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刹那间若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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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李木子的这双眼睛，独特极了。即使那里幽暗无光，像是摄人心魂的深渊。
深渊很可怕，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底下有些什么。可是未知总是会让人产生探究欲。
一旦好奇了，就会不由自主的被迷惑，慢慢沉沦，继而投向它。
“视线”往下移的时候，脑中再次浮现了李木子下腰时，耸起的小峰。舒淼猛地回神，面上又是一热，抚着跳得飞快的心脏，轻喘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下，在藤球上打开了一道小口子。
抱了这么久的衣服，她该累了。
李木子见状连忙将怀中的衣物递了上去。就见伸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线条也极为优美，没有丝毫瑕疵的手伸了出来。
眨巴了下眼睛，顺应心中所想，递衣服的时候，李木子探手摸了一把。果然柔滑细腻，是一只好手，适合牵着。
舒淼一抖，拽着衣物，飞快的缩了回去，藤球也瞬间闭合了。
全身都胀得通红。他被调戏了！
衣服上残留着李木子的体温，烫得灼人，慌得他差点将衣服扔出去。
平缓了呼吸之后，抖开衣物，小四角掉了下来。舒淼一愣，僵在了那里。整个人都冒起了烟，他真的要熟了。
颤抖着将衣服穿好，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努力让自己笑得温和，然后不给自己后悔的将藤蔓全部撤去。
李木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舒淼，不过只是最为普通的白色运动服，却让他穿出了涉世未深的纯净美好，加上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矜贵，着实是能令人怦然心动美男子。
她不认得过去的舒淼，只是一晃而过地看过几张照片。那就像是精心绘制而成的矜贵王子，每一处都透着优雅，一撇一笑都让人迷醉。
眉宇间萦绕着的一丝轻愁，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同时，还会产生一股强烈地占有欲。想要将他困在自己怀中，连尘埃都无法沾染。
而重生的舒淼，浑身透着平和与温柔的气息。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光晕，令他朦胧的不似凡人。
这是一种超越了性别与年龄的美，照片哪里能够诠释出他的半分风姿。
因为李木子的直视，舒淼鼓起的勇气一点点被泄了个干净，局促与羞涩染上他的面容，将他拉入了凡尘。
张张嘴，舒淼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道：“您，您好，我，我……”
“大淼淼。”李木子仰头看他，语气平静却认真地说：“想叫，大淼淼。”
“好，好的。”
李木子唇角一晃而过的弧度，舒淼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确实是平直的。但他感觉到她的周身在散发着愉悦地气息。
受李木子影响，舒淼的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虽然心跳依旧擂如鼓，却能笑得很自然了。眼神温柔地轻声道：“那我能唤你木木吗？”
李木子点点头，又疑惑地看向他：“大淼淼，认识，我？”
舒淼摇摇头，双颊再次飞红，眼神也羞涩游移开来，有些紧张道：“爷爷说，挑你做我媳妇。”
“爷，爷？”
“不是亲的。”舒淼连忙解释，随即一顿，又觉不对：“也许是亲的？”因为他说过我们一族。
“爷爷是我诞生后遇见的第一人，不过我没有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声音。他还给了我记忆与传承。”
也许重生都与他有关。
踌躇了一下，舒淼鼓起勇气，对李木子道：“我与你所知的舒淼，有些不同。”
李木子点点头，“你，死了，又，复活了。”不爱说话的人，突然说这么多个字，有点不习惯。
“不单单是这样。”舒淼没想瞒她。既然李木子知道他的名字，那肯定是知道“他”的。他不想李木子在认为他是“他”的前提下，与她发展亲密关系。
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替代品。
“木木知道灵魂体与精神体吗？”舒淼观李木子拥有修为，那么肯定是知道这两样的。
李木子点点头。
“我，由于是第一世，没有精神体。残留的执念与灵魂融合后开了智也有一世的记忆。是舒淼，又不是。”说完之后，舒淼又开始紧张了。他仅希望李木子仅是认识“他”，但没有将心落在那里。
李木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舒淼竟是第一世，难怪他的复活，要用到那么多的兑月道基。随即心中警醒，这世界是遇到了多么大的难处，才会不计代价的也要留住他。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李木子没有深思。她觉得当下，这个事情并不重要。她需要关注的只有舒淼的情绪。
抬手扯住舒淼袖子，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组织好语言后，李木子说道：“木家，有，天命伴侣，只寻灵魂。”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认识‘他’。”
舒淼双眼一亮，很是高兴。原来他与小媳妇是天命伴侣啊！
“饿，不饿。”李木子看了看日头，离午饭时间还有点早。不过，现在吃了，可以直接启程去秘地。
“跟我去，秘地。”扯扯他的衣袖，李木子说：“有传承。”
舒淼点点头，“好。”也没问是什么传承，为什么要他去。反正他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可能会去救舒折吧。
拉着舒淼来到廊下，坐在小茶几边上：“等我。”
说完，就往屋内跑，不一会儿拎来两个购物篮。一个装着几样便捷式的器具，与木柴。另一个装着蔬菜、包装好的肉还有调料等。
将炉子点燃，加上锅，拆开一包底料。是野牛筒骨熬制的汤，再凝了些水让它烧着。
展开水桶，把几样蔬菜丢进去清洗了一遍。
“吃火锅？”舒淼问。
李木子点点头，“嗯。”
“我来切吧。”
李木子看着他，想了一秒就同意了。将菜板与菜刀放到了小茶几的上面，蔬菜都堆到了他的身边，拔出古荻，飞快地给土豆削了皮后，便又往屋里跑去“我拿盘。”
“舒淼”是会做饭的，承自舒折，手艺还不错。但舒淼今天刚诞生，虽然有记忆，却也是头一次动刀。
初始切得很不匀称，速度也慢。他也没逞强，是从难熟的土豆开始切的。
等他切好两个土豆，李木子也将其他东西都摆好了盘。水早就开了，几个饺子在其中浮沉。
见舒淼端着土豆坐过来，李木子翻开一个碗盖，露出里面一小碗的面条，只有翠绿的青菜做点缀，“生辰快乐。”
明明平淡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落入舒淼耳中，却犹如天籁。刹时就柔和了眉眼，本就温柔的人，眼里像是盈满了水一样，“谢谢！”
面条点了猪油，清淡中带着鲜香，真的非常的好吃。一边吃着，一边将味道，与吃到时的感受提了出来。凝成了记忆球，放飞在了自己的神魂空间中。
这是他第一次吃东西，一定要做好留念，以便随时能够回味。
一滴汤都不剩的把碗清空，刚放下，李木子便夹了几片肉过来。
舒淼连忙接过。一吃，顿时又是双眼一亮，只觉得每嚼一下都有汁水在口中爆开，微微的辣度，刚好将味蕾打开。
蔬菜吸饱了锅里的汤汁。再蘸上一点酱料，真的好吃极了。
看着舒淼吃得如此享受。李木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还觉得食物好似更为地美味了一些。
一餐吃完，舒淼集了好几颗记忆球。给他的神魂空间增添了几分色彩。
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李木子端出茶具。指头伸到水壶上，湍湍的灵力水从指尖流出。
舒淼看着，有些好奇地问道：“木木，你是修仙者还是异能者？”
之前吃火锅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她释放灵力的方式有别于他所知道的所有方式。不过舒家有食不言的规矩，他下意识的就遵守了。
“不修仙。”李木子疑惑的看着舒淼问道：“异能者，是什么。”
舒淼略感惊讶地看着她，有些犹豫地问：“木木，今天是什么年月了。”
“夏政历32年，八月一日。”
“什么？”舒淼有些震惊，这距离“他”死亡的日子没差多少啊，又问：“我复生用了几天？”
“三天，今天第四。”顿了顿又补了一个“天。”
那面无表情又认真的模样，引得舒淼不由失笑，连震惊的情绪都淡了。
想了想，舒淼声音徐徐地开口，“木木对‘潮海现象’了解多少？”
之前，全球连续的下了三个月的大小雨，连沙漠都成了水泽。由于各国的专家都确定这是万年一轮转的自然现象，就没有引起社会性的恐慌与暴乱。
只是出现了一些生病的人，令得医院爆满。跟一些因为连绵下雨导致心情不好，却引发了暴力事件。还有一些地方出现山洪与坍塌，死伤几个人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上位者喜欢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弱化他们不想让民众探究的事情。
如此，本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更不会特意去了解的李木子。知晓到的都是她在食堂吃饭时，电视里播放的那些新闻。
至于学生们之间激烈的讨论，很有效的被她排除在了接收之外。
更何况，那个时候马上就要高考了。除了各种作业之外，李木子还要练武，还要配制给别人的药物，时间紧迫，就更不想分心去关注其他的东西。
所以，她的回答就是，“流感，打架，塌方。”
舒淼懂了。有着关于木家的万年记忆，他非常了解这一族有多么的孤僻。
若非他们族人稀少，又有些必需品无法自己生产，他们巴不得带着伴侣窝在深山老林里面，谁也不理。
想了想，舒淼道：“木家是拥有古老传承的家族，木木应该对修仙有所了解。”
李木子点点头。
舒淼继续道：“这一次的‘潮海现象’引起了天地异变，令得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活跃。各大隐世门派才发现，它们并非消失了，而是无法被感知与吸收。”
见李木子听得认真，舒淼声音更温和了，“受这些灵力的刺激，陆续地有人变异了。汇总之后，发现变异的方向有七种，为灵能者，强化人，兽人，半兽人，植人还半植人。最后一种是行尸，就是那种没有意识，行动迟缓，只有噬血本能的类人体。”
说着摊开了手掌，掌心灵力涌动，钻出了一根细小的藤蔓，仔细看去，藤蔓上还点缀着零星的金色小点。
“灵能者有点像修士，可以使用术法，只是不需要法诀，仅意念即可以施展。‘他’……”舒淼顿了顿，纠结了两秒，继续道：
“那个舒淼是木系灵能者，我……他……我们……”
抿了抿唇，舒淼有些别扭的说：“父亲舒折也是灵能者。”
“舒淼”已经死了，重生的是他，身体也是新的。情感不相通，又没有血缘关系，舒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他称为父子。
“强化人指的身体属性增强，比如速度、力量、防御等等。兽人与植物差不多，一个是兽化野兽，一个是化成植物。而半兽人则是兽化的时候还保持人形，只是身体一处或多处有动物的特征，半植人便是带有植物的特征。”
这些是只有各国军政高层，才能够知道的信息。“他”会知晓，是因为戚宣德的儿媳妇，是舒折从小走失的孪生妹妹。两家相认之后，“他”还被戚宣德带在身边教养了几年。
不过，舒淼看着记忆里面的戚宣德，总觉得他在透过“他”看什么，眼神极其的复杂，难以解读。
“大淼淼，报仇。”对于这些分类，李木子兴趣不大，无害的不理，挑衅的打死。她只想知道造成“舒淼”死亡的因由。这仇得报！
舒淼闻言，浅浅笑开，月牙眼里似盛了一汪的池水，他缓声道：“‘他’被卖入实验室后，发现‘他’的木系异能治愈能力极强，便摘除了他所有的内脏，然后死了。死前他献祭了身体，吸引了大量的负能量。把实验室里的人全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