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含垢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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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
皇宫
仙居殿正殿
张烈尧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眼前的花诺芊。
花诺芊目视着张烈尧道：
“回禀侯爷，最近皇上愿意和哀家说话了，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张烈尧点头道：
“很好！……皇后娘娘要多陪着皇上说话，让皇上开心快乐起来。”
花诺芊道：
“是！哀家明白了！”
张烈尧拿出那个装着药丸的小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道：
“皇后娘娘，请来服下一粒吧！”
张烈尧说话间，为花诺芊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花诺芊道：
“是！”
花诺芊走到桌前，拿了一粒药丸喂进嘴里，抬起水杯饮水咽下。
花诺芊道：
“侯爷若无事，哀家就先回盘龙殿了！”
张烈尧站起来，拱手行礼道：
“臣恭送皇后娘娘！”
花诺芊走到门口，雨莎和罗琪，跟在身后往盘龙殿走去……
盘龙殿偏殿
展润白站在偏殿进门处等候着……
花诺芊走到偏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雨莎和罗琪道：
“你们在此等候！”
两人回应道：
“是！”
花诺芊走进门……
展润白跪下道：
“臣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诺芊道：
“帝师请起！”
展润白道：
“谢皇后娘娘！”
花诺芊把手里拿着的丝巾打开，里面有一粒药丸。
展润白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皇后娘娘可否告诉臣，你是如何骗过张烈尧的？”
花诺芊浅浅一笑道：
“女子吃东西和男子不同，都需要用丝巾遮掩。”
“哀家趁机把药丸，藏在丝巾里带回来，如此而已！”
展润白道：
“原来如此！”
花诺芊打量着药丸问道：
“这样一粒药丸，如何知道药丸的作用是什么？”
展润白道：
“如果皇后娘娘信得过臣，可以把药丸给臣带去宫外，寻找药铺的医者，帮忙鉴别药丸的作用。”
花诺芊迟疑的道：
“哀家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展润白思索一番后道：
“这样吧！……臣让医者把药丸里包含的药，分别抓一些，另外找一本记载药物的书来，让皇后娘娘自己亲自辨别，如何？”
花诺芊点头道：
“如此甚好！”
“不过……哀家的丝巾……恐怕不方便让帝师带走！……”
展润白拿出一块丝巾道：
“把药丸放在臣的丝巾里带出去也就是了！”
花诺芊点头道：
“好吧！”
展润白把丝巾放在桌子上……
花诺芊把药丸放在，展润白的丝巾上。
展润白把丝巾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放在身上藏好，然后拱手行礼道：
“臣告退了！”
花诺芊道：
“帝师且慢！”
展润白疑惑的问道：
“皇后娘娘还有何事？”
花诺芊道：
“雨莎和罗琪，在外面站着，帝师这样出去，或许会让他们起疑！”
“不如哀家先把他们带走，帝师再自行离去吧！”
展润白拱手道：
“多谢皇后娘娘！”
花诺芊道：
“帝师不必谢，哀家也是为了自己！”
花诺芊说完后，走出门看着雨莎和罗琪道：
“哀家有些烦闷，想去御花园里走走，你们陪着哀家去吧！”
两人回应道：
“是！”
花诺芊走在前面，雨莎和罗琪跟在后面，往御花园里随意走去……
御书房
不经意的走到御书房附近，见张烈尧带着福安，朝这边走来……
花诺芊站在一棵花树前，打量着花朵，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
张烈尧走近几步跪下道：
“臣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诺芊移眸看着张烈尧道：
“平身！”
张烈尧道：
“谢皇后娘娘！”
花诺芊笑盈盈的问道：
“侯爷为何来此？”
张烈尧道：
“回禀皇后娘娘，臣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见娘娘在此，特来行礼。”
花诺芊道：
“侯爷说笑了！……现在又没有旁人在场，侯爷何需向哀家行礼！”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无论如何，君臣之礼还是必不可少的！”
花诺芊瞟了一眼御书房，小声问道：
“这间御书房，皇上恐怕都未曾进去过吧？”
张烈尧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的看着花诺芊道：
“请皇后娘娘慎言！”
花诺芊笑了笑道：
“哈哈……爱卿刚才还说，要时刻注意君臣之礼，怎么眨眼间……说话的语气就变了！……”
张烈尧缓和一下情绪，拱手行礼道：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臣多有得罪！”
“不过……皇后娘娘切记……不要故作聪明……否则……或许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花诺芊屈膝行礼道：
“侯爷教训的是，哀家记下了！”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花诺芊道：
“你是皇后，怎可向臣子行礼！”
花诺芊表情认真的道：
“哀家搞错了！……雨莎、罗琪！……摆驾盘龙殿！……”
两人回应道：
“是！”
罗琪喊道：
“皇后娘娘摆驾盘龙殿！……”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态度转变的花诺芊，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还真是一副皇后该有的气度呢！
张烈尧拱手行礼道：
“臣恭送皇后娘娘！”
盘龙殿正殿
南宫典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发呆……
花诺芊制止了太监们通报，轻手轻脚的走进门，来到南宫典甯相对之处坐下来，双手托腮看着南宫典甯道：
“皇上！……其实臣妾和你一样，不过是张烈尧放在人前的一个幌子，所以你没有必要愁眉苦脸的，也没有必要不理臣妾！”
“臣妾刚才在御花园里，逗得张烈尧一愣一愣的，真是笑死了呢！”
南宫典甯紧张的打量着花诺芊问道：
“张烈尧没把你怎么样吧？”
花诺芊笑了笑道：
“哈哈……皇上终于知道关心臣妾了吗？……”
南宫典甯紧张的问道：
“回答朕！”
花诺芊叹息道：
“哎！……皇上！……你放心吧！……”
“既然我们俩人是张烈尧，摆在人们眼前的掩护，他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最多就是说一些吓唬人的话，只要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南宫典甯松了一口气道：
“皇后还是小心为好！……在温顺的老虎……也有吃人的时候！……”
花诺芊努努嘴道：
“他是虎！……皇上还是龙呢！……龙怎么能怕虎呢！……”
南宫典甯叹息道：
“哎！……朕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轻易把南国的基业丢了！”
花诺芊点头道：
“臣妾似乎明白了！……”
“不过……臣妾和皇上不一样……如果把臣妾惹急了……我会让张烈尧悔恨终生的！……”
南宫典甯担忧的道：
“皇后如此……恐怕迟早会死在张烈尧手里！……”
花诺芊疑惑的问道：
“张烈尧……敢明目张胆的杀害国母吗？……”
南宫典甯道：
“他如果想要你死，或许暗地里给你吃些药，让你不知不觉的死去！”
花诺芊忍不住心中一颤，那些药丸如果是慢性毒药，说不定真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南宫典甯看到花诺芊发颤，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后，你怎么了？”
花诺芊迟疑的道：
“不瞒皇上……自从臣妾进宫来……伺候的第二天起……张烈尧每日……都让臣妾去跟他说……皇上每天都在做什么……另外……还让臣妾当面服下一粒药丸……臣妾害怕……那药丸……如果是慢性毒药……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南宫典甯惊呼疑问道：
“什么？……他竟然如此大胆？……”
花诺芊看着南宫典甯微微一笑道：
“皇上！……自从臣妾进宫……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关心臣妾呢！……”
南宫典甯自责的道：
“朕以为……你是张烈尧派来监视朕的人……所以对你的安危疏忽了！……”
花诺芊道：
“皇上说的没错，臣妾确实是张烈尧，派来监视皇上的！”
“只是……臣妾虽然长在乡野，但隔壁住着的那对老夫妻，也是知书识礼的人。”
“他们因战乱失去了孩子，而臣妾因战乱失去了父母亲人。”
“他们可怜臣妾孤苦无依，所以把相隔的院墙打通，方便照顾臣妾，臣妾唤他们大叔大婶。”
“大叔教臣妾读书习字，道理臣妾也学过很多。”
“知道在家要孝顺父母和长辈，出嫁要听从丈夫的话。”
“臣妾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婿……竟然会是当今的皇上！……”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想做一个，对丈夫不忠的女人！……”
“可是迫于张烈尧的威逼，免不了要做些样子给他看！……如此而已！……”
南宫典甯叹息道：
“哎！……朕错怪你了！……”
花诺芊道：
“皇上！……既然张烈尧希望你，每天都生活得无忧无虑，不去想那些烦人的政务。”
“皇上不如就随了他的心愿，做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皇帝。”
“这样心里该难受的，就是张烈尧，而不是皇上了！”
南宫典甯问道：
“皇后此言何意？”
花诺芊道：
“皇上可以把文武百官的家眷，比如说夫人、小姐、公子……之类的人，请到宫里来，陪着皇上听歌看舞吟诗作画……”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人能看出来，张烈尧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南宫典甯道：
“张烈尧未必同意，朕让那些人进宫来！”
花诺芊道：
“如果是皇上的寿辰，或者是臣妾的寿辰，也不可以宴请那些人来宫里吗？”
南宫典甯思索着道：
“这倒是可以考虑……需要再想想……如何让张烈尧不能反对……”
花诺芊点头道：
“皇上不必着急……慢慢的……总能想到办法！……”
南宫典甯点头以示回应……
郭府
清幽典雅的小院里，有一座两层楼的木屋。
清早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睡梦中的郭赫恭醒来，睁开迷蒙的双眼，打量一番屋子里的软榻上。
发现软榻上没有人，郭赫恭顿时睡意全消，连忙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原来这是木屋的二楼，郭赫恭杵着护栏环顾四周……
看到一个瘦小的少年，拿着树枝当剑，在院子里练武。
郭赫恭脸上带着笑容，双手拍着胸脯喊道：
“哦呦！……小石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趁我睡着跑了呢……！”
南宫磊峰白了一眼郭赫恭，继续练着武功……
郭赫恭观看之下，脸上带着笑容喊道：
“小石头！……你练的哪门武功！……这剑招谁教你的！……这样练下去……你一辈子都别想杀我！……”
南宫磊峰停止练武，抬头看着楼上的郭赫恭道：
“这是我父亲教我的！”
郭赫恭思索着道：
“你父亲原先是王爷……去给皇家传授武功的那些人……多半都是江湖骗子！……”
“招式看着玄乎，但是中看不中用！”
南宫磊峰问道：
“你愿意教我？”
郭赫恭笑了笑道：
“哈哈……教你武功……好让你把我杀了！……我不是有病吧！……”
南宫磊峰白了一眼郭赫恭道：
“你不教，我自己去找师父！”
南宫磊峰说话间，迈步往院子门口走去……
郭赫恭吓得连忙纵身一跃，从楼上轻功飞跃而下，追上来拉着南宫磊峰的胳膊道：
“小石头！……你别走！……我教你……我教你还不成吗！……”
南宫磊峰停下脚步，直视着郭赫恭问道：
“你到底为何不把我杀了？为何要把我留在身边，而且还让我与你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着了，把你杀了吗？”
郭赫恭呆愣的看着南宫磊峰，缓慢的松开拉着南宫磊峰胳膊的手，微微一笑道：
“小石头！……我是南国的将军，君王点兵布将，下令围剿石岭寨。”
“我等作为军人，无论如何也只能听命行事！”
“另外……你的父亲，乃是南文帝的三皇子，艮王。”
“当年你父亲和八皇子兑王，为了谋夺皇位，私下和南露石峰林的江湖杀手来往。”
“而且他们联合云海驻军，御林军和禁军，在丽城皇宫玄龙殿发动兵变。”
“幸得南武帝发现，你父亲和兑王的阴谋，暗中和禁军统领：蒋哲辉，御林军统领：陶志良，说好，让他们两人假意迎合，把禁军和御林军调派去宫里，将玄龙殿包围起来。”
“本以为这样就能把你的父亲，还有兑王抓起来治罪。”
“没想到江湖杀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把你父亲和兑王救出了皇宫。”
“南文帝下令全国通缉捉拿，你父亲和兑王，并且派兵包围丽城的艮王府和兑王府。”
“可是你父亲和兑王，就像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
“当时与南武帝交好的睿王殿下，以追查江湖杀手为主，查到江湖杀手的所在。”
“睿王不惧生死，独自一人去南露查找江湖杀手的老巢。”
“结果被当时的石岭寨寨主：褚竹深，骗进石岭寨意图杀之。”
“睿王武功高强，连路与杀手拼杀，好不容易逃出石岭寨，到达云城外的树林里时，却遭遇江湖杀手的埋伏。”
“那些杀手打不过睿王殿下，放出暗器：追魂镖。”
“睿王殿下身中三枚追魂镖，不幸英年早逝！”
“南武帝一怒之下，亲率大军前去围剿石岭寨。”
“所有人都以为，你的父亲和兑王，都死在了那次围剿当中。”
“可没想到……兑王和你父亲，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兑王变成了东青侯，你父亲则变成了南露侯！”
“而且这还不算完！”
“在皇城迁移到云端，皇上召见各路诸侯的期间，你父亲派杀手去甸和，杀了甸和侯全家。”
“还在普墨设下埋伏，杀了甸和侯与他的儿子。”
“如今甸和侯全家，也只剩下甸和侯的孙子，还活在世上！”
“小石头，你自己想一下，你父亲到底是否该死！”
南宫磊峰泪流满面的哭喊道：
“你骗我！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郭赫恭道：
“你可以自己去打听，但切记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你是南宫煜瑞的儿子，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了！”
“我不杀你……是一时心软！……我认为你父亲的罪过，不该连累无辜的你！”
“如果你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就应该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先去膳房找点吃的，你在这里慢慢想吧！”
“我回来给你带吃的！”
郭赫恭说完后，迈步走出院子，朝着膳房走去……
南宫磊峰独自站在院子里，流着泪陷入了沉思之中……
盘龙殿偏殿
花诺芊带着雨莎和罗琪，游逛一番御花园后返回盘龙殿。
走到偏殿门口……
花诺芊转身看着雨莎和罗琪道：
“你们就在此处站着吧！”
“哀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两人回应道：
“是！”
花诺芊走进门……
站在偏殿里的展润白，跪下喊道：
“臣拜见皇后娘娘！”
花诺芊道：
“帝师请起来坐下吧！”
展润白道：
“谢皇后娘娘！”
花诺芊在主位上坐下来……
展润白在一旁坐下来……
花诺芊问道：
“帝师，哀家托你查得药丸可有结果？”
展润白道：
“皇后娘娘进来之前，臣把一本药典，一张药方，还有一包药，放在了娘娘面前的桌子上，娘娘可以自己慢慢查书辨别。”
“不过最快的方法，还是研究其中的一味药。”
“那味药材名叫：麝香。”
“味道十分的浓烈，是最容易辨别的药材。”
花诺芊仔细看了一遍药方，又把那包药打开看了看。
拿起药典对着药方查看一番……
花诺芊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明明是让妇人不能受孕的药，张烈尧却说是为了能够早日怀上龙嗣的珍贵药材！……亏得帝师提醒哀家，否则岂不是要随了他的心愿！”
展润白问道：
“娘娘既然知道真相，准备如何行事？”
花诺芊思索着问道：
“帝师……如果哀家怀上龙嗣……张烈尧知道了……是否会杀了哀家？……”
展润白摇头道：
“张烈尧在极力维护，在众人眼前，对皇上的忠诚，所以不会明目张胆的杀害国母。”
“他最多给娘娘吃些堕胎的药，不留痕迹的处理了！”
“不过……如果他阴毒些……或许也会暗中想办法……处死娘娘！……”
“所以……娘娘一定要谨慎小心！……”
花诺芊点头道：
“哀家明白了！”
花诺芊翻看着手里的药典问道：
“请问帝师，这本药典里，记载的药物可算全面？”
展润白道：
“回禀皇后娘娘，这本药典，所记载的药物，皆是安胎、补胎、养胎、堕胎……之类的药材……”
“如果娘娘对其他药材感兴趣，臣可以去帮娘娘找几本书来。”
花诺芊把书合起来，放在桌子上摇头道：
“不必了！……弄太多药材书本来，如果被张烈尧发现反而不好！”
“帝师也不要对旁人说，哀家这里有这样一本书。”
展润白回应道：
“是！臣谨遵娘娘懿旨！”
花诺芊问道：
“帝师是如何把这些带进宫来的？是否会被御林军发现？”
“哀家听说，现在的御林军统领，是张烈尧的结拜弟弟？”
展润白道：
“回禀皇后娘娘，现在的御林军统领，名叫：陶沐宸，确实是张烈尧的结拜弟弟。”
“老臣年迈，身体时常会有，疼痛酸麻之感，所以身上时常贴着各类药膏。”
“闻到我身上有药味实属正常，御林军早已见怪不怪了！”
“药方和书本，那就更容易藏在身上带进来了！”
花诺芊点头道：
“原来如此！……”
“帝师且在此等候，哀家带着雨莎和罗琪，去御花园里采花，届时帝师再自行离去。”
展润白道：
“娘娘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