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挑衅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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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夫点点头：“是有这种医术。”
但开刀做手术，他连想都不敢想。
若不是心理素质、医术水平都达到了极高的层次，手一抖便是要人命的事。
那大哥听到郭大夫的说法，看向林竹唯，语带质疑：“你以前刀过这个……手术？”
林竹唯抬眸，语气淡然：“有。不止一次。”
当然，如果尸体也算的话。
她整整剖了几百具尸体，拿人体做过无数次手术试验，对人体脉络一清二楚。
众人大吃一惊，对她的话自然是质疑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竟然给别人开过刀？还不止一次？谁家那么不要命了？
那大哥拧紧眉心，语气质疑：“那你能保证我三弟安然无恙吗？”
林竹唯语气冷淡：“不能。”
莫说他现在出血点还不清楚，就连创面有多大都不知道。
脾脏破裂，若是出血口不大，只是持续在出血，只需要做简单的修复，止住出血即可。
若是破裂程度太大，这里并不具备这种高级手术条件，那么他必死无疑。
而且这简陋的医术环境，原就存在诸多隐患。
术后的感染也是一个高风险的事，若是护理不当，也会死于术后感染，所以才需要人时刻盯着。
那老娘亲一听林竹唯风轻云淡的声音，立马抖着嚎叫：“你算什么大夫！连病人都没本事治好！还要动刀，你，你这是拿我儿子开玩笑。”
林竹唯脸色冷下来，看了一眼出气比入气多的年轻男子，冷声道：“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你们最多还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若是不动手术，他必死无疑。”
她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直看得那大哥心里都动摇起来。
“动了手术，他还有活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脾脏受损的程度如何。”
郭大夫大受震撼，林竹唯眼里的坚毅果断，令他打心底里佩服。
那一家子听到林竹唯的话，都慌了神，原本坚决不动手术的刀疤男这会儿也犹豫起来，最后干脆将目光锁定在大哥的身上。
那大哥只感到肩上的担子重得他透不过气来。
眼前这个女娃子年龄实在太小了，他无法相信她把弟弟的肚子割开后，竟还能救回来。
但！他不想什么都没做，便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去！
他最终狠狠咬了咬牙：“开刀吧！”
话音刚落，一大家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林竹唯管不了那么多，立刻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房间，合适做手术的？”
“有！内室第一间就是！”郭大夫赶紧点头。
平时难免会碰到砍伤、毒疮长脓、骨裂之类的病人，一些简单的剔骨削肉等小手术，他还是会做的。
所以便专门有一间每天都会熏艾，或者用白酒消毒的房间。
房内工具齐全，也有专门给病人躺睡的病床。
年轻男子很快便被小心翼翼抬了进来。
其他人退了出去，药童赶紧又消毒一遍。
林竹唯从竹篓里掏出手术用的刀具，让他照样用白酒清洗消毒一遍。
这次下山，她原就打算长住一段时间，所以便把解剖用的所有刀具，针灸用品全部带了下来。
“郭大夫，你来做我副手，能行吗？”林竹唯问。
郭大夫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坚定点头：“没问题。”
“你这里还有会医术的人吗？再叫两个过来。”
郭大夫马上吩咐药童：“你去把卜封和黎川叫进来。”
药童赶紧跑出去，郭大夫在身后扬声补充：“让他们先消毒再进来！”
大堂里正焦急等着的人，见到药童跑进跑出，一颗心七上八下狂跳不已。
那气压一下子便低了下来，像有冰块在周围凝固了一般，冷得所有人都禁不住打哆嗦。
郭大夫已经给那伤者服下了麻沸散，他很快沉沉睡去。
林竹唯按了按他受伤的位置，确定下刀的部位后，用白酒消毒一下，便面无表情地手起刀落，动作快狠准，丝毫没有停顿。
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她的手法如此熟练，那神色一点没变，仿佛刀下的不是人肉肚皮，而是鸡鸭肉一般。
纵使如郭大夫见惯了血淋淋的场面，依然大受震撼，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能做出的事？
沉着冷静、医术精湛，这简直就像一个最优秀的医者！他自愧不如呀！
直到看清楚伤患的脾脏，林竹唯紧蹙的眉心才微微舒展。
他出血点其实受伤不重，就是出血点多，一起渗血，才导致血量大。
林竹唯清洗了一下他的脾脏，便开始慢慢进行修复。
脾脏的修复手术比一般的手术还要精细，耗费的精神力更多。
不过幸好有郭大夫几个人帮忙，做起手术来便得心应手得多。
纵是如此，依然费了两个多时辰才把这场手术做完。
林竹唯放下手术刀，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看了一眼尚未清醒的病患，方才把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一群人就要冲进来。
“出去！”林竹唯厉声喝道。
她脸色太过可怕，竟令他们怯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大哥伸着脖子往里看：“我弟弟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暂时没事。不过你们要是想他死快点，就尽管往里跑。”
那大哥一听，高大的身躯赶紧挡住门口，不让后面的人再往里面挤。
他们激动得不得了，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真有这样的本事，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活生生抢救了回来。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活神仙哪！
林竹唯眸色清冷，转头吩咐：“郭大夫，你把他们都赶出去。接下来病患的消毒护理就交给你了。”
“是，师父，你先回去好好歇着。”郭大夫恭恭敬敬地把林竹唯送了出门。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恭敬地尊称一个貌似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为师父，本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但偏偏发生在她成功抢救了一个重号伤员的情况下，这事，便显得合理多了。
林竹唯却脸色平静，背起她的大竹篓便回了“林竹堂”，继续煮她的饭。
刚把午餐吃完，小憩了一会，殷荀恒便来了。
“林大夫。”殷荀恒眼角眉梢都噙着笑，他把手中的点心放下，“你尝尝，这是我家厨子做的。”
林竹唯也并不客气，自顾自便吃了起来，
殷荀恒像个小随从一般，殷勤地给她斟茶递水，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又再度开口。
“林大夫，我祖父清醒过来了，他想见见你。”
林竹唯总算抬眸看他一眼。
殷家出手大方，一千两的诊金毫不眨眼，确实应该给殷老爷子复诊一下。
“嗯。”林竹唯眸色还是淡淡的，自顾自收拾起来。
殷荀恒并没有因为她的淡漠而感到不高兴，相反的，他为林竹唯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而感到高兴。
两人便一前一后还是步行去了殷府。
刚一入门，一支锋利的红缨枪便朝着林竹唯狠狠刺杀过来。
林竹唯霎时杀气凝聚，眼眸充满狠戾，旋身一转，避开红缨枪，手里的暗器正欲射去……
却待看清对方的脸后，杀气不由自主卸了一半，暗器换成了玄铁小刀，向红缨枪挑去。
红缨枪应声断开两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殷世航！你住手！”殷荀恒看清来人，朝他紧张怒吼。
殷世航哪里会听，咬着牙，持着断枪继续冲过来进行攻击。
他没想到林竹唯竟能次次避开他的招式，出手便一招比一招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