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谁的过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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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明明警告过他，不要多管闲事他还偏要管！霍启一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画面一黑等再次亮起来时，霍启已经出现在了止面前。
冷脸看着他，“长本事了！不让你来，你还偷偷来！”
见止就像小时候那样转过脑袋不搭理他，霍启气笑了，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把人扛在了肩上，不理他是吧，正好！也别求他留下来！
止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启，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我要救人！”他怎么不经过本人同意直接动手啊！快放开！一边喊一边挣扎着，可惜他长得不算高，根本撼动不了霍启。
这家伙不让他来还偏要来！霍启气得快不行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让他在乱动！还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他了！“天底下那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嘛！”
“可他们……可他们……”耳边的哀嚎声不断传来，止脸上满是内疚。
看着山下两军交战，画面之惨烈，甚至很多无辜百姓夹杂其中，求饶声、厮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穿云箭破风的声音，全都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霍启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之色，甚至还嗤之以鼻，“这是他们自己的战争！与我们无关！”
止看着山下交战的两军，微皱眉头，“可里面有无辜人！”
霍启说的嘴皮子都干了，已经不想再重复了，止永远都是这样，永远在为别人考虑，“怎么才算无辜？”
“……”对啊……怎么才算无辜……止认真想起了这个问题，对于战争而言，显然女人和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是被迫卷入战争的。
“既然你都无法分辨，那就让他们自行抉择！我们不应该管他们的事情！”说了这么多遍了还是不长记性。
“可是我们不是更应该……”
“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与我们无关！”
“启，我真的只想救无辜人……引起战争的人我绝不会救！求求你！”让他亲眼看着那些可怜的孩子惨死在战场上，他真的于心不忍。
“……”霍启深深的看了眼止，拽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如果不让他救，恐怕又要大半个月不搭理人了。
“谢谢启！”止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赶紧飞身下去救人。
一场战争总共救下了300多位孩子，其中不乏已经伤势过重奄奄一息了的，看着那一双双渴望活下去的眼神，止的心又软了，这些孩子在战乱的时代实在是很难存活，可他又不能把他们带走。
顾枳顺着止的目光看向霍启，“我不会收留他们！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让他救人已经是极限了，这一点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
“你也不用开口求我，止，别忘了你的身份！”一转眼又消失不见。
止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将这些孩子送到最近的城镇里，希望他们能够活下来吧。
顾枳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虹，我感觉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可心却在告诉我，这就是曾经的我！”没想到以前的他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
“……”虹没有开口，这个时候无法发表任何意见，毕竟她之前也劝过主人不用过多管人间的事。
“虹，你是我的侍者，那我到底是什么？”最后几个字甚至轻到竟消散在了风中。
“您总会想起来的。”还是让他慢慢来吧，其实虹桥倒希望他能不用想起那么多事情，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很好了，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可我现在有点害怕想起来……”原来他真的和霍启认识了很久很久，原来他真的丢失了很多很多很多记忆……
周围又变成了黑色，顾枳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被黑色包围起来还挺有安全感的。
这次两人入了深海，为了完成快要离世的鲸的心愿，深海很暗看不清周围，但有无数的海洋生物为他们们照明，看来霍启和曾经的自己都很受动物喜欢。
霍启看着奄奄一息的鲸，“有什么是我们能为你做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尸体能让更多海洋生物活下去！拜托你们了！”
止被这话深深的震惊到了，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伟大的生物存在。
霍启皱眉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愿望竟然是这样，但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是要满足他的。“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一鲸落万物生顾枳就这么陪着霍启和止看他一点一点沉入海底，鲸鱼在生命的尽头将所有的一切全都交还给了深海，这件事让止更加坚定了想要挽救人类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鲸鱼一点点消失在了视线中，画面一眨眼竟然到了宇宙中，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不还在深海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宇宙？这跨度好像有点大啊……
此时的霍启已经长得和他见过的差不多了，但那普通的黑发却并没有很扎眼，奇怪……他见到的霍启已经是银白长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的时候我真佩服你。”到最后了，霍启内心极度平静看着快要毁灭的星球，说实在的，他对这颗星球真的没有太多感情，对人类更是没有半分怜悯，直到最后一刻，他们依旧在榨干大自然的最后价值，这颗星球对他来说仅仅是生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止不解地看着霍启，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们俩明明一样，但却又那么不一样。”认真地看着止，“止，你做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顾枳发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却完全无力阻止，他只是在看一段回忆而已。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霍启显得有些卑微，和回忆中看到的几个他都不太一样。
“启，我想帮……”
“你已经帮的够多了！你还不明白嘛！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满足！永远都在破坏一切！这样的家伙救他们有意义嘛！”霍启抓紧了他的肩膀，不死心地想要劝他，眼神里都快疯狂了。
没人知道那时的霍启有多崩溃，心里不断痛恨着曾经的自己，当初就不该和他进深海，不这么做，也就不会遇到鲸宁愿牺牲自己供养他人的举措，也就不会造就现在的止。
“启，我相信他们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的。”到现在还在努力试图说服霍启。
“这都多少次了！如果他们真的懂，就不会一直陷入轮回！止，不要再想着妄图拯救任何人了！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霍启真不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到底有什么好拯救的。
“启，对不起！”止原本想好好和他道个别的，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星星点点的光点出现四散开来，霍启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亲眼看着他消失在了眼前，一点儿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虹倒了下去幻化成了原型，霍启的头发瞬间变成了银白色，看着蔚蓝色的星球，霍启的眼中只剩下仇恨，既仇恨人类，也仇恨他自己，是他一次次的心软导致止不停干预人类的未来，一次次把这些家伙救出水火之中，他们早就应该在时间中消散了！
霍启用他的仇恨幻化出了不停繁殖战斗的虫族，那些家伙都是杀死止的凶手，他要看着人类一步步走向灭绝才甘心！
顾枳没想到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这样，等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湖边。
“感觉怎么样？”夏辰已经给她用了最好的药，这么快醒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昏厥的原因很奇怪，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来。
“我、我没事！”扶着脑袋有些难受，真没想过一切竟然是这样的，他和霍启真的认识很久了，虹桥很久之前就是他的侍者，所有记忆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现在这一刻他的记忆算是全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我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化完。
顾枳找了个角落猫起来，“虹桥，我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
虹桥知道他是谁，只是……“您真的想好了吗？又要再一次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两人明明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唏嘘。
“我已经想好了！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事了！”霍启绝对是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想要扳倒人类，这样下去他也会出事的，上万年的好友了，就算两人现在立场不同顾枳也不希望他出事。
“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这件事情旁人实在无能为力。”一切的源头都在顾枳身上，只有顾枳是那个可以帮到他的人，别人再怎么劝他也是不会听的。“真正能阻止他的只有您！”
“可我现在只是普通人，除了精神力强一些，其他什么都不会，我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