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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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刚想问秦朗来看谁,急救室的门唰的一下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高峰立即站起身,出言询问:“曾翠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取下眼镜,看着高峰道:“患者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双腿肌肉已经全部坏死,如果感染,可能需要截肢。“
高峰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就算是因为车子故障,导致的意外发生。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那车子真的能把人伤到这样的程度吗?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在作祟?
高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这医院的温度,有些冷的吓人。
他拿出香烟,刚想放到嘴边点燃,便遭到了路过小护士的警告。
“这里不能抽烟。”
高峰讪讪地将香烟放回烟盒,走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
等他走回来到时候,才发现秦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正巧,又碰到了刚才的那个小护士,他便问道:“你知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了吗?”
小护士一脸疑惑,“什么人?”
高峰指着长椅处,“他之前就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看起来很年轻帅气。”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神经,那里一直都没有人坐。”
说完,也没管高峰是什么表情,抱着病历本,匆匆忙忙的走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高峰心底一直坚定不变的信念,似乎也开始产生了动摇。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下一秒,一只苍白冰冷的手,出现在了高峰的肩膀上。
高峰僵硬地转过头,一下就对上了秦朗那双满是鲜血的脸。
“啊!”
“师父,师父!”
一个声音似乎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高峰猛一睁开眼,便对上了陶乐乐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原来,刚才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在赵曾今出事前,高峰刚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拐卖案件。
连续好几天的连轴转,他的确有些累了。
陶乐乐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袋子,笑容明媚。“师父,吃早饭了,有你最喜欢的肠粉。”
高峰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他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了。”
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高峰看了着手术室还亮着的灯,转头问陶乐乐,“曾翠兰的手术还没完成吗?”
陶乐乐点点头,眉头也皱了起来,“医生说她的情况挺严重的,已经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高峰一边点头,一边打开肠粉盒子,三下五除二便将盒子里的肠粉吃了个干干净净。
将一次性的塑料盒丢到垃圾桶里后,高峰才问道:“通信科那边还是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吗?”
陶乐乐点点头,又叹了声,“唉……对方应该是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我们的技术人员完全追踪不到他的任何信息。通信科已经向上面申请帮助了。”
高峰点点头,又问道:“昨晚在秦朗那里提取到红色不明物体,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陶乐乐道:“出来了,只是一种用动物肝脏血液做出的红色颜料。”
说完,陶乐乐十分不满地看了高峰一眼,“师父,秦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善良又有爱心,你不要动不动就怀疑人家。”
高峰盯着陶乐乐,“你收了这个秦朗多少好处,这么向着他?”
陶乐乐眼睛一下睁大,十分叫屈,“我没哪里有。我很公正廉洁的好不好。”
高峰打量着陶乐乐,一脸怀疑,“行,那你跟我说说这个秦朗吧,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崇拜。”
陶乐乐一听高峰这话,就来了精神,如数家珍地道:“秦朗,今年二十三岁,是国际上知名的雕塑大师和画家,他的作品风格神秘诡异,栩栩如生,令人身临其境。每一件都卖到了天价。”
高峰微微点头,“看来他应该很有钱。”
也对,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见过一两次,但高峰也能看出秦朗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拥有良好修养,家世优越的贵公子。
陶乐乐连连点头,“秦老师的确很有钱,也十分的有爱心,每年都会花数千万来资助贫困学子,不仅如此,他还会去偏远的山区当支教老师。他教他们画画,教他们雕塑,还给他们建立免费的医院,唉……这世上应该没有比秦老师更柔软温暖的人了。”
“……”
如果不是亲自见过秦朗,高峰还真有可能被陶乐乐忽悠瘸了。
只能说,陶乐乐的粉丝滤镜有些重。
也许秦朗真的做了这些为人为民的事,但是根据他多年来看人的眼光,秦朗绝对不是一个柔软的人。
更准确的说,他更像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叮——
手术室的灯熄灭,曾翠兰被医护人员从里面推了出来。
高峰和陶乐乐立即走上前。
“大夫,曾翠兰现在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脱掉口罩,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疲惫,“她的命是保住了,但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高峰和陶乐乐相互看了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
一天时间过去,曾翠兰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病房中响起。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去哪了!!!”
“把我的腿还给我!!”
曾翠兰发疯似的寻找着自己被锯掉的腿。
由于她刚做完手术,不宜情绪激动,还没彻底清醒,就被医生护士强行按住打了镇定剂。
刚打完镇定剂的曾翠兰,很快又再次昏睡过去。
主治医师走出病房,对着一直守在门外的高峰道:“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们如果想问什么,怕是得过几天。”
高峰站起身,“谢谢你李医生,那我改天再过来。”
说罢,他便朝着医院外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昨天凌晨叫他别抽烟的小护士。
只是他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张巨大的讣告。
讣告上说,小护士已经于3月10日,因心梗发作,最终抢救无效去世。
明明昨天凌晨的时候,他还见到了她。
金黄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打在高峰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双脚僵硬地朝着讣告走过去,确定好几遍,才敢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高警官也认识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高峰立即转过头,果然,又看到了秦朗。
他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的休闲服,看起来矜贵又清俊。
秦朗站在高峰身边,面色平静地看着那面讣告,“你昨晚不是问我来看谁吗?我看的就是她。她是我曾经资助过的一个孩子……”
高峰打断秦朗的话,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她有孪生姐妹吗?”
秦朗静静地看着高峰,过了一会,才缓缓地道:“没有。高警官是看到什么了吗?”
此时高峰根本听不清秦朗在说什么,只觉得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如果小护士没有孪生姐妹,那他昨天凌晨看到的究竟是谁?
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此时到底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就连他的背也湿透了。
“高警官,你没事吧?”秦朗朝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扶他。
高峰稳住虚浮的脚步,找了张椅子坐下,“我没事,歇歇就好了。”
他双手撑住额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头痛欲裂。
秦朗坐在他身边,问道:“高队长,你相信因果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