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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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吗？张玉汝。”袁僮狂笑不止，他的脸上满是轻蔑的神情，他仿佛被张玉汝一反常态的行为戳中了笑点。

“逞口舌之利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你这么想对我出手，那就上擂台吧。”张玉汝平静的回应。

“好啊，那就来！”袁僮欣然接受。

袁僮本来不过就是为了激怒张玉汝，在言语上不断的羞辱对方，在他看来张玉汝大概率还是会像以往一样无动于衷。

但是对方愿意在擂台上丢人，那袁僮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怀庆一中对于学生私下里战斗的惩罚极为严格，袁僮自认为没有李玉成那样的待遇，如果是私下里交手，他最多也只能出个一招半式。

不过学生之间有矛盾当然要解决，一味的压制年轻能力者的脾气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所以校方对学生的公开战斗是一种支持的态度。

只要两个人申请在擂台上决胜，那么只要不打出来太严重的后果，怀庆一中都不会进行干涉。

至于生死状什么的，这是学校又不是地下斗场，学校培养能力者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兑现自己的潜力，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发展做出贡献，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消耗品来使用。

张玉汝选择去擂台战斗超出了袁僮的意料，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更好的选择，之所以没有预料到只是因为他默认了张玉汝只会当一个缩头乌龟。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选，袁僮不是纯粹的蠢人，他知道张玉汝必然是在二次觉醒之后有所收获，但他不在乎。

在袁僮看来之前李玉成能够轻易压制他是因为他和李玉成都是初级能力者，他的能力又会被星辰类能力者所克制。

而在休息的那几天他已经成功突破到了中级能力者的层次，即便是李玉成亲自出手他也有信心与之对抗，更何况是“无用之人”张玉汝呢？

怀庆一中的学生之间互相战斗十分频繁，所以擂台的工作人员对于这套流程也已经十分的熟悉，在确定了双方同意的意见之后，这场对战将会以公开的形式进行。

对战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曾经的入学第一名无用之人张玉汝对阵目前班级排名第十五名的袁僮，这是一场很有看点的比赛。

入校第一名的张玉汝在二次觉醒之后是否恢复了曾经的几分风采？那些曾经见识过张玉汝实力的人对此很是好奇。

就算不在乎张玉汝的情况，班级十五名的袁僮也是很多人竞争名额时需要面对的对手，能够提前观察对手的信息对于有志于参十校联合大比的学生来说也是很有价值的。

这场擂台赛只是一场寻常的比赛，对于工作人员来说不过是每天都会有的经历而已，但是今天这场比赛给他的感觉却又不太寻常。

短短的二十分钟战斗前准备时间，观战区便已经挤满了学生，其中不乏一些已经打出名头的学生。

真第一·皇甫铁牛、星辰类能力者李玉成、曹珂、钟灵、顾籍、马贺、孙尚有……高一年级的前十名悉数到场。

一些高一年级的学生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感叹，上一次有这样规模的擂台赛应该还是在入校时候的排名战。

想到此处，他们心里突然想起来，张玉汝好像正是那场被意外所打断的战斗中的四强选手。

异兽入侵之后的三个月时间里，张玉汝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基本上已经被固定在了无用之人这个称呼上，大多数人已经忘了他曾经的战绩。

事实上即便不考虑他立下的战功，他的排名也必然会在前四的行列。

那么这次公开的擂台赛，张玉汝会带给他们什么惊喜吗？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袁僮和张玉汝踏上了擂台。

被如此之多的人围观超出了袁僮的预料，特别是皇甫铁牛等人的观战更是让他意外，袁僮有些压制不住的兴奋情绪。

在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看着场下的观众，袁僮明白，如果他能够发挥出色的话，他就会一举扬名，从此他的袁僮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人们的讨论之中。

这怎么能够不让他兴奋呢！

而张玉汝依旧平静，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至于这样的场面他在之前曾经亲身经历过更加宏大更加万人瞩目的排名战。

对他而言，这样的场面算不得什么，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对手，除了战胜对方以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已经开始思考扬名之后美妙感觉的袁僮看到了张玉汝的神情，这让他的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就是这副表情，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你以为你是谁！”袁僮突然有些歇斯底里。

张玉汝不明白袁僮为什么对他有如此之大的敌意，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其实十分简单。

袁僮只是对自己曾经讨好张玉汝感到愤怒，在张玉汝顶着入学第一的名头的时候，袁僮为自己和第一名分到了同一宿舍而欣喜若狂。

虽然张玉汝是个乡下人，但是在第一名的光环下，袁僮可以无视这一点，他主动的去和张玉汝交流，而张玉汝也对此心生感激。

后来张玉汝的光环褪去之后，袁僮却又开始厌弃之前自己的行为，对他来说拍马屁大概不是问题，拍了不顶用才是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一定会被另外两个室友嘲笑，即便那两人并没有类似的表现。

所以他变本加厉的嘲讽张玉汝，试图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挽回自己之前丢失的颜面，而张玉汝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恢复能力上，所以并未对袁僮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张玉汝忍让的态度在袁僮看来，反而是对袁僮的无视和轻蔑，张玉汝越是平淡，袁僮就越是愤怒，他感觉之前自己的行径在张玉汝看来就是小丑的表演。

所以他侮辱挑衅张玉汝，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将问题归类到自己的身上总是让人不太高兴的，所以袁僮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张玉汝的身上，在他看来是张玉汝让他成为了小丑，张玉汝简直十恶不赦。

至于事实的真相，那并不重要。

而现在袁僮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一举扬名的机会，他可以在擂台上公开的羞辱张玉汝，将所谓的耻辱全部洗刷，从此以后他不需要再担心过去的事情被人嘲笑，因为他是胜利者。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羞辱张玉汝，畅想着自己迎来荣耀的时刻。

只是袁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战斗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在战斗开始十秒钟之后，张玉汝转身走下了擂台。

“对战结束，胜者张玉汝！”

裁判的声音在张玉汝走下擂台之后出现，或许他也没有想到战斗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而半跪在擂台上的袁僮则是一脸茫然，仿佛刚刚被人从睡梦之中惊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