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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将我杀死在黎明之前1下地狱吧,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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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冬月,正是寒风最冽之时。

皇城之下,最大的院落莫属九千岁的宅邸,九进院的青砖瓦房,比曾经圣上所住的摄政王府还大,只能说是奢侈无度,平常老百姓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而现在,庭院正中间摆着一个刑架,侍卫正将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子绑上去,九千岁就坐在刑架正前方,身边摆着五个烧着金丝炭的火炉子,暖了一些冬意。

可惜的是九千岁最是体弱,哪怕炭火正旺他也频频偏头咳着,像是受不了这般冷的天气。

约莫今日巳时他得到消息,说安国侯府世子当街唾骂九千岁,这不,才不过午时,安国侯府就把小世子打晕送到了他府上。

这传出去,多半又要骂他残暴不仁,仗着天子青睐肆意妄为,他才不在乎。

九千岁拢了拢身上的白色大氅,眼神稍转手下的人便明白了意思,当即抬着一桶冰冷的井水冲着男子兜头泼下。

寒风配上井水,刚挨到皮肤就泛起刺麻的疼痛感,傅时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目光之下满是杀意。

说句大实话,自从站到那个顶峰以来,除非是愚者心甘情愿,否则没人能碰到他的衣角,更别提直接往他脸上泼水,简直就是找死。

可本该直接发飙的傅时有些沉默。

他本该是死的。

贺枫那一刀贯穿心脉,将生机从他荒芜的身体里拔除,不该还像现在一般留着一口气,再进入这么一个……

傅时顿了顿,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庭院非常精致,被当做临时刑场有些亏,四周的Npc看着有两下子,不过弱点应该很好找。

只是风太过凉,加上傅时身上被井水打湿的里衣,冻得他头疼。

“时不然这个狗贼真该死!不过是一个阉货居然还敢动小爷的场子!我呸!等会儿就去圣上面前状告!”

“狗.日.的腌臜玩意儿!但凡他现在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折磨死他!平日里就是给他几分薄面罢了!我安国侯府怕什么!”

“爹爹!爹爹!求您了!别把我送去我会生不如死的!娘亲!娘亲!你快管管爹爹啊!你最爱的儿子要死了!”

陌生的记忆融入脑海,傅时站在一旁看着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作死不由暗骂一声白痴。

但傅时搞明白一件事。

贺枫的确送了他一程,这里不是副本,原理傅时搞不清楚,大概就是重生加穿越。

妈的,狗老天,他就是想死怎么就那么难。

满是倒刺的长鞭裹挟着盐水抽到皮肤之上瞬间带走一块血肉。

疼痛侵蚀理智,傅时眯眸,指尖微动。

这一鞭落在他的颈侧,温热的血液顿时汩汩流出。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痛觉,那种手刃仇人的快感席卷每一寸神经,心脏鼓动,随着腰腹再被落了一鞭子,愚者的疯狂再次回归。

他突然轻轻的笑出声,还要落鞭子的人顿了顿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杀意,兴奋,痴迷,疯狂,每一种情绪都看得人心惊。

傅时突然吹了一个口哨,开始在脑子里思考该怎么才能挣脱束缚。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院子里的众人计算敌方的总战力,视线最终落在那个裹在白色大氅里的人,傅时唇角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有些停顿。

那张脸他不认识,可是熟悉,好熟悉。

不管是眉眼,还是神态,他都好熟悉。

那些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涌了上来,傅时知道这是当朝第一权臣,也是九千岁时不然,可就是好熟悉。

贫瘠的记忆再次清理,关键的信息被翻了出来。

九千岁时不然是当今圣上后赐的名字,九千岁原名叫时缚。

时缚。

这是他的时缚。

这个认知让傅时一腔血液缓缓变得温热,那原本外放的攻击性都变得温顺起来。

他跟时缚对视着,最后耳根一红有些惶恐的垂下了眸子。

原本想死的心思瞬间歇菜,傅时说不上是什么心理。

这难道算是补偿?

总不能是造物主专门为他设计的吧?这多不好意思。

傅时这么想着再抬头时目光里满是势在必得,他的舌尖顶住上颚轻轻一弹发出一个满是挑衅意味的音节。

愚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留我一命。”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干了什么他也知道,直接当街怒骂九千岁,按照时缚现在的性子别说折磨死了,就算是做成人彘都有可能。

不过这是绝对不行的,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不好好享受一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只不过。

不等时缚开口,傅时又道:“你,那行嘛?”

他这疑惑的语气,再加上不断下瞟的目光,是个人都知道傅时的意思。

“大胆!”朱律神色一沉从手下手里一把夺过鞭子:“简直就是找死!”

“你敢动我一下,一会儿我一定折断你的手指。”傅时的好脸色只给时缚,对其他人的攻击性从来都不掩饰:“来嘛,试一试。”

他这话的语气相当不屑,朱律从来都没受过这种气鞭子一甩就朝着傅时而去。

朱律是时缚身边武功顶尖的手下,他这一鞭子力道不会轻,时缚心下揪起又猛的落回原处。

无他,只是因为原来还在刑架上的人在鞭子甩过去的一瞬间挣脱了束缚,墨色的长发微动,下一秒朱律就被压在了地上。

傅时的掌心之下就是跳动的脉搏,直控弱点,相对于紧张的众人他不疾不徐的握住了朱律的手指,在其他人长刀出鞘的一瞬间猛的向后弯折。

朱律咬牙忍痛,他对上青年的眼睛不自觉吞咽口水。

那浅色眸子里的肆虐翻涌而至,常年习武让他养成了观察对手的习惯,现下看着傅时他只感觉到危险。

“乖孩子。”

对于朱律不吵不闹的性子傅时的夸赞,他笑着自顾自松开桎梏着朱律的手,起身将自己错位的拇指复原。

这些痛苦平日里傅时根本就不在乎,只不过现在他突然有些矫情。

恰巧风有些大,傅时哆嗦一下偏头看向时缚。

他垂着的眉眼里满是可怜,用极其委屈的声线喊:“哥哥,我冷。”

庭院里的所有人皆是一惊,本想上去拿人的玄英看见自家大人抬起的手及时阻止了其他人的动作。

时缚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下巴微微抬起跟傅时对视了几秒,两人都没有说话。

湿透的里衣贴在身上除了冷就是不舒服,被鞭打的地方早就皮开肉绽,鲜血混着湿衣,洇成一片淡红色的花,傅时的目光渐渐染上悲伤,他看着面前的时缚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傅时站在了时缚的面前,他双手捧着时缚的脸,再次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

“我看过你的眼睛。”傅时开口,声音有些哑:“时缚,要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说出那一声‘爱’。”

不久之前,死亡入场,傅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欢喜。

他在想下一辈子,在想如果有那个如果。

他一定要是健康的,干净的,坚强的,向上的,甚至是正确的。

可想象就是想象,他还是他,甚至更加恶劣。

傅时认认真真盯着那双眸子,一如时缚在死亡的洪流之间握住了他的手,执拗的要跟他说那一声爱。

这一切好像只是因为他跟时缚在一起之后总想起变成小美人鱼的贺枫,便突发奇想的在本子上写下他没有爱就会死。

于是每天睡醒,时缚留给他的话总是一句我爱你。

这句我爱你在他快要死时时缚还在说,好像他不停说下去就能把自己留住。

有点傻。

傅时突然笑起来,他的眼泪砸在时缚脸上,让大氅底下的手指猛的攥紧。

“哥哥,没有爱我就会死。”傅时神色正经,他摩挲着时缚的眼尾:“所以,把我留下吧。”

大氅一掀,傅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舒服的喟叹一声,眼前一阵明暗瞬间失去了意识。

庭院里没人敢抬头,时缚盯着自己怀里晕过去的人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抿唇不语,抱着人想了一会儿。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都没见过傅时,连听说都很少,可在青年醒过来的一个瞬间他的情绪好像就被青年牵动着。

很奇怪的感觉,更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

他想要接纳。

他想起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那个梦。

有个人影始终走在他的面前,初时步履蹒跚,后来慢慢坚定,直到最后蹦蹦跳跳好不欢喜。

可他却只想抓住那个人影,就好像前方的终点他并不想要。

或许有点扯,但他感觉那个人影就是傅时,不是之前的傅时,就是现在的傅时。

这个想法太扯了,扯的九千岁搂着人想了一刻钟都没想明白。

好在大氅遮风,傅时晕的还算安稳。

终于,九千岁起身,小心翼翼的搂着怀里的人大步离开。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是傅时占据的身体实在太弱,午时三刻就起了高热,不止如此还有狗东西想趁虚而入想跟他抢夺这具身体。

傅时冷呵一声,直接把那人本就浅淡的灵魂捶的更加透明。

“先不说你敢骂时缚,就凭着你手里的人命,你早就该死了。”傅时冷笑,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你11岁时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被你活生生掐死的,那人是你的书童,就因为来迟了一会儿就被你掐死。”

“时至今日你害死的人多到数不清了吧,傅安乐。”

似是在响应傅时的话,一些早就等着的冤魂猛的扑了过来,拼命撕咬着傅安乐的灵魂。

耳边是傅安乐的惨叫,傅时松开了手将傅安乐送给这群灵魂,自己则冷眼旁观。

这具身体也叫傅时,字安乐,他没有喊着自己名字掐自己的习惯,便直接叫了字,正好区分出来。

傅安乐的罪行也不止如此,为了掩盖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他特意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将女子凌虐致死后扔出府去来彰显自己的“正常”,看的傅时只感觉恶心。

若不是傅安乐不行,碰不了女人又不喜欢男人,他高低得再死一死,不然简直是恶心。

其他的更有当街纵马伤人,开青.楼,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他用鞭子抽一顿,更别提那些敢跟他作对的,就没一个活下来的,手上的人命无数,数都数不清,简直是恶贯满盈,真该死啊。

“你的身体归我,至于你。”傅时俯视着傅安乐惊恐的眼睛,轻笑一声:“下地狱吧,渣滓。”

戌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昏睡了三个时辰的傅时终于有了些反应,眼睫轻颤,好似快要醒过来。

时缚心下紧张攥紧了拳等着那个结果。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那人留不下来,这个人又会变成该被他虐待致死的傅安乐。

九千岁第一次感觉到了怕,他的神色愈发沉重,让一旁跪着的李太医瑟瑟发抖。

身上没有力气,傅时连睁眼都困难,他干脆闭着眸子嗓音一片沙哑:“饿。”

屋外,一直用炉火煨着的鸡汤有了用处,时缚亲自把傅时扶起来,结果鸡汤用白瓷勺子喂他,看傻了九千岁的四个亲信。

鸡汤并不油腻,可能是加了药材有些微苦,傅时喝了几口便闭了嘴不想再喝。

这也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总算是能把眼睛睁开。

在傅安乐面前好像能把人直接吃了的傅时现下委屈的紧,他盯着时缚哼哼一声:“不好喝。”

“那就杀了罢。”时缚看着傅时吩咐道:“多给家人一些补偿便好。”

傅时:……

不是!等等!这听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杀谁?杀炖汤的厨子?!就因为他那句不好喝?不是!怎么真的有人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傅时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连忙抢过汤碗小口小口全都喝完。

他咳了一声,接过时缚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也不是那么难喝,嗯。”

时缚看笑了。

提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嗯,这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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