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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息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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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微信和照片发出后,对方很快来了电话,“小妹,你是不是搞错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嘛。”对方怀疑地说。

“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老眼昏花,当时你昏迷了,可我头脑是清晰的,现场他先把你从车里弄出来沿坡艰难地背到公路上的,然后才下来把我抱上去,那时我是清醒的,离他十几公分看得很清楚,后来他把我抱到路上,我见你躺在那脸上身上流了好多血,我怕你没了就吓昏过去了。”

“那行吧,你把他的信息详细了解下然后发给我。”

“姐,你想干吗?”

“死丫头,姐想干嘛你不知道,他可是咱俩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及时把我俩从车里弄到安全地带,你我早就被烧成黑炭了,点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人家这救命之恩你说要不要报?”

“当然要报了,要不双休日我去趟江州当面向他感谢。”

“你还是等等吧,我想想用什么方式感谢人家,到时想好了咱俩一起去,对了,我透露个消息给你,这次换届我可能到你们市任职。”

“啊!你又要升了,姐,小妹提前恭喜你,你来任什么职务?”

“不要问那么清楚,到时你就知道了。”

“姐,你真没劲,不理你了。”刘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和刘英通话的人叫于倩,目前任团省委副书记,她所说的到江淮市任职,其实准确地说是到江淮市某县任县委书记,这是后话。

王伟江和李乃民第二天并没有返回,是在李乃民的提议下在蚌埠玩两天再回去,王伟江心想回去也没什么急事要办,难得来一次那就顺便游玩一下这座皖北重镇的知名景点。

他俩首先参观了蚌埠闸,这座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节制闸,横卧在淮河上饱经近七十年的风雨岁月,见证了淮河由原来经常洪水泛滥变成了现在温顺可控,造福两岸人民的水利命脉,今日蚌埠闸已成为该市的风景区之一。

他俩还游览了龙子湖等风景区,星期五吃过早饭才乘车返回,回到李窑村王伟江打开手机见有条苏慧发来的信息: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想听你谈谈蹲点感受。

王伟江夸张地发了一个男子嚎啕大哭的表情包,更可笑的是下面还有一行字:我想回家。

苏慧收到后当场大笑,立马回了个:别哭,等会我去接你回家,哈哈……

隔着距离王伟江都能想象出来苏慧此时是多么得意和开心,

快到下班时王伟江又收到苏慧的微信:你往河边走,我一刻钟左右到。

王伟江告别李乃民后来到河边时,苏慧的车已经停在河北岸,他过河后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我真服了你,这几天你在村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蹲点蹲点,当然是天天蹲着过来的,和张三蹲一上午再和李四蹲一下午,你说有多少时间够我蹲的。”

“看你那德性,我真不该来接你,我可告诉你啊,你必须承担一半油费,这倒好,我不但来回接你回县城,而且还接送你下村,搞得我跟你专职司机似的。”苏慧叫屈道。

“苏慧同志,我们只谈革命友谊,不要谈钱,谈钱不伤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吗?”王伟江没脸没皮地说。

“我个呸,再纯真的友谊加进油箱里车能产生动力嘛,我不要你的友谊,只要你给车加油。”

“要不你写张条子我在上面签字,到年底一次性结清。”

“打白条啊,亏你能想出来。”

“不逗了,苏慧,我初来乍到,对乡领导一个也不了解,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乡里各位领导情况。”

“你想了解他们什么?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

“都了解啊,其实一个人的人品如何就决定了他在工作中的态度取向。”

“丁书记是跑江湖的,向乡长是干包装的,高副书记是秤砣,姚副乡长是演川剧的。”

“你这都哪跟哪,我不但智商低,而且理解能力也很差,把话说明白让我听得懂。”王伟江埋怨道。

“哎,跟你这低智商的人说话真累,我问你跑江湖靠什么吃饭?”

“卖假药。”

“哎呦,我的娘唉,你知道的还真多,卖假药同时要不要耍嘴皮。”

“包装就是把自己包起来,他不想让你了解他真实的内心世界,这就是乡长;秤砣就是实在,高副书记做人实在,干事实在,说话也实在;川剧有个变脸术你见过吧,姚副乡长最擅长的就是变脸。”苏慧一口气解释完,对几个领导形容得既形象又生动。

其实王伟江是故意装着不明白,他和苏慧在一起两句话不说就斗了起来,这时他又来个马三立老先生说的一个有名的相声段子:《逗你玩》。

苏慧说的和李窑村支部书记李乃民说的几乎一样,他之所以要了解这些,是因为他想事先心中有数,俗话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什么人什么待,什么酒什么菜,如果明知对方是个奸诈小人你还和他以诚相待,到时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所以在官场上混,识人也是一门必备功课。如丁书记这样的人你对他就不能太实在,他口吐再好看的莲花你也只能听听而已;而对向乡长你只能应付不能动情,因为你动情也是白白地浪费感情,他始终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而高副书记则是个可以交心相处之人,和实在人相处可以放心安心;而像姚副乡长这样人除了工作上一些事情无法避开外,其它时间要远离他,这种人翻脸比翻书都快,可想而知你和他相处会落什么样的下场。这就是:君子先择而后交,小人先交而后择。

车子开到银河广场停了下来,“谢谢你捎我回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捎的,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之人,实在令人无语。”

“无语就再见。”

“自作多情,我才不想和你再见。”苏慧说完就一踩油门迅速离去。

“这哪像女人啊,一点都不温柔。”王伟江边走边嘀咕道。

举目无亲的王伟江一人来到面馆要了碗面条吃完后便上楼洗漱后就打开电脑看了起来,大约一小时后手机有微信提示音,他打开一看是江雪梅发来的,\回县城了吗?″

\回了,你也回江州了吗?″

“没有,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可能明天下午回江州。”

“回来若有时间我们再去打球吧,手有点痒了。”王伟江主动相邀道。

“好的,到时我联系你。”

“你每周回来是父母都在江州吧?”

“不是,我父母都在省城,我外婆外公在江州,我从小是外婆外公带大的,所以我一直把二老那当成自己的家,和他们在一起我感觉特别温暖,我爸妈有时还为此吃醋呢。”

“哈哈,二老一定很慈祥。”

“是的,他俩都是干了一辈子教书育人的老师,现在都退休了,每天除锻炼身体就学烹饪,尤其是双休日我回去总能吃到新的美味佳肴,你若愿意到时我带你去尝尝。”

“一个单身汉在美味佳肴面前是没有抵抗力的,哎呦,怎么口水都流出来了。”王伟江开玩笑道。

“哈哈,不管真假我都带你过去一饱口福。”

“那我就等着你招唤了,可不许忘了。”

“放心吧,我叫外婆做她最拿手的几道菜招待你。让你吃了这顿想下顿,吃了下顿想下下顿。”

“对了,那不如我交伙食费给二老在他们那搭火算了。”

“这个可以有。”

……

两人一直聊到10点多才结束,互道晚安后各自关了微信,王伟江想在网上继续浏览国内国际要闻,可王雪梅老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双乌黑的眼睛,格外清澈玲珑,似汩汩山泉,如盈盈秋水,干净得让人折服;精致的五官,洁白肤色,飘逸的秀发,真是既有沉鱼落雁的身姿,又有闭月羞花的容颜,极品女人之中的极品。

这样绝色俊美的女子我配得上吗?他不仅扪心自问,自己是个农家子弟,可以说是家无片瓦,身无分文,刚开始何晓梅父母就看不起他这个穷小子,江雪梅的条件比何晓梅还好,自己又能入她父母的法眼嘛,想到这些王伟江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别做美梦了,人家也许根本就没丁点这方面的意思,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大白天做美梦。”

其实王伟江要是知道江雪梅父母的身份真的会做梦都不敢想,其父是南江省纪委书记,其母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当初江雪梅大学毕业考公务员其父母想让她留在省城,在省委或者省政府上班,可江雪梅自己不愿意,非要到江州县任职,其向父母阐述的理由是:我现在长大了,不想在您们的呵护下成长,我到基层和其他公务员一样从底层干起,我不要你们关照,我也不会爆露自己的身份,再者我到江州也能陪陪外公外婆,他们年纪都大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江雪梅说出的话和所要做的事都是满含正能量,父母虽然有点不舍,但是还是全力支持,唯一做点手脚就是她被安排到江淮市上班而不是江州县,因为在市里上班比较轻松,不像基层繁琐事情多,处理起来不仅麻烦,而且还经常没完没了。江淮市距江州县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江雪梅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就按时报到上班了。

而王伟江昨晚睡得很迟,第二天上午9点还在梦中的他被电话铃声惊醒,“王伟江,你怎么回事?去了李窑村蹲点几天怎么把村农都蹲去上访了,你赶紧到县汽车站把他们拦住劝回去,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丁伟杰几乎是咆哮地跟他说。

“丁书记,这都哪跟哪啊,就算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难道他们上访是我让去的……”

\你别啰嗦,快去车站把人拦住。″丁伟杰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伟江匆忙洗漱后就前往汽车站,他忽然想起是不是李乃民把建桥的事说了出去,激起了民愤才去上访的,若真是这样那麻烦可真就大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他迅速拨通了李乃民的电话,“李书记,村民上访到底怎么回事。”

“王委员,我正在和村民沟通,等会给你回过去。”说完电话就挂了。

原来是昨晚李乃民和几个人在一起喝酒,李乃民虽然酒量大,大家也都知道,几个人就轮流跟他喝,俗话说:一人难敌四手,猛虎斗不过群狼。酒量再大也架不住几人轮番上阵,最后终于把李乃民喝高了,李乃民是那种酒喝高就兴奋的人,兴奋起来嘴就没个把门的了,平时不该说的话此时也就随口而出了。

酒桌上他一句,“建桥的钱可能早就给了。”当时就激起了二狗子的愤怒,“尼他玛的,这不是欺负我们村没人嘛,明天就动员全村去市里要个说法。”

一大早二狗子就走家串户动员大家去上访,昨晚喝多了的李乃民被老婆推醒,“你还不快起来去看看,二狗子正准备带人上访呢。”

睡眼惺忪的他嘀咕道,“无缘无故的上什么访。”

“无缘无故?不能喝那么多还拼命喝,他们说是你讲的,当年建桥的钱可能已经给了。”老婆埋怨他道。

李乃民一听,用手拍下脑门心想完了,他穿上衣服脸都没洗就冲了出去,

他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见二狗子正在不停地说着如何上访,“我说二狗子,你别弄得跟演讲似的,好好的你要大家上什么访。”李乃民问道。

“哎!乃民,不是你昨晚说建桥钱上边早就给了吗。”族中辈份最长的老李头说。

“我说三爷爷,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李乃民问。

“你没跟我说,是二狗子说昨晚你们在一块喝酒时说的。”

“三爷爷,我说你老也走过南闯过北,铁路道上压过腿。见多识广,经过风雨,昨晚我被他们几个合起伙灌醉了,说的是醉酒话你也信,我现在是清醒的,现在说的话才算数,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建桥款。”

此时正好老支书也走了过来,“叔,当时你在任上,你跟大家说说建桥的事。”李乃民请求道。

“有什么好说的,当年我为了建桥的事腿都快跑断了,在乡政府我把当时的党委书记何国卫都骂了,可有什么用呢,建桥项目上面没批下来,拨不了款哪来的建桥钱,是我无能,我也对不起大家,可是当年我确实是尽心尽力了呀。”老支书无奈地说。

“我说二狗子,从今以后我可不敢再和你在一起喝酒了,喝醉了的酒话你也当真,你这不是害我嘛,上边要是查下来非给我定个煽风点火,无事造谣罪,你也逃不了干系。”李乃民埋怨道。

“你看这事闹的,李书记,我这不也是着急为村里好嘛,想把桥早日建起来,便于全村老少爷们通行。”二狗子解释道。

“你急,请问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不急,我做梦都想把桥建成,再急我们做事要讲道理,不能无中生有,制造事端,否则追查下来有人要承担责任的。”李乃民说。

“是我好心办坏事,对不起李书记,大家都散了回去吧,没有这回事还上什么访啊。”二狗子主动劝起村民来。

当村民都散去时,李乃民踢了二狗子一脚道,“下次喝酒不要叫我。”

“哥,不带这样的,我喝酒不叫你行,但你喝酒还要叫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二狗子被李乃民踢了一脚一点气都没生,而是笑着要求其喝酒要叫上他。

“没脸没皮的真拿你没办法,记住了,下次做什么事先跟我通个气,不准背着我干,否则下次喝酒真不叫你。”李乃民威胁道。

“是,书记同志我坚决按你的指示去办。”

李乃民扔支烟给他同时还扔个字给他“滚”。

直到此时李乃民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掏出手机给王伟江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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