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的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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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生话音刚落，一名兵勇就手捧一尺高的签筒，快步上台，来到了跟前。
他双眼平视正前方，随手和弄了几下木筒里的竹签，抽出了第一个门派：“雪山派！”
将手里的竹签，扔给候在台下的另一名兵士后，第二个门派紧接着被抽了出来：“蜀道派！”
没想到，自己和林师姐她们两个，这么快就要登场了。
两名拿着纸笔的兵士，分别来到了“雪山派”和“蜀道派”的大旗下。
按照规定，双方要在半刻钟内，将各自三名代表的出场顺序，写在纸上。
这雪山派多在益州的西北部活动，总坛位于“十二连环峰”，一套“雪山剑术”也是名声在外。
见对方排在队伍前面的三人，都手握宝剑，想必都是修习剑术的弟子前来参加本次比试的。
与林清婉和刘云思，简单商量了一下，三人决定由刘云思打头阵，先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接着，由如今斗气境界最高的柯寰再上场，以求至少拿到一胜。
最后，林师姐出战压轴。
刘云生已经飞身登上对面的高台，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
双方把写好的纸条，交给等在一旁的兵士，由他们递给了擂台上的武官。
“雪山派--冯万里、白万山、崔万红。”
“蜀道派--刘云思、柯寰、林清婉！”
这名武官宣读完两派的名单，待本场的两名比试者站到了擂台的南、北两侧后，迅速跳到台下，点燃了几案上计时香。
依据惯例，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一方主动认输、或者掉落在擂台下的地面上，则视为败北。
如果一炷香之后，双方未分高下，则比拼身法--谁能向前一下、跃出的距离最远，便是获胜的一方。
随着点完香的武官，高喊了一声“开始”，台上的刘云思和冯万里，同时放出了斗气。
斗者级对上了斗士级。
刘师妹处在了下风。
对手轻蔑的一笑，剑不出鞘，便先攻了过来。
只见他双手挥舞，绿色的斗气卷出了一道旋风，直扑而来。
刘云思不知其中深浅，手握短剑护在身前，先后急退了两步。
这一式“风沙莽莽”，在斗士境界的人使出来之后，前面刮起来的旋风，更多只有虚张声势的作用。
而紧随其后的，才是真正的杀招。
冯万里从绿色的风墙后，猛地冲出，握剑的右手带着斗气，直插刘云思的胸口。
好在，短剑的运用比长剑更为灵活。
只见她看准对方来势，双手迅速一架，剑身与剑鞘交叉，正好挡下了这一击。
见刘云思脚不离地、只是整个人向后滑动了两尺有余，冯万里眉头一皱，终于拔出了宝剑。
伴随着拔剑的动作，他手腕一转，整个人跟着前倾，接着再一侧身，借助惯性，又快速刺出了一剑。
这一招的姿态倒是十分优美，和蜀道派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好似山岩间斜横长出的一株梅树。
刘云思这边虽落后了半拍，但应对之策，却有些出人意料。
她不退不闪，只是将左肩一沉的同时，迎着对手，向前刺出了一剑。
冯万里手中的长剑刺破了她肩头的衣服，但刘云思短剑的剑尖，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蜀道派胜！”武官大喊了一声，点到为止的双方同时收起了斗气。
不服气的冯万里，恶狠狠地盯着她：“你不要命了？要是我的剑尖再往下几寸...”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刘云思小声说道，“你手腕的动作不够快，刚刚最多再往下一寸。”
“如果是实战，那也是我伤你亡。”
对方自知事实如此：“你们蜀道派，都是这样的疯女人吗？”
刘云思笑而不答，也没再去管跳下擂台的冯万里，只是一直盯着端坐在旁边平台上的刘家大哥。
柯寰很是兴奋：“师妹巾帼不让须眉啊，这就为我们拿下一胜了。”
还是林清婉和紫轩更冷静，刘云思刚走下擂台，就过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了。
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看着刘云思一直拿手捂着肩膀，和她们一起走回了大旗下，柯寰才觉得刚刚有些失态：“陆六柳那小子呢，怎么不见了？疗伤药什么的，都在他那里呢。”
“我没事儿，用不着这么麻烦。”刘师妹又朝刘云思的方向看了一眼，“该你上场了，别给我们蜀道派丢人就好。”
柯寰坚定地“嗯”了一声，从靠近自己这一侧的台阶，一步步走上了擂台。
“哈哈哈哈...蜀道派何时收了个男弟子啊？”白万山一边笑着，一边放出了比冯万里颜色更深的绿色斗气，“也好，让我把你这个小白脸打下擂台，替我冯师弟出口气。”
擂台下的武官已经喊完了“开始”，对方没等柯寰搭话，拔出宝剑就刺了过来。
好慢。
真的好慢。
此刻，在柯寰的眼中，对方的动作就如同一个没有修习过斗术的普通人。
从挡下郭鸿之那三剑以后，每当自己运起斗气，就觉得身边事物的运行速度，好像都会有所减缓。
飘落的雪花、下坠的露珠......都能更清晰地看清它们的轨迹。
台下一片哗然。
不到二十二岁，就能突破到“斗师”境界的修习者，本就是寥寥无几。
但此时在台上发生的一切，更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夹住了？
夹住了。
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柯寰，就这样把雪山派少掌门刺出的一剑，轻描淡写地夹在了两指之间！
“还要继续吗？”他看着瞠目结舌的对手，口里吐出了五个字。
白万山先轻轻点了两下头后，慌忙左右不停地摇动了起来：“不、不打了，我...认输。”
“承让了。”柯寰一直到鞠躬下台，都尽力绷着脸。
等走到一脸冰冷的林清婉面前时，才朝她坏笑了一下，迅速又恢复成严肃的表情。
“蜀道派两战两胜，进入下一轮！”
武官宣布完结果后，又请刘云生回到擂台之上，抽出了接下来的对阵门派。
看了后面几场比赛，柯寰信心大增。
尽管说都是益州受邀门派、挑选出的青年精锐，但大部分只是“斗士”级的修习者。
还有好几个其他门派的年轻弟子，不过是刚刚突破到“斗者”境界。
他正在暗自得意，就听到周围的人，又齐声喝起了彩。
清尘派的尔毕，只出了一掌就把对手轰到了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