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咸鱼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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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过我？”
赤熊微微一愣，作为一名悬赏金额高达9000万的大盗贼，倒是有不少自寻死路的“正义人士”对他说过这句话，但大多都是有些实力的强者，赤灵冠中期的初生牛犊敢对他这么说话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无畏和无知，往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赤熊欣赏勇敢的弱者，却厌恶勇敢过头而盲目狂妄的蠢货，他渐渐收起笑意，面无表情道：“我的脑袋值9000万的悬赏金，你有本事，尽管拿去。”
不怒而自威，这名三米高的庞然大汉不过是往前稍微倾斜身子，便如一座巍峨高山向你压塌而来，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沈枫心里直打鼓，放在桌下的双手用力攥紧，指甲扎着掌心嫩肉，用疼痛逼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插科打诨萌混过关，抑或者按照脑海里构思的剧本，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前者是将刚刚讲出的那句“妄语”当成一句笑话，把赚取积分的念头抛诸脑后，低风险零收益。
后者则是走在刀尖上演一场名为“老子是高手”的大戏，设局将赤熊诓骗进来，让他跪着给自己送积分，高风险高收益。
沈枫从来不是一个赌徒，甚至连投资和炒股都没沾过，因为他写过太多奇幻而玄妙的虚构故事，所以更明白赤裸裸的现实是多么骨感的体态。
按理来说，像他这么胆小怕事的咸鱼，在经历了赤熊的灵压震慑后，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不，他应该连那句“我不打算放过你”都憋在喉咙里才对！
但这一刻，沈枫犹豫了。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在胸口急促而有力地跳动着，紧张，恐惧，担忧，却还有一丝丝......兴奋！
这样的兴奋，他曾经经历过。
第一次考试作弊的时候，第一次逃课上网的时候，第一次掀起女孩裙子的时候，第一次冒着404的风险把**剧情写进小说里的时候，第一次.......
这样的兴奋曾经俯拾皆是，信手拈来。
然而，他已经有多久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兴奋了？
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忘了兴奋是怎样的滋味，他曾经努力想成为与众不同的人，却在明白了“努力”的残酷后，画地为牢，成为了一条咸鱼。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那你努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有时候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记住了，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会很舒服。
沈枫在成长的阵痛期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敌不过既定规则的平凡人。作弊会被抓，逃课会挂科，掀女孩裙子的结果从来不是“啪啪啪”而是“啪！”，而把“啪啪啪”描写得淋漓尽致的小说也毫无悬念地惨遭404。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到了明天，生活还会继续欺骗你。
于是，沈枫决定欺骗自己，他宅在家里，躲进生活的舒适圈，远离现实，远离竞争，远离妹子，写着套路恶俗的商业小说，躺进被单的坟墓里，成天和动漫死宅们争论谁的“老婆”更漂亮，意淫着比宇宙还要遥远的二次元，幻想并代入那些动漫男主的热血，装逼以及后宫，傻乎乎地傻笑着，然后夜深人静时，看着黏糊糊的右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扑通！扑通！扑通！
这样澎湃的心跳，这样激昂的兴奋，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沈枫缓缓闭上眼睛，扪心自问——“沈枫，你还想继续当那一条将鱼缸当成天地，把自欺当做自由的咸鱼吗？”
不，绝不！
这一次，他要欺骗生活！
这一生，他要成为主角！
沈枫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再无一丝迷茫，他身体往前一倾，嘴角泛起一丝睥睨众生的轻笑，说道：“区区9000万，本王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你的项上人头，在本王看来和木头没有区别，本王毫无兴趣。但既然你坐在本王的对面，并且交了报名费，那么，你就是本王的猎物，是注定要向本王臣服的‘挑战者’，这把椅子象征着勇者和荣耀，既然你坐下了，那便是向王宣战，岂能说走就走？”
赤熊错愕不已，一个赤灵冠中期的弱者竟然自称“本王”，并且说了这么一段令人捧腹的狂妄之语，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小丑？
然而不知为何，赤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眼前的少年无论眼神还是神态，都无一丝玩笑成分，少年嘴角那抹睥睨众生的笑意，他曾经在某一个被称为“王”的男人脸上看见过，并且在少年猛然睁开眼睛身体往前一倾的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少年的身上，有王的气势。
赤熊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气势不应该在一个赤灵冠中期的弱者身上出现。
赤熊还在犹疑，不远处的武警队长却忍不住了，他瞪着眼睛朝沈枫呵斥道：“大胆狂徒，尔非霸王，怎敢称王？”
这位充满正义感的武警队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非霸王者，不可称王】，这是明确的法律条规，眼前的少年是在违法犯罪！
灵能力者修炼到金灵冠大圆满，便可摘下“灵冠”，穿上“灵袍”，以此来进入灵能体系的第二境界“灵袍境”。
而灵袍境又根据灵袍的花纹分为先天，超凡，领主，霸王，大帝。
在灵能大陆流传这么一句话“十万先天，八千超凡，三百领主，十二霸王，五国大帝”，这句话充分说明了灵袍境强者的稀少程度。
其中“十万，八千，三百”都是泛指数据，实际数量与之相近，却都有上下波动。
但“十二与五”却是最精准的数据！
大帝境是目前已知的最高境界，灵能大陆只有五个国家，便是由五个“大帝境”的最强者建立的！
大帝称帝，而非世袭，这便是灵能大陆的统治规则。
同理，霸王称王，也便成了这统治规则的一部分。
灵能大陆只有十二位霸王境强者，除了这十二人，其他人若敢自称“本王”，那就是犯法！
沈枫自然知道这一点，并且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刻意自称“本王”！
沈枫侧头瞥了武警队长一眼，冷笑道：“蠢货，你又怎知本王不是霸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