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稳定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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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外面可能要出事!”黄皓快步跑到刘禅面前耳语几句。
刘禅听完眉头一皱,有些厌恶地不满道:“哼,他们怎么敢闹到宫里来”。
“随他们闹去吧,去,把后宫的门给朕关了,谁叫也不开,等他们闹完了,无论谁得胜都总归还是要来求着朕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黄皓惊讶道:“陛下当真就不管了吗,他们都要在大殿中动刀兵了!”
“呿,他们谁还敢动朕不成,不作死就不会死,朕要是真下场参与进去了才是莽子了”。
刘禅说完再懒得深入解释给黄皓听,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没听见陛下的话吗,还不赶快去把后宫大门关上”,黄皓伸手拍打了一下旁边一名小宦官的头顶,然后快步跟上刘禅的步伐,“陛下,你别丢下我呀”。
关兴把佩刀丢给大殿门口值守的卫士,和糜照一起昂首入内,朝早已等在里面的费祎行礼道:“不知辅汉将军今日召我等来是为了何事?”
“李球呢?他怎么还没到?”费祎看看关兴和糜照的身后疑惑问道。
“李将军昨日在营中值守时受了凉,早上一醒连榻都下不了了,他托我跟辅汉将军告个假,有什么事的话我稍后转告他便是”。
费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正色说:“姜维谋反,大将军战死的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听说了,将军有什么吩咐?”关兴冷着脸有些不耐烦。
“非常时刻,中军必须肩负起稳定京畿的作用,既然李球生病不能理事,那就由蒋显暂时接管他的兵马维持城内秩序,皇宫宿卫由皇后亲侄张遵接管,关、糜二位将军则领兵出城驻扎,防止前线乱兵趁乱进入长安”。
李球留在军中没有进宫,这一点打乱了原定的行动步骤,费祎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动手,他处变不惊,马上就临时做出调整,争取把关兴和糜照骗出城去,先控制住皇宫和长安城再说。
“辅汉将军这样安排怕是不太好吧”,关兴眼角一挑当即反问,“尚书令蒋琬在内,要是他儿子再掌军在外,若作起乱来,还有谁能制约得住”。
关家是大汉忠臣没错,可在关兴眼中荆襄系和大汉之间完全无法划上等号,大汉天子是姓刘的,不姓诸葛,更不姓蒋或者费,作为关羽的儿子,再想想关羽死后关家的处境,关兴对荆襄系可谓没有丝毫好感。
费祎凝视关兴片刻,然后吸口气稳定住情绪:“那就由我亲自接管李球的兵马,这样两位总没有异议了吧?”
“李球是大将军亲自任命的将领,不是辅汉将军你说换就能换的”,关兴没打算给费祎这个名义上的上司一丁点面子。
“事急从权,大将军已经战死了,中军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稳定长安,我奉大将军令总领中军,你们只需听命行事即可”,费祎换成强硬的姿态,他手上握有赵骥出征前总领中军的命令,占据着道义上的高点,关兴和糜照只要不公然造反的话,就必须遵从他的将令。
“哼,辅汉将军这次召我进宫说奉的是天子令,还请将军先向我出示天子手令,否则就是假传圣命,如此可就休怪我无礼了”,关兴说完慢慢站起身来。
“动手!除贼!”费祎一跃而起,边退边大喊,他从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虽然现在动手不是最理想的时机,但再拖下去一旦让关兴和糜照回到军中,形势只会变得更糟,更不利于己方。
张遵带着三百家丁部曲拥入大殿,把殿中三人团团围困起来。
“阿遵,见了长辈为何不行礼?”关兴好整以暇地看着张遵,毫不见外地训斥起来。
关兴和张遵的父亲张苞年龄相仿,张苞早逝后,关兴没少帮衬张家,张飞的次子张绍走的是文官路线,张遵的一身武艺可以说有一半都得益于关兴,说关兴是张遵的师傅也不为过。
“关二叔”,张遵有点难为情地行了一礼。
“少君侯别犯傻”,费祎一见势头不对,立即开始用语言调拨,“你姑姑是皇后,维护皇权就是维护张家,你难道想看见皇后之位换成关家来坐吗,快,快动手!”
张遵终究还是年轻,左看看费祎右看看关兴,脚下始终迈不出一步去,事先张绍交待他的是听关兴的命令行事,但他此刻又觉得费祎说的也有道理。
“给我拿下假传圣命的逆臣费祎”,张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中。
张绍一直隐身在大殿柱后,他现在是张家的家主,不到最后不想轻易参与进来,免得自家会失去调整政治态度的余地,可眼见张遵事到临头居然犹豫不决,他只好亲自出头来处理这件事。
骑墙派是最不讨人喜的,已经下了场的张家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对张绍而言,已经提前获知赵骥尚在的消息的前提下,这个选择并不难。
费祎没有反抗,而是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他不想连累全族,既然已经事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给子女留下一条活路。
“安国,我这就去找陛下请旨,别的事就交给你了”,张绍朝关兴拱了拱手就快步往后宫而去。
关兴则冷着脸对糜照说:“立即派兵包围蒋琬、费祎、姜维的府邸,严禁任何人等出入,待大将军还朝后再做定夺”。
很快,宫中就发出明旨,皇帝刘禅对蒋琬、费祎、姜维等人的密谋一概不知,并责令侍中张绍负责全面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蒋琬没有推脱责任,他承认这些事情都是自己背着刘禅干的,当司法官员询问是否有故丞相诸葛亮生前的授意时,蒋琬同样予以了否认。
费祎则主动出示了自己与蒋琬的往来书信,除此以外就一概不认,只表示愿意在大军还朝后,跟大将军赵骥当面说清一切。
长安驻军破获蒋琬谋逆案的消息很快就送到洛阳,赵骥看完收起书信,对魏舒、卫瓘笑道:“好了,该轮到我们这边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