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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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羁草本一年生的植物，这样短暂的寿命根本无法让它晋阶。
但它对灵气浓度要求却很高，生长的环境里面最少也要有玄植在周围。同时，它的生长与繁衍皆受到灵气剧烈波动的影响。而普通情况下，灵气剧烈波动只会发生在晋级之时。
简单来说，就是周围的植物每晋一层，羁羁草增长一年寿命；每破一境，羁羁草才会成熟结子。
这个秘密只有植修才知道，并且他们无法说出口。舒淼虽是道灵体，却也是植物血脉，亦受这铁则的约束。
见舒淼若有所思，李木子也不打扰，拍拍达摩池的脖颈，对他道：“大淼淼在思考，带他去竹林，我们采药。”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直接跳了下去。
【好的，夫人。】李木子不常说话，突然开口，令得达摩池心底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受宠若惊的情绪来。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李木子之外，都是有传承记忆在的。即使出现了新品种，对于他们来说，本能也会告知他们，这是否是天材地宝。
刚将舒淼传给她的记忆共享给了熊熊与魔灵，就见除达摩池之外的其他达摩象，一个个地站在自己发现的药植前面，无措地面面相觑。
他们的个头太大，修为又低，没办法做精细的采摘。而且，兽修见到合适的药植，从来都是直接吃掉的。
“带土挖。”李木子淡淡说。
既然无法精细地将药植有用的部分采摘，那就连根带泥一起整块挖走，正好保证了它在短时间里不会药性流失。
达摩象们一听，双眸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运输又成了一个问题，这泥土可承受不住他们鼻子一卷。
不待他们问出口，李木子便取出了一摞的竹筐来。自从竹筐能够自动生产以后，每天都以非常可观的数量在增加着。
眼前的这些竹筐上面都绑了麻绳，是空闲时间里让魔灵绑的。足有150个，应该是够用了。
“两兽一组，留一象替换空筐。”李木子木着一张脸看着众兽开口道。
【我想跟着您。】达摩泉立刻就明白了李木子的意思，首先开口。
李木子同意了，刚拎起一个竹筐，达摩泉就侧了一下脸，道：【您先挂两个我牙上，我再拎上一个。】
李木子点点头，没有意见，转身就往最近的一株药植走去。
达摩泉冲着象群鸣了一声：【天、空，你们速度快，就守在这里，我们筐满了会唤你们，你们拿空筐来换我们的满筐。】
【好。】达摩天与达摩空齐应声。
见李木子带着达摩泉已经开始去挖了，熊熊拍拍边上的达摩清，【阿清，你跟着我，帮我拎筐呗~】
【好。】学着达摩泉那样，将一个竹筐挂到了自己的牙上，再卷上一个，才跟熊熊走了。
魔灵自觉自己跟李木子与熊熊不一样，他可以凝出多余的触手来提竹筐，刚卷起一个，身体就被戳了一下。
虽然戳他的力气不大，可他体型太小了，还是被戳飞了一小段距离。
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转头刚想哭唧唧，就看到达摩时满怀歉意的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瞧着可怜极了。
魔灵的哭嚎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面，满眼的迷惑，没想明白，明明被欺负的不是他吗？怎么这头象看起来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一时间，竟是忘记要了哭嚎告状。
【抱歉，我已经用了最小的气力，却不想还是将你戳飞了。】达摩时态度很真诚地向魔灵道歉。
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从其他小崽子那里学来的装可怜一招，果然有用。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装嫩有什么不好意的。
【唧？】魔灵歪歪头，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这头象是在向他道歉，立刻就笑弯了眼睛，非常地高兴。
看到这么天真可爱的魔灵，达摩时也跟着笑了起来。用着更小更小的气力戳了戳他，问道：【小魔灵，要不要跟我一组啊？】
魔灵被戳得往后仰倒，翻了个圈后，愣愣地看着笑眯眯地达摩时。突然唧唧咕咕地笑了起来：【好，好，玩，玩~】
达摩时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将他戳翻了好几个跟头。
一时间魔灵稚嫩清脆的笑声响彻在这边天地里面，周围干活的其他达摩象见状，也忍不笑弯了眼。这小魔灵确实很可爱，圣者大人与夫人教得好啊。
魔灵满足了，绕着达摩时转了几圈：【筐，筐，草草~】
【好好。】达摩时卷起两个竹筐挂到自己的牙上，再弯起鼻子托上魔灵向着一旁去。
【走，走，走~】魔灵高兴地在达摩时的鼻子上弹跳着。
【这里怎么样？】达摩时随意挑了一块空地停了下来，他是报着陪魔灵玩的想法组队的，他觉得魔灵那么小小一只，哪里认得清药植，又哪里会采摘。
【好，好，好~】魔灵又在达摩时的鼻子上跳了几下，最后一跳直接跳到了半空之中。
然后，在达摩时震惊的眼神中，凝出了十来根魔藤，每根魔藤包裹住一棵药植，轻轻摇摇了几下，就将一棵药植不沾一点泥的连根拔了出来。
前后，不过两秒钟。
达摩时的眼睛瞪着那药植，绝佳的视力让他清晰地看到其上的根须一点也没有被破坏。即使如百年人参这样根须庞大又纤细的，也是一样。
魔灵不懂达摩时的震惊，舒淼教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他只以为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时间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挖得很开心。
魔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达摩时牙上的竹筐眼见着就要满了，他连忙仰起鼻子呼喊：【天、空，快多送几个竹筐过来给我！】
达摩时不是第一个叫筐的，却是最为急切的。其他达摩象纷纷循声望去，然后皆瞪大了双眼。
这魔灵别看小，效率真的是最快的，那竹筐里面的，全是药植。可不像他们，土比植多。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眼看着又一筐要满了，达摩时忍不住开口问。
【唧？】魔灵迷茫的看着他。
达摩时一顿，失笑。灵力的运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一个话语都说不清的小幼崽，该如何解释，能让他听得懂？
【摘，摘，摘……】魔灵消化了达摩时的问题，明白了他的意思，试着想要教他。
可是，他的逻辑思维还没有形成，语言系统也不完美，确实说不了那么复杂的东西，急得团团转。
看到魔灵急得噙住了两泡泪，达摩时心升懊悔，他不应该问小幼崽这个问题的：【别急，别急，我不想知道了，晚些我再去请教圣者大人。】
“唧？”听到熟悉的名称，魔灵停住了了身体，双眼放光地看着达摩时：【美，美人~】
【美人？】达摩时往后看了看李木子。娇小可爱，精致易碎，让象不敢触碰。却又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很矛盾，让象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主，主人~】顺着达摩时的视线，魔灵高兴地唧唧喊着。
【嗯？】达摩时疑惑地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美人指的是圣者大人？那确实是美人！】
圣者大人的美，是完全不可质疑的。
再看魔灵又开心地拔起了药植，达摩时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崽子果然好哄，转移了注意力就忘记难过了。
不敢再提问，达摩时专注地盯着魔灵。然后也试着释放了一点佛力，包裹住脚边的一棵植物。发现有一种奇特的“触感”传递而来。
试着将它拔出来一看，不但带着泥，还断了不少的根。就算种回去估计也活不了了。
沉默地将它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咽进了肚子。幸好他选择试验的植物不是药植，又是自己能吃的草，不然就浪费了。
不过，达摩时并没有气馁。跟在魔灵身后，继续选择自己能吃的草来做这个实验。这样不管成不成，都能够吃进嘴里。
待他反应过来时，体内的佛力也耗尽了。而且，牙上挂的筐子还剩下一半就又要装满了。连忙仰鼻唤了一声：【空，天，再拿几个空筐子给我！】
身后不远处传来回应，【来咯~】
接着便是一阵靠近的地动。一转头就看见达摩空卷着四个竹筐跑近。
将装满的竹筐换下来后，达摩空便带着回到原地。原地，已经堆了几座药植小山了。李木子与两小只挖来的单独堆成了一座，他们的都是不带泥的，很干净，直接就能用了。
达摩空与达摩天两象还趁着刚才等待的时间，用树枝简易地搭了一个棚子，阴凉透气又遮太阳。
这边有条不紊，舒淼那里速度也不慢。一截玄竹与一棵羁羁草都已经炼化成团了，正在火焰中被他一点点地融合进空间球的器胚当中。
刚才，他已经收了几棵羁羁草进秘境种起，也模拟了植物晋层与破镜时的灵气波动，效果非常地好。
如此便无需担忧羁羁草不够用的问题，可以放肆地使用。
至于这玄竹，名为黑金竹，因颜色黑中泛金而得名。修仙时代后期的品种，是少见的金属性植物。
植物当然是木属性的，但这却并非是绝对的。有些特殊的植物，拥有两种甚至更多的元素属性。
黑金竹坚硬锐利的同时也不失韧性，其实更适合炼制攻击性的武器。
“除了基础的一个聚灵阵、一个空间拓展之外，还能够再刻画两个阵法，你想要什么？”舒淼问达摩池。
达摩池想了想，【大人，这个空间有多大？】
“2.5立方米。”
空间球在编织的时候内部统一都是0.25立方米，被他炼制成器胚时涨了1倍，主材料炼制进来之后又涨了4倍。
主材料上涨的倍数在2-8倍之间。若非黑金竹也是竹子的一种，天生带有空间特性，怕是连3倍都没有。
【若是添入象牙，最终有多大？】达摩池又问。
“5立方米。”
达摩清他们的牙只能提升一个品阶，也就是能扩出一倍的空间来。
若是用他的牙，也许能翻更多，但也许会少，毕竟他是蛮兽境，比这器胚中的材料要高上一阶。
如此一想达摩池心中泛起一丝火热，却也有些遗憾。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找到蛮境的动植物来提升器胚的品质。
稳了稳心绪，他确认地问舒淼：【大人，我的牙能涨多少倍品质？】
舒淼没有告诉他直接的数据，而是解释道：“提升品质的材料，只能差器胚主材料上下两阶以内才能起效果。炼制完成后，当前空间大小涨大一至四倍。”
【我现在添加还晚吗？】达摩池踌躇了下，还是开口问道，身上也因为羞耻而泛起了粉红。
舒淼莞尔，“不晚。”
“不管是在器胚时加入，还是器成后加入，它能够翻的倍数大小都是以材料品质而决定的。”
达摩池明白舒淼的意思，是担心他会计较得失。【圣者大人请放心，小象晓得。】
说着切下了一段象牙交予舒淼，【请圣者大人为我炼制四个空间球。我与洛洛商量一下额外添加的阵法。】
之前达摩池就与达摩洛商量过，暂时先用着，等寻到白叶境\/地兽境的材料之后，再找舒淼炼制更高品质的空间装备。（白叶境：植修第四境。地兽境：兽修第四境。）
达摩池是蛮兽境，为兽修的第二境。用白叶境\/地兽境的材料做器胚，正好卡在下两阶的条件内。
“嗯，去吧。”舒淼点头，手指在象牙上划过。象牙一分为二，收起一半，另一半分成了四份，将它们融进了四个器胚当中。
“阿池，没事吧？”
看着满眼担忧的达摩洛，达摩池轻轻蹭了蹭她，安抚道：【洛洛放心，损耗不大。就是需要辛苦你照顾我一段时间了。】
达摩洛不高兴地甩了达摩池一鼻子，“我们是伴侣，哪里来的那么客气话。”
达摩池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洛洛，你想要保鲜的功能吗？】
他们现在请舒淼炼制的空间只是最为低等的普通储物装备。仅能收取物品之用，存不了活物，保不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