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杀戮、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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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百加列小天使他真的好温柔，没想到为了保护小伊沙，他刚才居然改口了……”
“确实，温柔的才是最优雅的，百加列小天使，你不愧是托儿笨蛋最好的兄弟……
哪怕到现在，我仍然记得你们在九江医院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的你是青涩的，还没有丢失心中的善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小伊沙的引路人，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一眨眼…….”
“别抒情了，楼上的，换个角度想想，百加列小天使守护的可不止是小伊沙呢，还有那个曾经善良的自己……”
“呜呜呜～百加列小天使还是长大了，我曾经善良的小天使啊，你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呃！百加列小天使这是要干嘛，雨天、黑色风衣，莫非是杀戮的时刻要到了吗…….”
怪谈世界，鱼人之村，露天。
“记住，小伊沙，我们的杀戮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救赎……”
“所以你要试着接受这种杀戮，杀戮会染红我们的手，但永远都不会染红我们的心……”
“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伊沙将手指伸进嘴巴里，轻轻咬住，发出很轻的音节。
“知道了，怪叔叔～”
“嗯，那么，我们开始吧…….”
滴答！
滴答！！
雨越来越大了。
水珠击打在伞上，声音刺耳，溅出的水花影响着能见度，视线之内的一切正在模糊。
弥漫在空气里的鱼腥味很重，阴暗处，似乎藏着一群丑陋的怪物。
它们不敢过来，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它们在等待着什么。
现在，它来了。
“来自外乡的卑劣者，加入我们，或是……
死！！！”
伴随着嘶哑扭曲的音波，
磅礴大雨里，一只与众不同的怪物在众多人鱼村民的簇拥下来到两人面前。
它很高，很大，穿着一身蓝色教服，手里还握着一根镶嵌深蓝色宝石的权杖。
全身特征似人，但仅仅是似人，它看上去跟像是条丑陋的鲶鱼精。
原本嘴巴的位置，长满如触手般的根须，那些根须伴随着呼吸而微微蠕动。
最引人注意的是戴在它头顶的那柄刻满鱼人图案的皇冠。
绮丽、诡异，却让人无比厌恶…….
那是对于伟大之物的拙劣模仿，是亵渎伟大，不可原谅之罪。
称呼它为人鱼是不合适的，它是彻底的鱼人，是村子里的祭司。
规则四说过，愚昧的村民总会相信教会的统治。
面前的这位鱼人祭司在印斯茅斯的陷落必然发挥着无可代替的作用。
但这并不重要。
至少对百加列来说不重要。
他是不来拯救这里的救世主，他是带着铁与血而来的执剑人。
就像杀戮者从不需要告诉被杀者理由，哪怕那是搪塞的，冠冕堂皇的。
“祭司先生，我给你两个选择……”
“体面的自裁，或是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般被开膛破肚……”
毫无温度的话语被百加列说出，那声音里不包含一点属于人类的感情。
听到这话，鱼人祭司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用鱼爪捂住自己的肚腩。
那张丑陋的鱼脸不受控制的折叠在一起。
“孩子们，听到了吗，那只卑劣的虫子要将你们伟大的父亲开膛破肚……”
震动的音波形成拟人的话语，在空气里响起。
回应鱼人祭司是一阵桀桀桀的怪笑。
所有的人鱼都摸着肚皮狂笑，那只他们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居然说出这般狂妄的话语。
如此可笑！！！如此天真！！！
可笑容来得快，凝固得更快。
黑色雨伞仍然在那里，正缓缓下落，其下的小女孩表情错愕，满脸震惊。
只是，撑伞的那个人不见了，他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折叠的鲢鱼脸在此刻更加扭曲，痛苦让其变得如麻花般。
轻微的音波从鱼人祭司嘴里散发而出，就像是蚊虫般轻不可闻。
“孩…孩子们…”
所有人鱼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磅礴大雨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保持出拳的动作。
在那比沙包还大的拳头上，燃烧着绿色和黄色两种不同的火焰。
地狱、天国……
截然相反的特性出现在同一个人类身上，这比任何地狱笑话都来得可笑。
但人鱼们却再也无法发出那种桀桀桀的怪笑了。
刺眼的空洞出现在鱼人祭司胸口处，它的整颗心脏都被轰碎了。
燃烧流出的绿色汁液渗入百加列的血肉，让他略感惬意。
鱼人祭司的力量在被他吸收，那是一位红衣级诡异的能量，不啻于一顿美食。
“我记得我给过你选择的……”
“既然不体面，就让我来帮你体面吧……”
话语刚落，
燃烧烈焰的手指仿佛利刃般，划过鱼人祭司的肚子。
脏器连同血污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流了一地。
污秽的、不堪的…..
鱼人祭司倒在地上，它的生机正在枯竭，但它还不想死去。
求生的本能让它不断发出呼唤，一声，又一声…….
“救… 救我…”
“孩…孩子们…”
人鱼们身躯颤抖着，它们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它们想救它们的祭司，但站在那里的百加列犹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让它们不敢接近。
哪怕是对方的一道目光，都会让它们灵魂颤栗，那样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不过，
人鱼们很快就不用挣扎了。
并非百加列杀了它们，而是他回到了小伊沙身边。
握住即将落下的黑色雨伞，百加列伸出干净的左手，轻轻擦去溅在女孩脸上的雨水。
“小伊沙，叔叔只杀该死的家伙，请你相信，叔叔并不是只懂杀戮的怪物……”
“谢谢你，怪叔叔……”
一股暖流在小伊沙心里淌过。
不必言语，她知道，她当然清楚。
这些人鱼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她，否则百加列会毫不留情的将它们剁成碎片。
但震惊，很快溢满了小伊沙的眼眸，她不敢相信的注视着面前正在发生的荒诞。
那些人鱼疯了，都疯了。
它们围住那位奄奄一息的鱼人祭司，毫不犹豫的撕开自己的肚子，从里面掏出带血的内脏。
越来越多的内脏连带着粘稠的血液被塞入鱼人祭司的肚子里。
那些伤害自己的人鱼都很痛苦，但它们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眷属愿为创造它们的人付出一切，哪怕奉献自己。
直到……
黯淡之色占满鱼人祭司的眼眸。
鱼头一歪。
它死了。
清明之色重新出现在村民们眼里。
他们疑惑的看着自己，不少开膛破肚的立刻倒在地上哀嚎。
其中一位在迷惘过后突然走向了百加列，微微开口，他似乎想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