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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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简单做了一点鸡蛋三明治，两人一起填饱肚子。
小月亮趴在茶几上，打着哈欠，看着他们两个，她就知道桑迪走不了，幸好她没有进笼子。
小月亮果然是最聪明的小猫咪。
吃完三明治，西弗勒斯坐到桑迪的手臂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要走是不是？”
桑迪叹气，“西弗勒斯……”
“叫我西弗！”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桑迪愣了愣，改口道，“西弗，本来我是准备离开的。”
西弗勒斯气恼的低下头，手却不听使唤的抓住桑迪的袖子。
“我是一个胆小鬼，西弗，我有一个妹妹，她和我长的很像，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那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甚至多次在家里喊妹妹的名字。”
桑迪揉了揉西弗勒斯柔软的黑发，低声的讲述着自己的事情。
“妈妈很快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的是情感太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一旦相处时间久了，再失去，就会那样，会焦虑，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说着，桑迪还低声笑了起来。
西弗勒斯不满的捏了他一下。
“会以为对方还在身边，妈妈的心都要碎了，但是她知道，她肯定会先离开我，所以她渐渐的不再和我一起生活。”
“陪伴我的，只剩下了保姆和冷冰冰的电话，当然，保姆也是一个星期一换，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爱我，直到我成年了，离开了家。”
“每年我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还活着，活在一个城市的角落里，我在一个地方也待不长，通常是半年就会换，我害怕我会习惯。”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在一个月里说不到十句话，我意识到这样不行，人不可能不交流，所以我养了月亮小姐。”
桑迪抚摸着西弗勒斯的后颈，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污渍，他在说着他的故事，但好像又不是他的。
西弗勒斯讨厌桑迪现在的表情。
“你是一个意外，说实话，我其实是后悔捡了你。”
西弗勒斯的手握紧了，指甲嵌进了他的掌心，他黑色的眼眸盯着桑迪，脸上面无表情，但是眼底却透露着一丝脆弱。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被抛弃的男孩，我联系不到你的家人，我感到窃喜，我好像偷到了一个宝石，闪闪发亮，藏在了我支离破碎的小屋里。”
桑迪说着，看向了西弗勒斯。
“我养育你，在你的身上付出了这些年压抑的感情，我希望能在你的身上得到回应，你比我小，虽然记事了。”
“但是我相信，我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陪伴在我身边，只要我用心待你，你会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我们会是一个家庭，我会在你之前死去。”
桑迪的眼角划下一滴眼泪，飞快的滑过脸颊，来到下巴，西弗勒斯张开手接住了这滴眼泪，他有些发愣。
“但是没想到，你是一个巫师，你只是因为魔法事故缩小了，你有着自己的生活，对于你而言，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客，一个意外，我大意了，所以果断想要挽救。”
桑迪的语气中带上了哽咽。
“是的，西弗，我违背了我的保证，我是准备抛弃你的。”
桑迪低下头，他的眼尾已经开始泛红，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西弗勒斯愣愣的看着桑迪，他混乱的大脑想着，桑迪想说的可能不是抛弃了自己，他应该是想说。
西弗勒斯抛弃了桑迪。
是的，是西弗勒斯先抛弃了桑迪，桑迪才打算离开的。
不是桑迪抛弃了西弗勒斯。
十六岁的西弗勒斯意识到，五岁的西弗勒斯也是一样。
他在心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却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是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扑到桑迪的怀里，抱住他，安慰他。
但外面的不是他，却也是他，是十六岁的他。
这一次，轮到十六岁的西弗勒斯来做决定了，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西弗勒斯还小，虽然他已经十六岁了，虽然他已经上霍格沃茨五年级了，虽然他在学校里和格兰芬多的四人组每天斗智斗勇，有着暗恋的女孩，但是他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少年。
一个成年人在他的面前剖析着内心，话里话外的脆弱，尤其这个男人在幼小的他眼中，是那么的强大可靠。
现在他的手上接住了男人的眼泪，这个金发男人在依靠自己。
西弗勒斯突然意识到。
他没有我不行。
我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
桑迪在依靠十六岁的西弗勒斯。
在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内心几乎是被撑爆的责任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如果他再大一点，那么他一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一个一忘皆空，比如一剂遗忘魔药。
如果他小一点，或许都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给出回应。
但是他才十六岁。
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年纪，幻想和责任感爆棚的年纪，在这个年纪，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单挑黑魔王，所以，他听到他的声音说道。
“桑迪，我不会抛弃你。”
“桑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桑迪……”
西弗勒斯没说完就被桑迪抱住了，他缩在桑迪的怀里，依偎在他的颈窝，就像五岁的他一样。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的魔药很好，等毕业了，完全可以熬魔药挣钱，让桑迪和他一起住在蜘蛛尾巷。
等桑迪老了，他一样可以养他。
他们会像以前一样。
是的，桑迪会和十六岁的西弗勒斯在一起。
缩在桑迪怀里的西弗勒斯没有看到，贴在他脸颊旁边，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的金发男人低垂下来的眼眸，那双蓝色眼眸里带着得逞的喜悦和疯狂的占有欲。
谁知道这个成年人的话里有几句真假？
也许真真假假各占一半。
也许……话里没有半句真话呢？
……
茶几上的猫咪伸了一个懒腰，黏黏糊糊的叫了一声。
“喵呜~”
（补充一些碎碎念，在有话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