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会后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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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会审落下帷幕，周知宁与闫解成兄弟俩、刘光天兄弟俩、王大吉兄弟俩一起收拾桌凳。
而周知远却不参与劳动，跟在父母身后往里走去。
刘光天看看他的背影、不满地说道：“周知远凭什么不干活？”
周知宁冷冷回道：“你爸是二大爷，我爸不是。”
王大利则闷声说道：“不愿干你也可以走，别扯上别人。”
王大利说话，刘光天不言语了，王家兄弟都是憨厚的人，惹急了却敢拿菜刀劈他，刘光天见识过。
而在这时，周知远跟着父母走进中院。
周德厚夫妻回厨房准备开饭，周知远站在水池边，看着一大爷回屋，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往后院走去。
听身后传来动静，周知远转脸看见二大爷和三大爷走过来，站在傻柱家的门口，招呼许大茂和娄晓娥去屋里拿钱再端走那锅鸡肉。
傻柱看看他，见他板着脸，知他也没办法，于是垂头走进屋去。
许大茂却瞪他一眼，随即昂起头来，跟着傻柱进屋。
娄晓娥看看他，微微迟疑一下，转脸看看身后，迈步走进傻柱的屋子。
而周知远转脸看向那个方向，见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前一后走过来，扬声说道：“秦姐、说句话。”
低头走路的秦淮茹听周知远喊她，抬头看看，再看一眼傻柱的屋子，慢慢往这边走来。
贾张氏却叹口气，来到自家门前推门进屋。
这时许大茂端着砂锅走出来，走在他身后的娄晓娥看看秦淮茹，再看看周知远，随许大茂往后院走去。
二大爷和三大爷随后走出来，先后看过来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向后院，屋里传来傻柱的骂娘声。
听傻柱骂声秦淮茹抿抿嘴，来到周知远面前站住，见他看向自家屋子，转脸看去，棒梗、小当、槐花的三张小脸正趴在窗台上往这边看来。
周知远收回目光看向秦淮茹、轻声问道：“秦姐、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吗？”
听这话秦淮茹心里一惊，急忙回头看向周知远，听他低声说道：“娄晓娥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一二三大爷也应该明白，若不是二三大爷想整柱哥，你家棒梗跑不了。”
周知远揭开谜底，秦淮茹哆嗦一下。
而周知远继续说道：“柱哥虽给棒梗挡了，但该有的惩戒必须有，从今天开始，半个月内，棒梗、小当、槐花不会吃到周家的任何食物，你回去告诉他们，这是周二叔的惩戒。”
听他要惩戒三个孩子，秦淮茹不满，可她无话可说，用低头不语表达这种情绪。
看她这副神态，周知远沉声说道：“你认为惩戒很重吗？在部队，这样的战士会被立刻开除军籍，如是我干的，宠儿子无下限的老爸也会对我拳打脚踢，你下不了手，我替你管束。”
说完这番话，周知远转身往自家厨房走去。
秦淮茹却站着没动，转眼瞧见周知宁进院不禁眼圈一红，待他走过来，呜咽地说道：“知远要惩戒棒梗他们，半个月内不给他们好吃的。”
她想得到周知宁的同情，却听周知宁沉声回道：“这个惩戒是轻的，如是我儿子，我会用皮带抽他，吃一只鸡，一个月不让他吃到一根肉丝。”
周知宁可比周知远狠多了，大惊下的秦淮茹急忙说道：“棒梗没偷鸡，那只鸡确实是自己跑出来的，棒梗是在院外抓的。”
她的解释没用，周知宁冷冷回道：“农村的鸡都是散养的，山间、河边、路上跑着各家的鸡，你能随便抓吗？不告而取就是偷，这是原则问题。”
周知宁的定性让秦淮茹不服、低声说道：“知远小时就没犯过这样的错？”
她不说周知宁而说周知远，听周知宁沉声回道：“没有，知远除了打架外没犯过原则错误，而打架不算原则问题，他从不欺负人。”
周知宁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定，最后软下态度轻声说道：“知远对棒梗他们三个实施惩戒，这是亲近的态度，如他不闻不问才是没拿你们当自己人，你要明白这一点。”
这番话让秦淮茹的脸上露出笑容，正要说话，听林淑荣的喊声传来：“知宁、进屋吃饭。”
“马上来...”周知宁回应一声、低声说道：“你要配合知远管好孩子。”
“知道了。”秦淮茹轻快地回应一声，看着周知宁的背影，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周知宁回屋了，秦淮茹走进自家大门，看看贾张氏询问的眼神，再看看忐忑的棒梗、小当和槐花，沉声说道：“你们傻叔给你们承担过去了，但周二叔决定对你们实施惩戒，半个月内不会给你们好吃的。”
“重了吧，棒梗他们也不是偷...”
贾张氏说话被秦淮茹打断，“不告而取就是偷，农村的鸡随处可见，也没见谁抓一只拿回家，棒梗的素质还不如农村的孩子，你们周叔和周二叔都很生气，周爷爷、林奶奶今后怎么看你们......”
秦淮茹在家训孩子，而周知远盘坐在炕上，看着面前的鱼味萝卜条、土豆炖白菜豆腐，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第一次做饭没掌握好火候，鱼味萝卜条里的那小段鱼，除了鱼骨之外鱼肉踪影皆无，而土豆炖白菜豆腐，除了土豆还能看出点形状外，白菜豆腐成了一锅泥。
就这样两道菜，周德厚和林淑荣吃得蛮香。
而周知宁看看周知远，夹起一块萝卜条送进嘴里咀嚼一会咽下，郑重说道：“味道还不错。”
周知宁给出评价，周知远小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鼓励我继续做饭？”
“你敢做我就敢吃。”周知宁的回答很有壮烈的气概。
林淑荣沉声说道：“不做饭的，没资格评价饭菜的好坏。”
这话直指周知宁，而周知宁也闻声知警，立刻转变话题，“我们谈谈知远的工作吧。”
他要抵挡厨房的召唤，虽然转移话题，却不知街道办的工作性质，只能听周知远说。
周知远在梦里与街道办打过交道，但那是二十年之后的事，他对这时的街道办也不熟悉，好歹能编上几句。
他凭印象编故事也能过关，周德厚夫妻和周知宁都不知道街道办是干什么的。
而这时，许大茂也在说三道四。
他丢了一只鸡，却得了五元钱一锅鸡肉，心情愉快地邀请三个大爷来家喝酒吃鸡肉。
一大爷拒绝邀请，二大爷和三大爷欣然赴宴，三个人坐在外屋的圆桌边吃着鸡肉喝着白酒聊着天。
许大茂低声说道：“周知远够阴的，他装弹让傻柱开枪，两位大爷以后小心点他。”
他请客绝不会白请，周知远的号脉故事让他挺没面子，有机会就要报复一下。
许大茂自认很有头脑，可二、三大爷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三大爷笑着回一句：“就他那点小聪明...”说到这就可以了，充分体现不屑地态度。
二大爷却哼一声说道：“你听他怎么说话？他管我们三位大爷叫首长，还请我暂回上座就位，这么尊重三位大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二大爷敲打许大茂，他就是个袋子，挺能装的。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职业非常俏。
当时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听诊器、方向盘、金不换的营业员；粮管所、广播站、电影放映、邮递员；食品所、棉花站，三尺讲台、军工干。”
这句顺口溜来自农村，套在城市的职业里同样适用。
许大茂经常去农村放电影，每次都是满载而归，那两只老母鸡就是去农村放电影的收获。
这时得了便宜还卖乖，拉拢一下两位大爷，阴一下周知远，顺着两位大爷说话先讨好在挑拨。
他们三个在外间喝酒聊天吃鸡肉，娄晓娥坐在屋里的床上看书，听见周知远的名字竖起双耳。
她对周知远的印象极好。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聋老太太的屋里，周知远知书达理的形象、风趣地谈吐给她留下极好的观感。
第二次见面是在今天早晨，许大茂叫他“周家二小子”，他叫许大茂“许家二小子”，一句话扳回了被动局面，再给许大茂戴上一顶大流氓的帽子。
然后就是今晚的三堂会审，当周知远说话时，整个会场已被他掌控了。
他用法律说话，这是一种十分新鲜的言语，由此看出他是一个有知识的人。
而他的号脉故事，将焦点从她身上转移开来，通过傻柱的密切配合，目标指向了许大茂。
想起这事她就感激周知远，女人不能生孩子与男人不能行房事一样，属于个人生理上的极大缺陷。
周知远出面让她避免了这种尴尬，可这里有个问题，想到这个问题娄晓娥的脸红了。
周知远公然袒护傻柱没问题，可公然维护她就让人遐想连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