一，从第一枚返回式卫星到现在，从小型卫星到载人飞船返回舱，三十多次的实战中，赛里斯航天局的返回成功率是100%的成功！
这个成功率是独步蓝星傲视群雄的辉煌战绩。
甚至在二十年前，当时世界第一的灯塔鹰有一颗卫星突然失联，灯塔鹰的太空总署自己都没法判断这颗卫星会落在哪里，最后还是赛里斯航天局的科学家，通过对这颗卫星的轨道高度以及重量、外形尺寸，准确判断出该枚卫星最终的落点在枫叶麻国家的北部无人区。
而最后事实也证明，赛里斯航天局的计算完全准确，那颗卫星最终落点位置和计算出的落点不到一百公里的误差。
别看一百公里这个数字有点大，那是在没有完全准确卫星重量、气动布局等信息情况下计算出的结果，换成是赛里斯自己的卫星呢？
那就是登峰造极无出其右！
通过载人飞船返回就可见一斑，载人飞船实际落点和预判的落点误差，已经被赛里斯这些航天科学家玩到仅有一公里范围。
所以让赛里斯航天局的高手根据自己征途者1号飞船的尺寸、重量、重心，以及反推火箭的点火时间、点火时长这一系列参数，重新计算一下返回过程中的轨道和程序过程是很有必要的。
张局带着数据去干他的事，十秒后，另一个声音便传递到了返回舱内。
“小章同志，你好啊。”
“大……主席好。”
听到这个声音，章成铭就立刻知道对方是谁了，经常能在晚上七点那档新闻里有声音和画面的人，除了播音员就是掌握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他了。
但是章成铭也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是个普通领导会和自己谈后面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大佬。
“恭喜你开创了多项新记录，也开创了航天史的新篇章。我曾经问过我们的航天员在太空上的感受，所以我想问一下，很羡慕你能乘坐自己亲手制作的飞船飞上太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额……”
章成铭曾设想过无数种开场，但是没想到，主席大佬是居然这样开启谈话，一时间也没有准备，稍稍组织下语言后这才回答。
“二十年前，我跟着大班的哥哥姐姐们在幼儿园里看到杨将军第一次进入太空，当时的我还小，并不知道具体的意义，但看着返回舱里漂浮的一切物体感觉是那么的酷炫，那天我还专门问过老师，我今后能不能也上太空去玩，从那天起，我心中就种下了这棵梦想的种子。”
“十年前，初中的我看到天宫一号完成自主对接和手动对接，那时候我就开始决定未来要实现自己的航天梦。”
“六年前，当我和帝都航大失之交臂时，我觉着我这个梦距离变得极为遥远。”
“三年前，我在工厂的车间里，只为一日三餐和遮瓦之地埋头苦干时，这个梦想似乎已经变得遥不可及，我那时候甚至连周末去郊外放火箭的时间都已经被无休止的工作盘剥的所剩无几。”
“两年前，当我偶然间在意外中发现胶基燃料的特性，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又重新要追寻我的太空梦……”
“所以现在……主席你问我乘坐自己制造的飞船登上太空是什么感受，我只能说，对于追求梦想的人，在付出无数努力和心血之后能享受到这种成功，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受。”
章成铭这段回答都是真实的感受，毕竟如果他心中没有那个航天梦，太空梦，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走航天这条路，自然也不会进入垚的候选人名单中。
但在言语中，他也巧妙的隐藏了关于胶基燃料的真实情况。
“我相信在赛里斯，还有无数和你有着同样太空梦想的年轻人，那小章同志，你愿不愿帮助更多赛里斯的同胞也登上太空呢？”
大佬的这句话，揭开了真正的重头戏。
“五十亿资金！您别嫌贵，我需要大量的资金去完成我新的太空梦，我也不想搞什么大型工厂来销售胶基燃料，而且我也清楚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将这种事关军事战略装备物资的生产、制造交给一个私人企业来垄断进行。”
“我已经把胶基燃料的资料发给了相关的科研所，相信您的案头上已经有关于胶基燃料的所有资料，您应该清楚，我保留了最核心催化剂的制造工艺，这五十亿资金就是催化剂的全部技术转让资金，不过在最初的一年中，我会免费提供足够生产一万吨燃料所使用的催化剂，多出的部分我会以每万吨一千万的价格销售，直至一年后，我才会将所有的制造技术交出。”
“五十亿资金我能理解，不过为啥要一年后才交出？”
对面的大佬有些不理解章成铭的条件，按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双方交易的本质，哪有给了钱还要等一年后才交货的。
“因为……现在的胶基燃料只能说是一个最初级的产品，它还有无限的增长空间，我需要资金和时间来研究继续提高它的性能。大佬您也别觉着亏，我可以给第二个选择，那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钱一百亿，催化剂的配方也在内直接交易，但是我敢保证，一年之后胶基燃料会有极大的提高，但是升级版的催化剂就需要另外的价钱购买了；怎么样，两个方案，一个是投资未来的更新版，一个是现在的低级版。”
“不过不管哪个方案，都还有个附加条件，胶基燃料你们可以自行生产，在军用武器生产上可以不受限制生产和使用，但是不允许向其它民营企业销售，其它民营企业只能向我公司购买。国家航天局使用胶基燃料打国家研究载荷、各种遥感卫星甚至军用卫星都不受这个条款约束；但是打商业载荷也同样需要向我公司购买燃料；当然，我们吃相也不会像某些公司那么难看，就按专利法的发明有效期，这个附加条件20年后失效。最后，如果我公司后面有更新版的胶基燃料问世和国家交易，新版燃料也按专利法保护二十年。”
对面的大佬并没有直接回答，看来是在和现场的其它人，甚至是科学院化学院士们商量着什么，章成铭也不着急，就这样等待着他们。
他知道自己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这条件也不是不可能接受，一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化工产品的转型以及投产并不是那么迅速的，而且围绕全面了解胶基燃料，然后根据胶基燃料的特性进行重新设计、改进的武器也需要时间来进行实验，一年的时间……已经很短暂了。
而最后这个附加条件是一种商业手段，章成铭知道自己掌握这种燃料的话会给国内其它民营航天企业带来怎样的影响，说不好听的，想搞垄断都没问题。
但是章成铭不想自己像中米航天那样吃相难看令人憎恶，适当的让一些单位企业一起进入这个领域把蛋糕做大做强才是王道。
因此他不介意通过销售胶基燃料来和其它航天企业一同做蛋糕。同时也是一种盈利手段，毕竟一个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单靠火箭发射一种盈利手段是远远不够的。
最后还是一种商业限制，就是防止中米航天这样令自己不爽的企业单位绕过星海，向国家直接申请购买胶基燃料来恶心自己。
对面的大佬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在沉默片刻后问道：
“我想问下，你新的太空梦是什么？”
“哈哈，大佬，你知道我现在在干啥吗？我正在远眺着月球，那就是我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