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姑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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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禅院」的大院中随意闲逛，关于伏黑惠的归属还需要继续讨论。
因此他们暂住在禅院家，有供给的房间、还有人侍候衣食……虽说苏泽把家仆们都摒退了。
其实关于伏黑惠的事情没什么好谈的，这并不是个需要讨论的问题。毕竟苏泽和五条悟是早早带着「答案」来看题目的。
但是苏泽故意要多待两天，他要观察禅院家内部的情况——细细观摩。
从吃饭时间必须严格要求到两刻钟内——再到族中女眷和男人一齐走时、一定要落后男子三步。
而这项规则，又被禅院直哉这位少主极力推崇——他对女眷的打压更甚。
仅仅是几次短暂接触，苏泽就注意到他不止一次对族中兄弟出言不逊，对姊妹的样貌更是评头论足。
他蔑视禅院家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他的叔父和父亲。
但又因为极高的天赋而被族人忌惮且畏惧。
在苏泽看来，禅院直哉是个「独夫」。
苏泽穷尽所能，意图把一切都收入眼底。
因为，「禅院」，将是他的「大业」之中，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一环。
苏泽不想再等、他也不敢再等了。
不单单是那股没有由头的不安。
脑海中的「羂索」二字，也时刻如同警钟警告着他。
再除此之外，和第八卦飞剑一齐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词，是「宿傩」。
这似乎是个更加不着边际的词。
早在千年前就死去的、被世人惊恐交加称为「诅咒之王」的东西。
到了现代，又被那股玄之又玄的炁一并带到苏泽脑中。
但苏泽目前穷尽所能，能找到的和「宿傩」相关的东西，也只是高专密库中封存的宿傩手指——总共有六根。
宿傩有四只手，所以还有十四根手指下落不明。
虽然不知道千年前的诅咒和现世有什么必然联系，但苏泽宁可信其有。
他已经开始着手留意各地的特级咒灵线索、并同时尝试收拢剩余的十四根手指。
同时，苏泽也一直在复盘三年前那个夏天的细节。
他在那些繁琐的任务记录之中，窥探到了蛛丝马迹。
夏油杰那年夏天遇到了众多诅咒，其中相当一部分都和他相性极差——
而他负责的任务里，又有足足七起都耐人寻味。
而其中最为明显的，一次是债券公司，另一次是北海道的山村——硬说的话，还有灰原遭遇意料之外的「土地神」那次。
那些咒灵、任务事件，似乎都相当隐晦的被动了手脚——
而巧合里的巧合，这些任务又最终落到夏油杰身上。
苏泽仔细阅读了、夏油杰在债券公司任务后的口述报告记录。
他在报告里提到了一件似乎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时，似乎有一位年轻女性在远处轻笑……」
「我怀疑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当时我情绪不太稳定——」
「……她的特征？我想想……年轻、穿着t恤、是短发吗……」
「——对了，她额头似乎有道缝合线。」
苏泽看到这一行时，呼吸不自觉加重。
他问过天元关于「羂索」的事，得到的结果是“和宿傩同时期的邪恶存在，一直通过更换身体苟活于世——”
——所以，那个女人是「羂索」现在占据的肉体吗？
总之，综合种种，得到的结论让苏泽本人近乎惊骇。
——「羂索」，它似乎也想让夏油杰坠入「黯」的一面。
为什么？
它想要什么？
杰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千年难遇的「咒灵操术」？
但它觊觎术式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元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但她总是藏着掖着。
苏泽有点点郁闷。他觉得要找时间和天元好好谈谈。
旁边的露天长廊似乎有两道小小的身影。
苏泽定睛看去，前面两步的五条少爷也稍稍停顿。
是两个小姑娘。
正在重重喘气，看起来应该是一路跑到这里、追上苏泽等人的。
她们都穿着宽松的单色和服，一位留着公主切短发，刘海齐齐的；另一位则是中性短发。
看起来八九岁左右，只比伏黑惠大一点。
公主切的那位女孩儿似乎更大胆外向，她牵着另一位女孩儿的手，直直看向苏泽。
另一位姑娘躲在她身后。
“啊，我记得你们——”苏泽和颜悦色，“——刚刚在会客间，你们在禅院扇先生身后的位置。”
也就是说，她们是禅院扇一脉的族员。
“我想想”，苏泽略作沉思，“禅院扇先生有两位小女儿，分别是叫「真希」和「真依」吧——”
他轻笑着依次点过姐妹二人。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同时露出惊讶神色，她们没想到，苏泽竟然会记住她们这样无名小卒的名字。
“哎呀，你们可别多想——我只是提前留意了一下「禅院」的主要成员而已。”
苏泽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他说的也确实算是实话，早在来之前，他就查阅了一度位居魁首之位的「禅院」所有信息。
只是真正让他留意姐妹两人的，则是刚刚会客间里的场景。
在他随手一划劈开梨木桌、接着剑指禅院直哉时，其余禅院族员或惊讶或恐惧、亦有愤怒。
但唯独禅院真希——唯独这个公主切的小女孩儿，苏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狂热和快意。
——还有「崇仰」。
至于妹妹禅院真依，则是在惊吓之余第一时间抓住姐姐的胳膊。
这在亲情相当单薄、手足相对的「禅院」家也很罕见。
姐妹二人依旧没缓过来。
苏泽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身边的伏黑惠开口：“惠，你的祖父和禅院扇先生是兄弟——”
伏黑惠愣愣抬头。
“——所以，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叫真希和真依小姐「姑姑」。”
苏泽笑眯眯帮他理清辈分，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玩味。
“什、什么？！”禅院真希瞬间羞赧，脸色也漫上极浅的红晕。
——什么嘛，明明就大了一岁，怎么就成姑姑了？
真依脸上除了紧张之外，还多了惊讶和一丝丝惶恐。
五条少爷饶有兴趣，来回打量两边。
苏泽柔和的嗓音在伏黑惠耳边响起，“惠，不和真希、真依小姐打个招呼吗？”
宛若恶魔低语般悠悠荡荡。
“啊？”
伏黑惠也遇到了人生目前最大的第一危机，他转头看向脸色发红的禅院真希。
嘴角发颤、额间冒出冷汗，接着犹犹豫豫、忐忑开口——
“真希姑姑、真依姑姑……日安。”
禅院真依看起来委屈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