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检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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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和沈万两人在商讨完路线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去秘境入口。
等到两人到了秘境入口时，秦怜儿还在拉着秦恒的衣角细细嘱咐，“小叔叔，一定要注意安全。怜儿在家等你回来，不要逞强，要记得注意保护好自己。”
“好。”秦恒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小侄女，点头。
没有想到时间那么快，这次一定要拿到灵药，诊治怜儿的灵根问题。
“怜儿，回去吧。”秦恒温声对小侄女道，“叔叔会给你带回灵药的。”
沈万看着两叔侄的告别，并没有插话，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咦，这不是沈师妹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万回头，从一旁的人堆里发现了木鹤白。
秘境入口很多宗门修士和散修，沈万倒是没有注意到还有幻宗的人。
木鹤白长身玉立，面容俊逸，一身幻宗弟子的服饰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出众。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上次沈万见过的百里烟，还有一个是长相俊朗的男子，身上有儒者的气息，看上去文质彬彬。
“木师兄、百里师妹。”沈万抱拳行礼。
“沈师妹你也来这个秘境历练么？”木鹤白上前。
一旁的百里烟见两人聊起来，一时间心中不快，并没有搭理沈万，而是抱臂冷冷盯着沈万。
“是的。”沈万笑道，“木师兄也是么？很巧。”
废话，这女人是没事找事吧。
百里烟内心不爽，她的感觉告诉她，沈万将会是她和木师兄成为道侣最大的绊子。
一旁的男子似是看出了百里烟的不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以示抚慰。
“是，我奉师尊之命来此完成任务。”木鹤白眼眸中满是笑意，“这位是我们宗门的大师兄花安。”
沈万似是在注意到一旁的男子，对着男子抱拳，“花安师兄好。”
花安师兄？看服饰应该是清远宗弟子，怎么跟幻宗弟子称师兄师妹，花安看了着沈万，并未做出回应。
见花安没有理会，沈万感觉到有点尴尬。
“师兄，是这样的。”木鹤白替人解围，“沈万，沈师妹是清远宗弟子不假。不过她师姐苏子清与我在入宗门前，曾是拜同一个师尊。”
“这样。”花安抿唇，随后才道，“那沈仙子还是各自叫各自的好，不然怕外人听了，误会。”
“是。”沈万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一旁的百里烟见自家师兄让沈万吃了个小瘪有点开心，小声嘟喃，“就是，师兄说得太对了。”
百里烟从小就得宠，只是后来她爹有意撮合她和木鹤白，她就开始学会收敛以前的骄纵，开始学会温柔。
要换作平时，百里烟自是会对沈万拔刀相向。
花安拍了拍百里烟的头，嘱咐，“等会进了秘境中。烟儿你要跟紧我，记得么？”
这次的秘境内凶险万分，百里烟作为幻宗掌门的掌上明珠，是不被允许来。
只是掌门总是架不住，这个女儿撒娇，最后决定让化神期的花安跟着。
虽然木鹤白在上个月从金丹升到了元婴，但是此次秘境的凶险，是能让元婴修士吃亏。
“知道啦，师兄。”百里烟不满，掰出八根手指，举到人面前，“你已经说了八次啦，比我爹爹还啰嗦呢。”
花安摇头，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还是孩子心性。
一旁的木鹤白则是习惯了这两人的互动，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不管怎么说，百里烟会是他道侣，这事师尊已经跟他说过。
“沈师妹，你自从晋城那次事件后，回去还好么？”木鹤白语气里有关心。
“多谢木师兄关心，好着的。”沈万抬眸，看着一脸温柔的人。
“沈万。”秦恒告别了秦怜儿后，就看见沈万与幻宗的三人在商讨什么，脸上带有些许的笑意在与人交谈。
那个在大比上金丹组第一的小伙子，正眼中含笑地看着沈万，似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秦恒走到沈万旁，“走了。”
“沈师妹，要不一起？”木鹤白先开口，“一起大家有个伴，好相互照应。”
“不用了。”没等沈万反应，秦恒最先开口，“想必幻宗也有自己的任务，我们的自不顺路。”
木鹤白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花安抢了话，“既然如此，那么就这里分别吧。”
花安和秦恒相互抱拳，以示分开。
沈万跟在秦恒身后，先进了秘境。
后面则是花安带队，带着木鹤白和百里烟进了秘境。
木鹤白跟在花安身后，沉默异常。
……
清远宗难得天晴一日，虽然天气还是冷，不过最起码空气不是潮湿的了。
梅峰上的梅花已然谢了，开始长出了新的绿芽。
韫玉结丹已经半月了，细雨也是到了昨天才停了。
“速度太慢，力度太小。”苏子清用细长的竹子抽在青瑶手上，“你这一剑，是要给妖兽挠痒么？”
被抽到手的青瑶咬牙举剑，深深地吐了口气。
“再来，速度快点。”苏子清手中的竹枝指着青瑶，声音里满是严厉，“平时练剑要一直突破极限，不是差不多就行了。”
“笔虽然是你的主修，但是当对手比你修为高的时候，你的笔不一定能困住对方。”
青瑶没有回答，再次举剑刺向苏子清，苏子清的竹枝对上青瑶的剑，然后一个侧转身，竹枝滑着剑身，直接来到青瑶身前，反手用手肘把人给击飞，竹枝趁机抽在青瑶的手腕上，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还没有看清师尊何时到自己身前的青瑶，就这样飞到一旁的草地上，头上衣服上沾了不少的泥和污水。
“以你的情况，在用剑上，适合快剑。”苏子清手拿竹枝，在自己的衣服上扫了两下，扫去不存在的灰尘，“但是你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慢。”
“我承认你在笔修上的天赋和进步，但是你现在修的笔是笔、剑是剑。”
“等到你什么时候，能以剑作笔，以笔当剑。”说到这里，苏子清顿了顿，凝视着狼狈的青瑶，淡声，“那么你不管是在修剑或者修笔上，都会有质的飞跃。”
“但是近战不行，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问题？”苏子清看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弟子。
“我……我不知道。”青瑶一时间被师尊以这样严肃的语气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是不是每天修笔的时间比练剑的时候多四五倍？”
“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修笔不是站着打架，用东西在空中挥两下，只要能写出画出来就是可以的。”苏子清对上青瑶的眼睛，“笔修，不单单真的笔就是你的法器。”
“说实话，你在大比上能以剑作笔击败宋世霖，这个确实令我眼前一亮。”
“只是，你也就止步于此了。我后来以为你会继续下去，但是你并没有，你还沉浸在用笔在纸上，在空中比划的日子。”
“那如果你以剑为笔，以折梅吹絮剑，在对战时绘出困住对方，甚至迷惑对方的幻境呢？”
青瑶一愣，看着苏子清的眼睛。
“你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统剑修，但是剑依旧是你手中最重要的伙伴，你不能因为笔而扔了剑。”
“有人说做到人剑合一，我觉得对于你、我来说太难。”说到这里，苏子清叹了口气，“那做到以剑为笔，以笔为剑。可以么？”
青瑶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头，“我懂了，师尊，多谢师尊指点。”
今天难得天气好，苏子清作为师尊也是到了一年两次检查徒弟作业的时候了。
她检查作业的方式，就是跟徒弟每个人打一场，然后说出其中的不足，给出相应的建议。
“回去坐着吧。”苏子清摆手，“下一位。”
这次出来的是韫玉，她手里拿的是踏雪。
“师尊。”韫玉行礼。
“诶，怎么是你。”苏子清摸了摸鼻子，调侃道，“你不压轴么？身为大师姐，应该最后压轴，然后打败我。对我说，师尊，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该退隐了。”
“师尊，话不能这样说。”韫玉笑得温柔，“我不想给你养老，我还是个孩子不是？你年轻，身强体壮，貌美如花的怎么会该退隐？”
“一天天的，学的都是什么东西。”苏子清撇嘴。
“这叫言传身教，师尊教得好。”韫玉眸子中染上了笑意，“那请师尊赐教了。”
“我谢谢你哈。”苏子清笑着拿起竹枝指向韫玉。
韫玉举起踏雪就刺向苏子清。
速度快了不少，金丹修士就是不一样。
剑在刺来的一瞬间，苏子清眯眼下腰躲过刺来一剑，竹枝撑地，腿高抬，直往韫玉手腕处踢去。
韫玉反应也极为迅速，侧身躲过，随后踏雪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左手持剑，向苏子清劈去。
“挺好，这下。”苏子清连连后退，躲过踏雪一剑。
“还有一招。”没等苏子清反应过来，韫玉的剑再次劈来，苏子清这次没有躲开，而是在竹枝上注入灵力，以竹枝挡剑。
一时间踏雪已经给竹枝劈了一个口子，如果不是苏子清有灵力维持住，这竹枝估计要断。
竹枝和踏雪僵持时，苏子清笑道，“这个力度也是有进步了。”
收回竹枝上的灵力，在僵持中的竹枝，应声而断，竹枝的一头飞了出去，苏子清趁势，用手指夹住剑，以剑劈下的一瞬间惯性为支撑力点。
身姿如燕，翻身踏在剑上，再次借踏雪为支撑一个翻身，翻到了韫玉背后。
这一连的动作只在两个呼吸间就完成了。
而韫玉的本能反应也快，原本向前劈去的踏雪，在韫玉手中再次挽了个剑花，换至右手向刚 落地的苏子清，。
在剑劈出的一瞬间，苏子清飞身远离，随后用灵力把青瑶的剑吸到手中。
剑在飞往苏子清的途中，韫玉脚踏在一旁的石头上，在空中翻身，势要把剑踢开，不能让苏子清拿剑。
但苏子清飞身比她还高，对她笑了笑，“我的了。”
一脚踢开了她的脚，手中已然握剑。
被踢开的韫玉，受力不均，往一旁飞去，在紧急之下，捏了个木诀，地上的突然冒出的植物才把她拖住，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大师姐好厉害。”青瓷看着打斗的两人，眼中泛星星，“又好看又飒的姐姐，谁不喜欢啊！”
“对对对。”青珩也激动地握着青瓷的手臂，“神仙师姐！”
此时苏子清和韫玉两人的速度不断加快，在场的几个小弟子，只能偶尔能捕捉到她们剑和剑相交的一瞬间，剩下都是剑与剑相撞的声音。
“师姐的进步好大。”青瑶看着对战的两人，她还记得去年，师姐也是被压着打的，今年竟然和师尊打那么久。
不过今年师尊成了金丹修士。
想到这里，青瑶就有点替师尊难过。
“真好。”鸣玉拿了块糕点吃，“我感觉我每年都在挨打，什么时候能像师姐一样厉害。”
“加油师姐，你可以的。”一旁的青珩给鸣玉打气，模样可爱极了。
“呜呜呜，珩珩，你太好啦。”鸣玉把手里只剩下一半的糕点塞进了嘴里，伸手揉着青珩的脸道。
就在此时，韫玉被苏子清一脚给踹飞在地上。
倒地后，韫玉很快撑着踏雪，站起来，挥剑劈去，剑势凌冽。
苏子清看着剑势，挑眉，这是……呵雪剑？
这才看了一遍，就会使用了？
苏子清手中的剑也挽了个剑花，剑换至右手，使出了一样的招式。
在两人交战了十几招后，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在一招招的剑势下，周围遍布了长满荆棘的藤蔓，藤蔓在疯狂生长，像是一个球，一层一层地将人围住，像是要把苏子清吞噬完才罢休。
“呵雪剑！”青瑶吃惊，师姐竟然会呵雪剑，打出来的不是千里冰封，而是遮天蔽日？
周围的藤蔓已经要覆盖完了天上的光。
“诶，打这呵雪剑得有模有样。”在藤蔓即将吞噬完苏子清时，苏子清出声了，声音里没有一点紧张。
“不过……”苏子清还没有说完，从被长满荆棘的藤蔓困住的一个球中，突然生起熊熊的火焰。
原本遮天蔽日一般的荆棘藤蔓，瞬间被漫天的火焰烧成灰烬。
“还差点火候。”苏子清不知何时出现在韫玉身后，剑架在她脖子上，声音宛如鬼魅，“还需要多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