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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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阳光驱走了黑暗，虫鸣开始希冀鸣叫。
阳光通过窗户洒进屋内，天亮了。
而许凡一夜未归。
顾依依始终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坚持什么，最终枯坐一夜没有等来她的心上人。
她缓慢且痛苦的换了个姿势，身体上传来的僵痛感提醒着她做了多么幼稚的事情。
想打个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家。
但是顾依依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她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以此来缓解四肢百骸传来的酸麻感。
结婚协议书上明晃晃的隐婚两个大字和互不干涉条款，顾依依就看了不下百遍。
可是为什么还会存着奢望的心思呢？
顾依依烦躁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将脸埋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果然清醒的沉沦是最让人痛苦也最让人无力。
薄薄的几页纸在这个晚上被翻来覆去的记忆、咀嚼，只是即便如此还是爱他，爱到卑微、爱到尘埃里。
顾依依将小脸埋进手掌间，手掌上下摩挲着脸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起身将自己的行李悉数放进了客卧。
毕竟主卧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不配的。
未来呢？她也不敢想。
公司。
顾依依再次见到许凡是在小组会议上。
“许总怎么会参加我们的小组会议？其他组也没见他去过。”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
大家默契的大气不敢喘，肉眼可见的紧张，小小的脑袋上面有着大大的问号。
“八成是看上我们组新来的实习生了。”一个男同事猥琐的看向新来的实习生。
“张伟，为什么这么说？没根没据的，小心实习生妹妹告你诽谤啊。”组花急了，毕竟她对许凡虎视眈眈是个要立志要成为老板娘的人。
“许总之前从没有参加过我们组会，可是实习生一来许总就跟着来了。这还不明显吗？”张伟一副你没戏的表情看着组花，“难不成还是为了你？冯丽你脸还真大呀！你是不是觉得你的魅力特别大？只要是个公的都要被你迷的五迷三道为你神魂颠倒？”
冯丽美丽的脸庞上迅速爬起了一抹绯红羞恼着回道：“难道就不能是许总关心我们组的工作进展？没格局！”
“我们组虽然不至于吊车尾吧，但是也不是拔尖的小组呀。如果是为了工作肯定会莅临旁边小组的，毕竟那可是个人人都拼命三郎的组，业绩也是轻松甩我们几条街的程度。”另一个同事忍不住小声反驳。
组长额边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感觉随时都能爆掉。本来因为许总的到来就很惶恐了，还被自家组员如此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组长狠狠的刮了组员们一眼，其中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
同事们瞬间头皮一紧进入工作状态，大家有序进行汇报会议流程有条不紊的开展着。
在这期间许凡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顾依依，眼中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看我干吗？就算你把我盯穿别人也不会把我们联系到一起。
想到这顾依依就觉得没意思，赶紧耷拉下脑袋再懒得看许凡一眼。
小组成员都挨个汇报工作，井然有序没有了此前的插科打诨所以会议很快就接近了尾声，但组长没有按照往常一样宣布散会。
因为大家都安静的等着许凡接下来的指示。
众人屏息之间，许凡突然来了一句：“额头怎么了？”
顾依依应声抬头，发现大家都随着许凡的目光看向她。
“不小心磕到的。”
早上从沙发上站起身时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又正巧磕到了旁边的大理石茶几。痛得顾依依直接蹦起原地打转，大概是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导致身体僵硬的缘故吧。
顾依依说完这句就不打算再说了，摔伤的理由应该也没有人有兴趣吧。于是，她低头整理着眼前细碎的刘海以此来缓解此刻的尴尬。
大家震惊的看着两人思绪翻飞，场面一度很静很尴尬。
顾依依偷偷抬眼看到组长大颗汗珠从发鬓中滴落小声嘀咕：“组长这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就在组长鬓角流下第三颗汗珠时，许凡开口了。
“今天大家的汇报都很有创意，不错。”
听完这句话所有人都如获大赦，组长忙擦了擦鬓角的汗恭敬的送走许总。
会后大家都问顾依依和许凡之间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们觉得会有什么情况？”
顾依依一副不会吧、不会吧，两个陌生人都能随意拉起来磕cp，你们好没下线的表情。
“许总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一同事激动的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看看顾依依又看看许凡离去的方向放声大笑。
“你想什么呢？如果依依和许总有什么，那我就和金城武是一对。”冯丽美丽的脸庞充满自信。
“对呀。如果他们有什么，我就直播吃屎！”
张伟紧跟其后，难得与冯丽保持统一战线。
顾依依听着同事们肆无忌惮的对话，看着那个虽然直击真相但却被无情嘲笑的同事就觉得好笑。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嘀咕：“古人诚不欺我啊，真理果然是在少数人手里的。”
还有直播吃屎的那位猥琐男，这句承诺我顾依依可是记住了。
就在同事插科打诨间，组长走了过来。
“依依，这份文件需要让许总签字。”组长在组员的七嘴八舌中将一沓文件甩给顾依依。
“这个之前都是您亲自送的，具体情况我这个小小的文员可不清楚。到时候许总问起来，我答不上可就给部门丢脸了。”顾依依连连推辞，她现在才不想见到许凡呢。
“你额头有伤，许总早上刚关心过员工所以不会对你太过严厉的。”组长拍了拍顾依依的肩膀，“有同情bUFF，谁不用谁就是狗！而且今天例会太让人紧张了，我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跳呢。”
“能为组长效劳是我的荣幸。”淦...眼看着这个工作推不掉了，顾依依只能拿着文件咬牙切齿的向许凡办公室走去。
总裁办公室。
许凡低头认真的看着文件，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目光微微颤动深邃的眼睛专注且迷人。
而办公室静谧的环境让墙上的钟表走声凸显出来。
滴答——滴答——滴答——
这样静谧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陷入过往。
顾依依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前的许凡，初中时在街角偶遇的许凡、高中时帅气投篮的许凡、作为新生演讲时自信耀眼的许凡，都与眼前这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开始重叠，这就是我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昨天晚上有跨洋会议，会议结束后就睡在公司了。”
顾依依沉浸在她的回忆中，闻言抬头愣了一愣。
这是在向我解释昨天的夜不归宿原因吗？
“你不需要告诉我。”顾依依故作潇洒的说，“协议上写了双方互不干涉对方，我懂。”
许凡抬眸看向顾依依，一副你懂什么懂的表情。
“你有想要的包吗？”许凡食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目光低垂，“今天晚上有应酬，应该会很晚回家。”
“没有什么想要的。”顾依依手指用力握紧了拳，而表面上却无波无澜温顺无比。
“晚上不用等我，出去吧。”许凡双手手指交叉，身体倚靠着椅背一副高高在上之姿。
出门后，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了。
叮——
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顾依依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许凡。
将手机放回裤兜，顾依依扯出了一个僵硬且自嘲的笑容，内心反复自我催眠。
我和他之间果然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啊，只要我听话他还真是大方呢。
他多像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我只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罢了。
真是可笑。
顾依依低头叹了口气，呢喃道：“顾依依，可笑的自尊值几个钱？为了钱，给我忍着。为了在他身边，给我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