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啥叫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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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德经》
东京，北区。
山野林间。
树木青翠，蝉鸣阵阵。这块地倒是生机郁葱，地上的野草花蕊也都没过脚踝，林间连个像样石板路都无，只有零零浅浅半道土路，估计也就护林人平常来往。
不过没人也有没人的好处。至少那边林深处传来的躁动声响都被掩盖了下去——在稍远的地方听来，甚至不如蝉鸣聒噪。
深处，只见漫天扬尘飞舞，连带着无数树叶枝丫都飘荡不止。外带还有隆隆咚咚的震山响动。
一道白光疾速闪过，紧随其后的是金、黄两道细光掠去，翕呼破风之势跃然而出。
林中出乎意料有一大片空地，从这边山坡一直绵延到对面山底，不过由于所处位置隐秘，如此开阔之地倒是鲜有游人涉足。
而此时这片花好、草好、他更好……串台了。
……反正，这片良辰美景却被草地中间那只极为硕大的藏青咒灵给盘踞了——
这家伙身高十米、四足带尾、两根长牙从嘴角处硕然顶出；长鼻似象、纤长孔武有力；颈部一圈鬃毛粗厚骇人；尾似笤帚拂尘、端部成穗散开。比起普通咒灵，似乎更像式神。
那几柄利器伺机而出，时刻压制这只异样咒灵。而距离这几道异光稍远处，却见一团墨染般的浓厚咒力弥漫，其下，笼罩着数只咒灵。旁边骨翼散发着异样光泽的蝙蝠咒灵，压在四角负责掠阵。
几柄飞剑偶尔进攻这兽形咒灵，却宛若触碰薄雾一样一透而过，唯独激起了点点涟漪。
“杰，寻常手段不好使！”大家伙身侧几十米的距离，一道稳重嗓音遥遥传来。
这少年一身墨蓝色的高专制服，短发被这兽性咒灵造成的风势刮得飞扬，他左手中指与无名指弯向手心、拇指压住，俨然是掐了个道指。同时右手则双指并拢，倏忽指向远处那高大咒灵，眉心处光芒闪烁，正有飞剑出鞘之意。
而那兽型咒灵此时正仰鼻昂首，两只前腿离地，奋力长嚎。只是声音又不像平常巨型猛兽那样低沉厚重——反而有股尖细凄婉之感。
“发现了！我试着换个法子！”正对着兽型咒灵前方几十米也站了一人，他和刚刚少年衣饰相同，一绺刘海傲娇地独自飘在额前。
他身侧雄踞两只可怖咒灵，甚至已经和面前那个大家伙交手过几回合，只不过一时落了下风。
而除此之外，另有十几只猿类咒灵在那大家伙身上上蹿下跳，虽然造不成实际威胁、但是起了牵制纷扰的作用。
“泽，给它上点压力！”夏油杰右手握拳猛捶掌心，同时大声传达请求。
“了解——”那一股道士味儿的少年，自然就是苏泽了——
他早就蓄势待发，夏油杰话音还没落下，苏泽身上的炁便升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附上一层炁的飞剑再次出击，而速度更进一步的利器显然更具杀力——
苏泽敏锐发现咒灵面对速度骤增的飞剑时畏缩了一下，他眼神一凌。
这家伙虚化自身的能力不是无条件使用的——他断定。
而一向心思细腻的夏油杰更是发现了这个破绽，于是二人遥遥对视一眼、轻轻颔首，心照不宣。
苏泽一声低喝，三柄锐利细剑速度再上一层，穿梭似流星，而在上百次的攻击落空后——被洁白的炁包裹的金乾剑第一次触碰到它的躯体。
同一时刻，夏油杰身后闪出一只似鹰似隼的硕大咒灵，它极速挥动羽翼，掀起磅礴飓风，压翻了远处半片草地。
兽型咒灵一时间鬃毛后扬，龇牙咧嘴，脚下略显虚浮，飞剑落到它身上的次数似乎更多了。
而那鹰隼咒灵劲风中翕呼闪过无数道阴暗细针，被漆黑咒力包裹着、无差别射向面前的一大片范围，而毫无疑问，那兽型咒灵首当其冲。
而那无数支细针却不似实物——漆黑利针竟在空中逐渐肢解、飞至咒灵身前一尺距离时几乎散成齑粉。一时间，只见漫天墨黑粉末萦绕在咒灵身周。
同时，夏油杰身前两只准一级的近战咒灵同时冲去，兽型咒灵身上的四级咒灵更是加大骚扰力度，唧唧嗷嗷的噪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好不热闹。
那兽型咒灵对别的还好，似乎唯独恐惧身周围绕的大片漆黑粉墨——甚至于前后颠起、把草地践踏出无数个深坑来。
他怕了！
侧翼的苏泽眯眼，几柄飞剑命中次数开始肉眼可见的增多。他眉心光芒更甚，胸口处那团火红也愈加刺目。
但随着那只咒灵前颠后蹦，喉间也时时吐出那股哀怨凄绝的鸣叫来——甚至让苏泽一时间神色微凛、脑海空白。
那边的夏油杰也明显受到影响，他扶着脑袋尽力大喊：“泽，动手！这家伙的精神攻击太强，再等要出问题！”
毋庸置疑，墨针化成的粉墨效果非常明显——那家伙的虚化咒术正快速消磨，如果能再撑一会儿，必然可以轻松拿下……只是那粉墨同时对夏油杰的咒力也消耗颇多，再外加精神攻击的干扰，继续拖下去没准他先撑不住了。
思绪至此，苏泽长吐口气，手中印诀再变，三柄火红飞剑顺势而出，直直对准兽型咒灵的要害——
双眸似有炽火迸出，首柄飞剑担破风之责，其后一左一右各附一柄，而三剑形成小型剑阵一时间气势如虹——
兽型咒灵察觉侧边传来的滔天杀力，慌忙之下赶忙发动咒术，而且这次范围格外宽大，一时间竟连另外三卦飞剑都置之身外了。
苏泽神色微动，不管不顾三柄红火飞剑，只是瞬间登地冲向咒灵，双手同时生出两仪八卦之象。
而离卦对的那三柄火红飞剑，面对其余飞剑屡次碰壁的虚化咒术避也不避，直直前冲——
而第一柄飞剑触碰到咒术的瞬间就停了飞势，显而易见——咒术对它生效了。但是咒灵眸子里却同时闪过一丝惊惧，神态近乎人类。苏泽心思也略微落地，他已经奔至咒灵身侧五米处，接着猛然登地起跳，遥遥举起右拳，随着后两柄火红飞剑一同前攻——
而刚刚成功消弭了第一柄飞剑攻势的咒术，似乎一瞬间丧失了作用，后两柄赤红飞剑如入无人之境，剑刃上雕花流纹在焰火中格外夺目，硬生生贯入咒灵的侧腹和胸口，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那边，下落的苏泽与之同时发起攻势，用炁包裹、附阴阳鱼图案的右拳狠狠砸在咒灵下颚上，下巴处清脆的骨裂传导到苏泽耳中，咒灵被劲力重重抽偏脑袋。
苏泽可以肯定自己重创了它。
他刚欲继续发力，哪想身子忽然一僵，全身僵直不得动弹，同时瞳孔瞬间骤缩，竟然连眨眼都做不到。
而紧随其后，一道沉闷跳动声响由内而外，几近震耳欲聋——那是自己心脏的声音。
他只觉自己心脏处蓦然一紧，连带着树林里的蝉鸣、咒灵的嘶吼、飞剑的破风声都一并消除了。
整个耳中完全寂静了一瞬。
嗡——
他耳鸣了。
再下一刻，苏泽只觉全身顿时紧缩，抽筋剥骨的剧痛由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苏泽甚至连呼吸都难以做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宛若针扎一般刺痛难忍，一秒不到，苏泽背脊连带额头就尽是冷汗。
空中绕飞的乾、坤、兑三卦飞剑登时停滞，再然后齐齐落地。就连刺入咒灵体内的火红飞剑都一并丧了劲头。
而不仅仅是苏泽，远在几十米外的夏油杰同样感到胸腹剧痛，空中同频率的震荡几乎要震碎他的内脏——召出的咒灵也一时间尽数消除，他抓着心口砰地跪地，面目狰狞。他鬓角被汗水浸透，发丝腻腻黏在额头，强行抬头看向苏泽——
悬停在咒灵身侧的苏泽眼神呆滞，全身紧绷到极致。而那咒灵眉心处，一个光点荧荧亮起，再下一刻，光点骤然发散，巨大光亮几乎与日争辉，附带着滔天气浪推飞了苏泽——
巨大的爆裂和轰鸣声，刺目白光遮掩了整个视线——
咚。
再一声沉闷且有力的心跳响起，苏泽和夏油杰方才吸入第一口空气，面前呈现出偌大的圆形深坑，花草土壤尽数消除。
周遭传来禽鸟受惊的尖啼，蝉鸣再次响起。
夏油杰双膝跪地，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大口喘息，豆大的汗滴落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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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更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