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后手与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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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直接将超大号机械丸包裹其中，那些无形的手掌轻松分解坚硬无比的机甲外壳，庞大的「零号」瘫倒在地，仅仅留下部分残躯，象征着指挥核心的头部彻底失去光泽。
真人轻轻落在「零号」的脑袋前。
它面色平静，语调好像有些失落：“真可惜，「进化」感觉只完成了一半——是刚刚的危机还不够吗？”
虎杖香织嘴角翘起，轻轻舒了口气，“毕竟你连领域都用了，致胜也是当然的……这孩子还蛮不错的，有些可惜了——”
虎杖香织神色略显惋惜，她的观念里只有「有价值的棋子」和「无一是处的废物」。
而显然，在她看来，头脑和天赋并存的与幸吉可以归类为前者。
真人转身，随脚踢开迸落到身前的铁板。
“啊，啊——真是的，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完全「进化」了呢～”它摸着仅仅覆盖了小半张脸的骨刺面具。
“要是……噗——”
话音未落，真人嘴中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嗯……？”它口鼻同时向外渗着鲜血，低头看向胸前。
足足有腰粗的巨大尖刺从背后戳穿了自己，锋锐的尖刃上往下淌着紫色的血。
身后，「零号」的仅剩的那只手臂不知何时抬起，从巨大手掌的指尖处戳出了根钢刺，直接刺穿了真人。
“填充两年——”
「零号」头部的操纵室里，突然响起道低沉嗓音。
“「星簇」！！”
最后剩下的那一管试剂被倏然射出，沿着特殊的管路高速弹射而出，并着钢刺一并射向真人。
砰——
那根刺入真人身体的尖刺骤然变形，瞬间生出无数根细小分支，刹那间变成一团钢与血组成的铁花簇，经过紫色血肉的洗礼，透露着妖冶的美感。
最后一注特化试剂噗地一声钻入真人体内，施加了术式的尾部微微闪烁，紧接着轰然炸开。
真人再度咳出一大口鲜血，血量恐怖到令人惊叹。
啪！
下一瞬，本就被刺得千疮百孔的肉体陡然爆裂，鲜血和肉块花舞满天。
站在远处河堤上观战的虎杖香织微微张大双眼，点着下巴的手指也一时僵住，她语气略显惊异：“……「简易领域」！”
「零号」的头部内，有一团浅蓝色的咒力屏障，将真人的「自闭圆顿裹」与内部隔离开来。
『新?阴流』——「简易领域」。
新阴流的秘笈，也是“弱者的领域”。
相较于真正领域，「简易领域」更像是结界术一样的存在，作用是「中和」对方领域的必中效果。
与幸吉紧紧握拳，仰头咬紧后牙，神色激动畅快。
面前的那块显示屏上，真人基本炸碎成一团烂肉，只剩下半截破烂不堪的躯体挂在「零号」的指尖上。
与幸吉满头汗水，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发丝。他脸色疲倦，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太好了！
……可以冲出去！！
与幸吉强行压下心中的鼓动，强提一口气，迫使自己再度精神集中，接着用袖子紧紧绑住肩膀上的伤口——那是刚刚飞来的碎片留下的痕迹。
他用力推动手边的操纵杆，手臂上，连着管道的部位被扯出血丝。
“羂索！作壁上观结束了——”他用尽此生最大的声音吼道。
——能赢！
——还有八年份的咒力！
「零号」的中心反应器再次轰鸣震颤，灿烂的咒力蓝芒四散耀眼。无数块铁板从「零号」身上滑落，露出内部的缆线和锁钉，巨大的装甲机械抬起手掌，瞄准不远处的虎杖香织。
她却只是眯眼笑着，抬头看着那边。
与幸吉蹙眉紧蹙。
抬手吼道：“「大袚炮」——填充……”
哐啷啷！！
身前的大片显示器突然崩碎，晶体管路闪着火星飞溅空中。
一团黑影混杂在那些炸裂开的钉板中，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威压挟裹在中间。
「零号」的零件在接触黑影的瞬间就被尽数消失，像是被磨消了存在一般应势消弭。
那团模糊的人影此时也逐渐清晰。
——真人。
乱七八糟的血肉拼凑出了它的身躯。那块血与骨钩织的面具似乎比刚刚更加血腥。
它彻底完成了「进化」。
与幸吉咬紧牙齿。
——是从「零号」的眼睛部位进来的吗？
为了保证视野，那里的材质是聚合塑料，这也是「零号」全身最脆弱的位置。
真人转头，它脸色病态到近乎癫狂，全身上下的所有部位都是拼凑而成，透露着诡异的狰狞。
接着，目光锁定到与幸吉身上，嘴角缓缓咧到耳后根。
“啧！”与幸吉迅速抬手，抽出挂在头顶的那柄短刃。
刀刃流光乍现，挥动时明净璀璨，宛若霞光。
——一级咒具，「流霞」。
这是苏泽最后给他的咒具。
特性只有一个，“可以震荡到灵魂”。
“我不太想用「碎魂」或是「震魄」这样简单粗暴的名字——你看这柄小刃，舞动时流光溢彩，像落霞一样璀璨动人。”
——苏泽把这柄小刀交给他时，如此跟他解释道。
他时常会有这种感觉——比起杀伐果决的术师，苏泽主席，果然还是更像大炎话本里的那些「文人」。
温润如玉、风流蕴藉……
——有时也优柔寡断。
那不是贬义词。
这是苏老师的优点。
他也明白，苏泽虽然没有明说。但给他这把咒具的最终目的，是让他在最后关头「了解自己」。
——能伤及灵魂的损伤，也会极大干扰羂索对这具肉体的控制。
「流霞」吗……
他很喜欢这柄小刀。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这个名字很好。
——每次念这两个字，都会让他想起那个女孩。
与幸吉用力咬向舌尖，剧痛瞬间让他清醒通畅，他握刀翻腕。
那个咒灵混蛋刚刚施展领域，此时处于无法使用术式的「熔断」间隔、状态也是强弩之末。
——即使它完成了「进化」，自己也有胜算！
真人的脖颈暴露在刀刃前，锋刃下一秒就会深深刺入。
一定要去见大家！
京都众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还有她。
那个蓝发的女孩儿背对着他，长发摇摇晃晃，正缓缓转头。
刀刃刺入真人脖颈的前一刹那，它速度遽然大增，甚至拉出道残影。
接着伸出双手，轻柔抱向与幸吉。
灰蓝的肮脏咒力从它指尖涌出。
“……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