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溪和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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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掌柜。你们这个千年灵芝多少钱。”苏子清突然问。
“五千灵石。”掌柜头也没有抬，正在清点乾坤袋的东西。
听到这个数字的前，苏子清以为她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啊。果然穷鬼的眼光就是短浅的，怎么这些土豪随手就可以甩个五千灵石呢？她累死累活在秘境里才赚了个百八十。怎么换了个世界还那么多资本家，就不能多她一个么？
苏子清是越想越难受，干脆撑着下巴冷冷地看着还在演着古早大男主剧的三人。
“赵云，就算给你又怎么样？”赵溪冷笑挑衅，一脸的不可一世，“你身上有钱么？”
黑衣的赵云看着很是瘦弱，被药童扶着，咬牙看着赵溪。
“云哥哥……”
千年人参确实不好寻找，虽然是修仙界。但是要找到上千年的灵植，还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一般都是修为高的人会有这个东西，在各大宗门只要是内门弟子还是能轻易要到的，但是对于未在宗门的一些世家来说，这个东西是凤毛麟角。
“掌柜，你们家的客人……”
掌柜抬头看了看正在争灵芝的三人，又看了看指了指自己脑袋的苏子清意思是：你们家的客人，都正常？
指了指自己脑袋后，苏子清突然就悟了，一脸我都懂的样子，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掌柜正在打算盘的手一顿，怎么感觉被误会了什么？
招手叫来药童，在药童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个药童接收到命令，走过去，对一旁的三人说了什么。
赵溪拿出一大沓的银票，递给药童。然后牵着白裙的怜儿走了，而赵云则是站着，死死盯着赵溪离开的背影。
也没有待多久，也跟着出去了。
这一出事情到此也算结束了，至少对于苏子清来说是这样，她回眸看着正在打着算盘的掌柜清点灵植。
这次秘境里没有搞到多少灵植，之前多少还能整个二十几个乾坤袋的灵植，基本所到之处的秘境灵植基本被她薅光，这次是因为捡了个宋淮秋，倒是没有搞多少。
在秘境待了两天就出来了，赶到江城又花了一天，她现在只有个想法，卖完东西，找间客栈好好休息。
苏子清除了吃瓜，又在店铺里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把所有的灵植清点完了，一共给了一万零一百个灵石。
比起修仙界的吃辟谷丹或者什么仙植，她更喜欢吃凡间的食物，虽然凡人的食物杂质多。
所以她拿了十灵石跟掌柜换了五百两。
告别掌柜后，苏子清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回了摊位。
此时摊位上的灵兽已经售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只兔子。
苏子清把包子分别递给了周大叔和张婶子，感谢他们帮忙卖灵兽。
很不难猜得到，这些东西是他们两个卖，和宋淮秋没有关系。因为这个小姑娘把局促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见到苏子清后，宋淮秋把刚刚卖灵兽赚的五千灵石递给了过去。
“刚好五千。”宋淮秋声音软软地。
这是想回去？接过灵石袋后，苏子清挑眉看了眼宋淮秋。然后拿起地上的两只兔子，一只给了周大叔一只给了张婶子。
两人忙道使不得，这是她辛苦猎来的好东西。
“叔，婶。不白拿，我刚刚卖药材的时候听说城里有个赵家公子？”
“小顾说的是那个啊。”张婶子一听说八卦，眼睛就亮了几度，“之前没有听说过，是去年新起的一个修行天才，去年灵仙宗的召集十五岁的少年去测灵根，发现他是单一火灵根，纯度极高，当时赵家可高兴坏了。”
张婶子说着递了些糕点过来，苏子清倚在周大叔的油伞摊子旁听着八卦。
“可不是，自那以后听说赵溪被选为内门弟子，赵家就在江城出了名。”周大叔接过话茬，“江城里的一些世家都得让他三分。这个赵溪平日里也嚣张，但是因为他是灵仙宗已选的内门弟子，大家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不过最喜欢的就是欺辱他弟弟赵云，听说那个赵云也是个可怜的，从小没有吃过一口好饭菜，还经常被下人欺辱，这个少爷过得连猪狗都不如，不过半年前来了个表小姐是赵溪外家的，叫秦怜儿。听说这位是个心眼善的，偶尔还偷偷接济一下赵云。”
“嘿，啥心眼善。”张婶子打断，“我看也不是个好东西，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说是劝兄弟间不要打架，平时里就只是一旁看着赵云被赵溪打，也不去拦住。要是心善的，就凭赵溪对她的重视，劝说赵溪两句或者拦住。这赵云就不会被欺负得那么惨了。”
“依我看，这个看着善良柔弱的表小姐，心眼多着呢。”张婶子说完啐了口。
这样一来，苏子清大概了解了赵家那档子的事情。
灵仙宗最近几年收的弟子水平不行，前有宋佩、孟青后来又出了个赵溪。
“这个赵云，不是赵家的小公子么？赵溪这样对他，赵家不管？”
“管啥啊，这个赵云是当初赵家小姐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下的，至今不知道父亲是谁。”张婶子接过话茬，燃起了八卦的火，“当时这个赵家小姐才十七岁，生下孩子后听说被赵家软禁了。这孩子还是赵家小姐的丫鬟看着可怜，一手拉扯大。只可惜，听说那丫鬟没有熬过去年冬天。这不，十四岁的娃子。瘦弱得像个十岁的娃。”
“要我说，这个赵家老爷也是个狠心的。”周大叔急忙抢着发表意见，“好歹都是他赵家的外孙和闺女，闺女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让家族蒙羞。但是都那么多年了，真没见过心那么狠的外公。”
周大叔能说出这样的话，苏子清是可以理解，因为周大叔家有个闺女养得白白胖胖，还特别可爱，之前苏子清见过。
这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原来是这样。”
“小顾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张婶子好奇。
“刚刚卖药的时候，在药堂遇到了他们仨。”苏子清咬了块糕点，“好像因为药，还打起来了。”
其实这些八卦能传出去，苏子清也不奇怪。家丑不可外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今天看到赵溪这个样子，也能猜到七八分。
无非就是赵家现在起势了，赵溪本身的性子就是嚣张跋扈的少爷脾性，加上起了势和对秦怜儿的心意。这让他不得不顾及这些，然后想快速地毁了赵云。
赵家要掩饰的家丑被曝出来，赵家难道没有教训赵溪么？不可能的，十年都过去了。那肯定是想一直掩藏，起码让这对母子死了，这一切的秘密才会消失。
只不过，他们估计这个被赵家宠着长大的少爷，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主儿。估计流言传出后，他也仗着自己即将是灵仙宗的内门弟子，所以做事开始高调起来，甚至以羞辱赵云为乐。
秦怜儿越是担心赵云，赵溪就越厌恶赵云。这个时候秦怜儿的关心和不作为，久而久之就是一个死循环了，加快了赵云面临更多的绝境。
“造孽了，真的是。”张婶子感叹，“我见过那赵云，当时我挑着首饰赶回家的路上。看见他正帮城外一户老头捡东西，可见是个善良的孩子，就是摊上个不好的爹。”
吃完点心后，苏子清拍了拍手。
“谢谢婶子。”苏子清站直了身子，“我得走了。”
“诶，小顾。”张婶子拿了几个好看的首饰，“你带上这个，婶子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我看你这一点首饰都没有，素得很。婶子这首饰不及富贵人家的值钱精细，但是起码不会让咱们一个大闺女家看着太素净了。”
“就是，现下虽然入秋了。但是中午太阳也大，这几把油纸伞也拿着。”周大叔把几把油纸伞塞了过来，“这几把是我婆娘画了几天的，适合你这样。”
苏子清看着笑得憨厚的大汉和热情的妇人，一一收下。
虽然不是啥贵重的东西，但也是一片心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叔，谢谢婶。”苏子清朝两人抱了抱拳。
“不客气嘞，小顾要常来这里。”
“就是，有空记得到我家吃顿饭。我婆娘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她还经常跟我念叨你呢？”
“好，有空一定去。”
也没有做多久的挽留和寒暄，苏子清就带着宋淮秋离开了摊位那边。
倒不是两人不挽留，只是他们也算理解，毕竟小顾没事的时候真的会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一路上，穿过好几个卖吃食的摊位，又转过几条卖花灯，和百货的店铺。
此时江城已然是正午时分了，太阳当空。
虽然入秋，但是暑气没有消减多少，苏子清真心觉得修仙界的法衣挺好的，冬暖夏凉，走哪儿哪儿合适。
等过了一座拱桥后，宋淮秋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叫韫玉仙子么？为什么刚刚那婶子和大叔说你叫顾沧海。”
没错，宋淮秋在摆摊的时候问了一下两人，那两人一脸奇怪的告诉她，苏子清不叫韫玉，而是叫顾沧海。
她当时懵了好久，但是听俩人说他们认识已经有三五年了，一直都是只有顾沧海这个名字。
听到身后人的话，苏子清顿了脚步
“名字很重要么？”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哎，随便了。顾沧海也好，韫玉也好，反正都是一样。”
“可……”名字不是父母给的么？
“你不饿么？”苏子清打断她。
“啊，我不饿。”刚说完肚子就叫了起来，刚刚婶子给的糕点她就吃了一小口。
以前在灵仙宗的时候，灵仙宗有严格的辟谷要求，她当时没有引气入体，很多时候都是挨饿的，后来即使引气入体了。也时常感觉到饿，只是……
“可是，我们修士不是要辟谷么？”宋淮秋脸红。
“啊？谁说的，那你修仙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苏子清回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人，“修仙本来就是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苟活，同样的寿命也比普通人更漫长。你还要选择放弃一些美食和喜好，那修啥仙？出家当和尚得了。”
“你看，和尚不就每天修行，吃斋念佛，悟大道。”苏子清走过去，拉起一脸懵的人，边走边说，“人家修的是快意江湖，快意人生。你修的是折磨自己？你才十几岁，人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不体验个遍？那这样活着，不觉得你的人生是单调而无味的么？”
“别十几岁活得跟个几十岁的老人家一样，要为自己而活着。”
“嗯。”宋淮秋讷讷地应了一声，这一刻，好像觉得自己放下了什么东西。内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十几年的枷锁，在这一刻砰然的粉碎。
就好像突然找到了修仙的意义。
此时此刻，她感觉江城的烟火气又浓了几分，是她从来没有注意过。
她看着来往的每个人脸上不同的情绪，有为生活奔波忙碌，今天和心上人一起出门而羞涩，卖出了东西为家里的生活多了一份钱的喜悦，还有就是有买到了喜欢的物品的欢乐……这一切似乎都是她以前从未注意到。
就像她原来不知道河里的水原来是绿的，垂柳静静地立在水边，轻轻舞着腰肢，影子照在水里别有一番风味。
苏子清熟络地穿过几家客栈，最后来到了一家客栈——清河轩。
刚进店里，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顾仙子，您的好友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小二笑盈盈地给苏子清带路。
清河轩是江城比较大的一家酒楼了，来这儿消费的不是世家公子就是修仙界的人士。
苏子清和清河轩的东家是熟人，所以每次来这里吃饭打尖，都有优惠，就是因为有这样优惠，她才经常过来。
等到了雅间门口，小二推开门后，就退下了。
宋淮秋见到一袭白衣的女子正抬头看她，青丝用青玉簪子简单挽起，容貌是宛如天上的清冷仙子，只是眼里满是冷漠。
是不同于宋佩的美，宋佩的美是带着英气的美，眼前这个女子的是清冷。
女子眼神扫过宋淮秋，看向苏子清眼神瞬间柔和了很多，“师尊。”
苏子清没接话，自顾自地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女子正是来要钱的韫玉，因为已经有两拨人找上了她，她快应付不了了。
“淮秋啊，过来吃饭。”苏子清也不等人，过来端起桌上的饭碗，就扒了口，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宋淮秋看了看一脸淡漠冷清的白衣女子和一脸关我屁事的苏子清，一时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