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对七海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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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余波也逐渐平息，这场仅仅经历了三十三分钟的「政变」，就宛若此前无数次秘密会议一样，悄无声息、如雨后露珠般悄悄消隐。
对于普通的术师来讲，似乎只是出任务的细则稍稍多了些许、应对非术师的方式稍作改变……再之外，就是薪资的增加。
但是潜在的规则和影响，会产生长远的作用。
另一方面，新成立的议会也好，初具规模的「术师委员会」和「后勤部」也罢，目前来看，都存在大量的人员空缺。
一方面是后勤人员的比重确实增加，另一方面则是细化工作后规模增大，以此腾出的工位。
但即使如此，当刚毕业不久的七海同学找到苏泽、并表明将来意愿时，苏主席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娜娜米，你是说……你想干文职？”
苏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勉强笑着向他确认。
10月某天早晨，一身浅棕西装的七海同学站在苏泽的办公室里，阐述了来意。
“是的，主……前辈。”
七海同学到底是听了苏泽的「哀求」，没有把主席叫出口。
“如果只是想任职议员或者什么的话……和咒术师的本职是不会互相干扰的——”苏泽试图解释。
在苏泽关于议会成员组成的设想里，咒术师本就应该占据相当比重——
“不，学长，这些我还是知道的……”七海沉郁的嗓音响起，轻轻打断了苏泽。
他推了下那副特制的墨镜——那是几年前灰原送给他的。
苏泽神色恹恹，等他下文。
“我只是突然发现……”七海缓缓道。
“咒术师就是狗屎！”
七海一身凛然正气，伸出一只手，朗声大喊。
大大的「狗?屎！！」横幅似乎在他身后被拉开。
苏泽顺势趴倒在办公桌上，一脸委屈。
远谋宽和的苏主席老泪纵横，眼泪翻过鼻梁，横向穿过面庞，浸了一桌子。
他下巴一升一降，语调翁翁：“……是吗，对不起啊娜娜米，咒术界没有达到你理想中的样子——”
画风变成q版的苏泽主席两眼泪汪汪。
“……不，前辈，你这是为什么——”
七海同学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
咒术界此前什么样都轮不着苏泽来背锅，而事变后仅仅几个月，苏泽对于腐朽体制的改革也有目共睹……
“对不起啊娜娜米，你学长是个废人——不善于处理文书工作，也不懂各方势力的斡旋和调协——”画风q版的苏主席鼻涕眼泪满一脸，语调颤颤。
“……前辈，咱们本来就没有学习过这些，倒不如说，您能做到这种地步——”七海同学难免心生内疚，赶忙开口劝慰。
“我一定没什么人格魅力吧，所以大家才都不想和我一起共事——”
苏泽有些粗暴打断他，眼角的泪珠晃来晃去，眼瞅着就要落下来了。
“……前辈，不管「委员会」还是「议会」，您不都是名义上的领袖吗——”七海同学额角开始冒汗了，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黑川小姐也说过，我就是个吉祥物，根本不会做实事，只用点头招手就好——”
“额……”
——这方面，黑川小姐似乎说得确实没什么问题。
七海尴尬轻轻挑眉，面露难色。
那边，苏泽注意到他的反应，立刻狼嚎般怪叫：“你看！你果然也是这样想的——”
“没、没有！您多心了！”七海同学慌乱的掩饰。
苏泽主席似乎更伤心了，
“杰也因为我的疏忽一直心境受损、精神恹恹——”
苏泽趁机把脸上的水抹开，显得湿漉漉一大片。
“……灰原明明说，您告诉他夏油学长没什么问题啊——”七海为难至极。
苏泽看样子甚至濒临崩溃边缘，鼻涕眼泪满脸。
“上上个月，高专门前那两棵桦树被我撞断了一大根枝，直到今天我还没去祭奠过，它们可是为高专提供了上百年的荫蔽啊——”
“我还只喜欢吃甜馅的粽子，去年还偷偷往悟的饭里加过半瓶芥末酱……”
……画风有点问题吧？
七海同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特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有上个月，「后勤部」餐厅的夹心面包也被我偷偷换成椰蓉的了，我还跟来抱怨的黑川小姐说是理子换的……”
“啊……？”七海同学cpU已经在冒烟了。
——但是他至少明白了、那天自己来后勤部没吃到夹心面包的原因。
“我真是千古罪人啊——
苏泽眼角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苏泽的在几分钟内脱口而出一长篇「罪己诏」。
而且完全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他已经快要说到国中时用炁吓过高年级的混混了。
“……学长，算了。您别再说了——”
七海痛疼欲裂，神态估计和大炎话本里听了紧箍咒的猴子差不多。
然而上一秒还滔滔不绝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苏泽主席，在听闻此话后瞬间噤声。
连带着那缕悬了许久的鼻涕也一并吸溜回去。
——这位也是老演员了，早在苏主席开嗓的那一刻，它就十分配合的滑出鼻腔挂在唇边；就和苏泽眼角一直滚来滚去、但就是不落下的泪花一毛一样。
“嗯！”
苏主席重重点头，作出一副「只是勉强控制住情绪、你要是再刺激我就死给你看」的样子。
七海同学有些头痛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再怎么说，咒术师的工作还是有些——”
“娜娜米！等你来了文职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些工作更是狗屎！”苏泽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唔。”七海一时沉默了。
这一点他倒的确没有考虑过，如果是从一个屎坑里跳到另一个屎坑里的话……
这么一想，似乎更糟糕了。
“不，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原因……”七海为难道。
苏泽稍稍控制了一下挂在唇上的一号演员、和眼角里打转的二号演员。
“灰原他……”七海有些犹豫，“他在咒术师一途的天赋并不算出众——”
苏泽不语。
他早就知道了，以灰原的天赋，上限大概率只会止步于二级术师，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达到准一级的水准。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