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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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笔要紧却不能使劲，落笔要轻却不能无力，起笔略顿却不能迟滞，行笔要顺却不能随意，行云流水之间要有一定的章法。”
周知宁的运笔要诀需要练出一股劲，把握这股劲做到熟能生巧。
这是周知远急着回家的目的。
正是这个原因让他辞别莫有疾，从部队医院出来，周知远给沈澜波打个电话，告诉他，“郝志文挺势力，还挂着一个漂亮护士。”
通完电话他去兴义街道办侦查周边环境，来到永宁小学观察一番。
回家之后开始练字，写了一个多小时慢慢悟出了这股劲，放下笔轻轻旋转左腕转脸看向窗外，近四点钟了，棒梗、小当、槐花仍然不见身影。
可他们不是周知远关心的对象，回过头拿起墨水瓶，拧开笔管给钢笔注入新的墨汁，趴在书桌上继续练字。
这张书桌是他高小毕业时制作的，周德厚和林淑荣为这张书桌做了长远规划。
十三岁的他可以与十五岁的周知宁一起趴在这张书桌上写作业。
二十一岁的他也可以与二十三岁的周知宁共同使用这张书桌。
这张书桌采用了对面式的构造，一个桌柜将两人的双脚隔离开来，周知宁写字时萌生踹一脚周知远的想法不可能实现。
当然了，周知远也踹不着周知宁，但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弟弟踹哥哥一脚，在周家这个环境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周知远若敢这么干，宠溺他的周德厚都会揍他。
在这点上周知远从没做过实验，原则是不允许进行实验的，从小他就明白这个道理。
在这张书桌上，两人的位置是固定的，毛笔砚台放在周知宁那边，放在中间位置的座钟被一盏台灯代替，他俩买了手表，座钟放在父母那屋的茶几上。
周知远再练一会字，逐渐掌握了这股劲，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的事了。
放下钢笔仔细看看报纸上的几行字，“怒发冲冠，凭栏处，稍稍雨歇......”这首词被他写得横平竖直，缺乏那股豪迈的气势。
可他挺满意，能写得横平竖直已经迈过了门槛，想登堂入室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
收好几张报纸，起身走到墙边长长伸个懒腰，让全身肌肉努力往上提，一口气伸上三分钟。
再一口气龙旋五分钟完成锻炼，神清气爽地走出屋门，见小当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他，双眼闪过一道矛盾的神色。
她好似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又有什么顾虑，心里矛盾。
见她这副模样，周知远冲她微微一笑，迈步走进厨房。
小当让他想起梦里的女儿，可现实却不是，没必要主动上前询问。
他是一个主次分明的人，准备做好晚饭等父母回来。。
从隔开的里间仓房里取出劈柴和煤块，将劈柴放进这座铁炉里，用写过字的报纸引火，待劈柴燃烧后加上煤块，将蒸锅放在铁炉上。
蒸锅里熬着小米粥，熬到一定时候再将锅帘放上，借着这股热气蒸窝头。
解决了主食问题来到灶台前，他家厨房拥有一个灶台一个铁炉子，铁炉子用来做饭，灶台用来炒菜。
昨晚剩下的腊肉炒芹菜单独炒一下就行，剩下的小半条鱼和白菜炖豆腐需要重新制作一番。
转眼看到菜板上摆着一个萝卜、两个土豆他有主意了，鱼味萝卜条、白菜豆腐加土豆，这两道菜一定不错。
想到就做，左手抄起菜刀，用右手大拇指按着这根萝卜，左手的菜刀轻轻划下。
这时候的他凝神静气，先不追求速度，从熟练开始。
半个小时后萝卜条下锅，炒一会加入凉水。
待凉水冒出热气时将小半条鱼放入锅内，过十分钟，鱼味萝卜条出锅，再来一道土豆加白菜豆腐。
经过他的一番操作，周德厚和林淑荣下班回家，开心地发现可以开饭了。
二十多年过去，他俩终于吃到儿子做的饭了，这份开心劲无法形容。
林淑荣决定立刻开饭，可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一大爷地吼声随后传来。
林淑荣叹口气说道：“将饭菜分别放在两个锅里温着吧，一会就要开会了。”
她有经验，邻里之间发生激烈冲突，院里的三个大爷就要共同审案，当众拿出处理结果。
这是群众自治的标准管理模式，邻里之间的一些矛盾先从内部消化解决。
按群众自治要求，刚回家的周知远也要参加院里的大会。
林淑荣话音落地，一大爷的声音传来，“各家暂时不要吃饭了，到前院开会。”
开会的通知下来，林淑荣安排周知宁，“你去帮忙，就说知远正做着饭，腾不出手来。”
周知宁拿着一块抹布走出去，布置会场的活由院里的男青年负责，倒座房的一侧角落里盖着一张大苫布，包着一张木桌几张凳子和几个长条木凳。
周知宁与几个青年一起布置会场，摆好桌凳擦去灰尘。
等周知远随周德厚夫妻走到前院时，会场已布置妥当，聋老太太端坐在木桌的左侧凳子上。
而一大妈坐在中间的长条凳上，身边坐着贾张氏和秦淮茹。
二大妈则坐在左边的木凳上，身后站着刘光天和刘光福。
三大妈坐在右边，身边坐着王大娘和王健力，身后站着王大吉、王大利和闫解旷。
十一岁的闫解娣和九岁的闫解放站在三大妈身边，他俩竟然也来了。
周德厚夫妻有位置，并肩坐在一大妈旁边的这条长凳上。
随父母走出来的周知远扫一眼会场，知道大家的位置与所居的院子有关。
然后奇怪地看一眼闫解成和于莉，他俩特殊，站在二大妈这边。
见此情景，周知远想到一个可能，“他俩与三大爷不和。”
可这事与他无关，走过去站在周德厚夫妻身后，与周知宁并肩而立。
哥俩站在一起非常有气场，聋老太太往这边看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一大妈转脸看过来，真心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两个儿子。
二大妈和三大妈看看周家哥俩，再看看自己的儿女，脸色有点阴沉。
王大娘也看看周知宁哥俩，再转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回过头来脸色平静，她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挺满意，大吉大利站在他俩身后好似两尊门神。
于莉也看向他哥俩，随即转脸看看闫解成，用肩膀轻轻顶他一下。
闫解成看一眼于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他俩，见兄弟俩站如青松，连忙抽出插在袖子里的双手挺直腰板，可一会功夫，又不自觉的插起双手佝偻起双肩。
见他这副形象于莉轻叹一声，两人恋爱时闫解成不是这副模样，油光水滑俊俏书生，让她的女同事们很是羡慕一番。
而秦淮茹转身看向周知宁，被贾张氏发现轻轻怼她一下，急忙转过身来。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傻柱与许大茂、娄晓娥先后走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大爷。
本案涉及何家与许家，案件标的物为一只鸡，被告傻柱，原告许大茂、娄晓娥。
被告傻柱坐在木桌的左侧，原告许大茂、娄晓娥坐在木桌的右侧，双方相对而坐，随着三位大爷在木桌边落座，三堂会审正式开始。
本案挺简单，许大茂两口子丢了一只鸡，寻找中闻到鸡肉的香味，走进傻柱的屋子，立刻锁定了偷窃对象。
可傻柱拒不承认，还要对许大茂出拳踹脚，娄晓娥喊来二大爷将傻柱当场拿下。
三堂会审开始，由坐在木桌左侧的二大爷代表原告陈述事情经过，“许大茂他们家鸡被人偷了一只，这时有人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也许这是巧合，也许不是巧合。”
“我跟一大爷、三大爷一起分析了一下，就决定召开全院大会，下面请全院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
二大爷陈述完毕，坐在木桌正中的一大爷板着脸沉声说道：“别的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了，何雨柱、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委屈地辩解：“不是啊，我又不是小偷，偷什么鸡啊？”
许大茂起身问道：“那我问你，你们家的鸡哪来的？哪来的？”
“买的。”傻柱说得理直气壮。
二大爷立刻问道：“哪买的？”
“菜市场买的。”
傻柱话音落地，坐在木桌右侧的三大爷扬声问道：“从dd菜市场买的、还是从cY菜市场买的？”
“在cY菜市场买的。”
傻柱答得痛快，可被三大爷找到了漏洞，洋洋得意地说道：“这就不对了，由咱们这到cY菜市场，你就是坐公交车往返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还不算买鸡宰鸡的功夫，你什么时候下班的？”
三大爷不愧是语文老师，找着漏洞一针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