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不了,最多嘴歪眼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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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聿出门就训斥扶摇，“不知死活。你又去撩拨他。”
扶摇眨眨眼睛，“治病救人嘛！”
裴知聿冷哼一声，“你这容貌，再露出半点媚态，他登时就想将你吃尽了。不想被他关在屋里夜夜承欢，你就安分一些。”
扶摇娇声哄他，“知道了。裴裴。先抓住救命之恩。”
裴知聿恶寒，“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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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雾气缭绕，光线明暗交错。
“朕准备的这是浓浓的花椒汤，太傅千万不可触碰眼、口、鼻。”
扶摇一边说，一边在裴知聿尘封许久的药箱里乱翻。
有太监一盆一盆将熬好的药汤倒入浴桶。
沈晏清赤膊坐在汤里，一头一脸已是大汗淋漓。
他此刻安静下来，生出满心的莫名其妙。
他今日原是来给女帝授课，顺道想送她些礼物，再表一表心意。
可是，一踏进此处，所有事情都在一路乱飞不可控制，先赏赐了辅国，再又稀里糊涂去结拜，现下竟又赤身坐在这里解毒。
桩桩件件一气呵成，实在匪夷所思。
女帝先前和裴知聿的毒辣名头，他不是没有听过。
想来这处处下毒之人，应该也是解毒的高手。
今日最重要一事，女帝的心意，他始终也没问清楚。
她一边拒绝他，又一边心疼关切他。
他先前不曾对女子动过心，沈府治家严厉，他身边没有丫鬟，只有小厮。是以，完全不懂女子心意。
尤其是女帝，跟他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同。
似在骨子里就养出来了一份无拘和洒脱。
他越过层层水雾去看女帝窈窕的身影，一颦一笑，皆入心底。
他叹口气，知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扶摇挑来挑去，原身裴知聿的装备着实不赖，大约已是当世顶级了。
她拿了一套粗些的银针，自言自语，“要是有弹簧器就好了。”
她喊人：“裴知聿～！”
裴知聿进来了，头凑了过来。
扶摇低声问，“你那武功研究的如何了？有内力？”
裴知聿笃定的点头：“有。”
扶摇又问，“能精准控制力度吗？”
裴知聿：“我可以试试。”
扶摇点头：“试吧。反正死不了人，最多嘴歪眼斜。”
裴知聿：“我尽量配合。来吧。”
扶摇：“来。”
沈晏清看那两人暗里嘀咕几句就过来了，心里忽然生出几丝不安。
可下一刻，扶摇凉软的小手就摸了上来。
他浑身一绷。
只听扶摇说，“绷的好，保持住，不要动。”
扶摇将针抵上，对裴知聿说，“皮下4.5毫米处，筋膜层。要快。要准。”
沈晏清感到一阵微小刺痛，扶摇另一只小凉手就抚摸了上来，隔着他的皮肤，在细细拨动银针。
浴房里异常安静。
扶摇和裴知聿都十分专注。
两人配合着，走完了沈晏清几处地方，也并非都是穴位。
沈晏清问，“倒是没见过这种针法？”
两人异口同声，“我俩自创的。”
沈晏清点点头，“先前只知裴贤弟是少年天才，不知陛下也是个中翘楚？”
扶摇叹气道，“深宫误我。朕之心，原想云游天下，悬壶济世。只是一国重担，无人交付。”
沈晏清道，“陛下救一人是救，救一国也是救，何必拘泥于形式？”
扶摇扶额，“朕，恒无力也。”
沈晏清有些疲累，“陛下不必妄自菲薄，臣自会替陛下分忧。”
“太傅起身休息一会儿，朕在书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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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在伺候沈晏清出浴穿衣。
扶摇和裴知聿在书房桌前，将头抵在一处商量。
裴知聿眼珠溜转，“确定有用吗？”
“肯定有用，他之前中毒不深，又有高人解毒及时，体内本身余毒不多，都是些后遗症作祟。我激了他身体的排毒反应，他接下来一个月，应该会比较好过。”
裴知聿问，“那之后呢？”
“口服青霉胺片。青霉素代谢物。”
裴知聿黑脸，“说点现在有的东西好吗？”
扶摇说，“理工男？你高中化学怎么样？”
裴知聿答：“我市化学竞赛金奖，母校之光啊。”
扶摇满意拍拍他，“棒小伙儿！咱俩研制青霉素吧？在这个时代，跑路了也能富可敌国。”
裴知聿：“……？”
“真敢想。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倒是整一套设备给我啊？”
扶摇笑的花枝乱颤，“裴裴，你看日剧吗？有个日剧里有做青霉素的土方法。”
裴知聿白她一眼，“电视剧你也信。”
“试试嘛！”
沈晏清一身白衣进来的时候，在看见两人开心笑做一团。
他心里晦涩，她是真的仰慕他吗？
“兄长来了？”裴知聿殷勤过来，“兄长喝些热茶，都给你备好了。”
沈晏清哑声到，“今日有劳了。”
裴知聿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二话。妹妹刚才想出妙法，或许能解大哥体内余毒，且待我二人试试。”
“妹妹？”沈晏清怔道，心沉谷底。
“是啊，大哥。你我三人刚刚结拜的。妹妹说了，以后当着外人是君臣。私下我等都是兄妹。”
沈晏清望着扶摇：“这是陛下的意思？”
扶摇点点头，“大哥不必拘礼。”
沈晏清苦涩一笑，“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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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惊诧，百思不得其解。
高敏为难，“感觉就如同戏弄太傅一般。不仅三人拉着结拜，还将太傅泡在花椒水里蒸。”
“许是？”高敏揣度着回话，“陛下又跟裴太医玩出的新花样，先前是欺辱宫人。如今，只是作弄到太傅头上罢了。”
谢安笑笑，“由她去吧！许是有些憋闷了。”
高敏告退了，高敞又从暗处闪现出来。
“你去皇家猎场准备一下。过几日带陛下去秋猎，务必保证安全。”
“属下遵命！”
高敞一个闪现，又消失了。
谢安俊美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容，他喝口茶，摇了摇头。
细长有力的手指去随意的挑开面前奏折，露出下面的图纸。
他给她的惊喜，已将备好。
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
“掌印。陛下驾到！”
谢安心神一晃，将奏折继续掩在图纸上，起身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