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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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康咳咳两声，站起身就往后门走，周若文转身跟在后面。
不等来人出现，二人就出现在门口了？
孙国康打量了一眼女子，为何会有两个女的？
周若文走了过去，“这就是我朋友了，你让他和你朋友聊一下吧。”
姚姗姗点点头，文静显然是有些不怎么愿意的。
孙国康明白了，旁边这个看起来有点瘦瘦的女子想来就是周若文给他介绍的。
二人也是废话不多说，直接将孙国康和文静留在原地。
“额额，我是孙国康，十二班的。”
文静点点头，孙国康不知说什么好。
“嗯，嗯，你有没有略略聊天？”
文静将自己的略略号告诉了孙国康，转身就欲离开。
谁知孙国康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竟是上前两步拉起女子小手。
孙国康显然有些后悔了，看着文静有些愤怒的眼神，他赶忙溜溜球了。只留下文静一人在原地驻足。
她的脸色先是愤怒，而后有一些羞涩。
孙国康觉得他这一套肯定将小女子拿捏的死死的。
二人长得都很普通，但是恰恰这样或许会有更多生活的激情，但愿人长久。
周若文和姚姗姗并肩行着，皎洁的月光有一些暗淡。
“明天看来是要下雨了。”
周若文还是很喜欢下雪天的，秋雨虽没有夏天的雨来的极速，更不如春天的雨温和，但是他独爱秋天的雨，那种秋高气爽的感觉，还有一丝丝独特的香气。
“是吗？今天天气也没有特别糟吧。”
姚姗姗有些怀疑，她很不喜欢下雨天。
因为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只能待在家里。
“明天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若文心情忽然有些深沉。
姚姗姗打量了他一眼。
“哦？你长胡子了。”
闻言他有些不信，将手在下巴摸了又摸。
“还真的是，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吧。”
周若文觉得没什么，可是姚姗姗觉得有些不太好。
“我不喜欢不刮胡子的，太邋遢了。”
周若文听了面带笑色，只当又是一个笑话。
前面就是操场了，二人再怎么胆大，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一起走了。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周若文着实有些倦乏了，姚姗姗点点头，她还要去找文静聊聊。
周若文临别捏了一下女子的脸庞，显得颇有些可爱。
他背对着，挥手离开了。
“See you tomorrow.”
周若文打了个哈欠，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有些心神疲惫。
忽然前面来了一个人影，周若文有些不以为然。
正当人影路过他的身旁时，他才认出了来人。
“文静？姚姗姗要找你聊天，她现在在操场”。
文静听闻点点头。
“额，谢谢。”
周若文无言，让开路让女子走了。
他感受着空气中的潮湿，心情越来越有些复杂。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风刮的铁皮呼呼作响，吵的人有些睡不着觉。
周若文早早就回到了宿舍，孙国康不知道又去哪里了，他索性也懒得问。
躺在床上将窗户拉开一点点，感受着风吹。
他的一处头发被风吹来吹去，让他的心神都安宁许多。
过了一会，他又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准备入眠了。
这时忽然孙国康才回到宿舍，将木门推的吱吱响。
周若文被吵到了。
“我去，你在干什么？”
孙国康神情有些激动。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刚和文静一起在操场散步，对了，还有你女友姚姗姗呢。”
周若文没有心思去听这个与他无关的事。
“嗯嗯嗯好好好。”
孙国康也不尴尬，将刚刚发生的事讲给卷毛听。
“哎呦你真行了啊，我看真有脱单的希望的。”
孙国康听到卷毛讲话，也是拍了拍卷毛肩膀。
“那是那是，等这周回去，我拿手机好好问问她。”
卷毛点燃一根烟。
“那我可得提前祝你成功了。”
……
二人一直在聊一些周若文觉得是废话的话题，让他听了越来越困。
他是一个很少打呼噜的人，却是几声呼噜才将二人言语打断。
周若文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梦中，他与女子早就分离，仿佛是几年后的身体，他脸庞蓄满了胡须，不羁放纵的长发。让他略显憔悴。
面前摆满几个易拉罐，不难看出正是 8+1，他有些迷迷茫茫的，对生活失去失望一般，大有一些虚无主义的意思。他在思考，人生的意义究竟为何物？
人有七情六欲。梦中的他已然舍弃友情爱情甚至是亲情，他赤裸上身，将近二十岁的年纪，却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失意感。
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梦中虽然是假的，但是他有些脱离不了。
眼泪早已经流干了，不知怎么去寻找意义，活着或许已经没有意思。
周若文只能体验这个梦，他也不知道这个充满哲学性的问题怎么回答。
那人顺手想点燃一根烟，可是盒子早已空空如也。
他将最后一滴 8+1 饮下，可惜无滋无味。
他还活着，但是基本上已经死了。
周若文感受着梦中身体，衣服都有些破烂不堪，活生生是一个捡破烂，拾垃圾吃的。
他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变成这样。
梦终究是假的，可是话题还是印在了周若文的脑海。
等到他睡醒，还没有到六点半。
他睡不着了，听着卷毛孙国康的呼噜声，他的心情都变得烦躁了。
拉开窗户，果真下雨了，长长的雨丝一段一段落下，写在大地上，想来又是一篇优美的散文。
他也不会将二人叫醒，等到在发酵一会，他俩就被冻醒了。
周若文穿好衣服，准备下楼了。
他不喜欢打伞，小雨用不着，大雨不出门。
他今天索性不穿校服了，穿了一个短袖外套一个冲锋衣。下着直筒黑色长裤，让他看起来有些显老的意思。
周若文简单洗了洗面庞，这冷水再过几个月，只怕就成冰了。
周若文顺着房檐下慢慢走，期间虽然淋了一点雨，不过都是无伤大雅。
他头发有些湿了，索性不在外面浪费时间了，他直接走进教学楼。去教室等着上课算了。
偌大的教学楼，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门口顿了顿脚，才走进教学楼。
一步一步只留下淡淡的泥土脚印，等到下一个人走进去，又会加深几分。
他打开教室门，颇有些冷，搓了搓手，才往窗边走过去。
拉开窗户，感受着雨丝落下，他的心情都安静了许多。
整个世界只剩下滴滴答答的声响，这让他的精神世界舒缓许多。
这绿叶也慢慢被雨珠打下，等到雨停。路上又会躺着一片片树叶。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此刻他的心境仿佛就是这般，没来头的忧愁，让他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离愁，离愁。离了就愁。
周若文咳嗽两声，他赶紧将窗户拉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发呆。
他在思考那个问题。
不过以他现在的三观，恐怕距离他自己独特的答案还有些日子，让它慢慢发酵吧。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不急，不羁。
后门传来一阵脚步声，颇有些急躁。
周若文被吵到了，他将思绪收回，头转过去盯着那里。
穿着校服，小白鞋。却别有一番不同的人，正是白沐雪。
周若文不敢再看她了，将头转了回去。
“哎呦，这桌子可真桌子啊。”
他的脑袋都有些热了。
白沐雪走了进来，随手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周若文旁边。
她将一堆东西丢在桌上，周若文扫了一眼。
一个牛肉饼，两个茶叶蛋，一杯豆浆。
周若文有些疑惑。
他不开口，只是将眼神转过去盯着白沐雪。
白沐雪被他这么一盯，竟然没有躲避。
二人四目相对，大有一些不太好说的气氛。
白沐雪突然有些羞涩，笑出了声。
“哎呀，你可不要误会。学姐只是听说你这周没有生活费，所以请你吃一顿早饭而已。”
周若文也不废话，抓起牛肉饼就吃。
惹得白沐雪哈哈大笑。
“咳咳咳，那真是多谢了。废话不多说，等下周还你。”
至于她怎么听说的，周若文懒得打听了，想来与自己无关。
那女子突然拉住周若文的手，惹得他脑袋都要和蒸汽机一样炸开。
“哎呀，你的手掌怎么这么冰凉？需不需要姐姐帮你暖和暖和？”
周若文都有些无语了，赶忙将手拉回来。
“你快走吧，东西我收下了，心意你且拿回去。”
白沐雪被他说的话逗得轻笑。
也不废话，转身就走。
周若文赶忙看看自己手上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还好皮筋还在。
他忽然停顿了，感觉饭都吃的不香了。
站在窗边，一边吃一边望着下面来人。
这会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几人共享一把伞的，有几人抱头鼠窜的，有大胆者，和对象共打一把伞，好不浪漫。
周若文也懒得看人群，这会的雨只怕是越来越小了，不过看着架势。夹杂着冷风，一下就是一天。
周若文喝光最后一口豆浆，腹中吃的饱饱的。
“还好没有加糖，不然我可能真不太喜欢的。”
吃饱了他就有些底气了，自言自语说着废话。
等到第二个人进入教室，就有第三个人进入教室。
慢慢的，已经座无虚席。
周若文特意将他旁边的窗户打开，上课吹着冷风，让他保持清醒也好。
孙国康从后门溜进来了，手提着一袋小笼包。
丢在周若文桌上。
周若文有些疑惑。
“这是你女朋友给你买的，快吃吧。”
孙国康说完就走，边走边对着手掌哈气，显然是冷坏了。
周若文有些尴尬，但也不能辜负女子心意，只好将一只只小笼包吞下。
他忽然转头，后门之外的楼梯上站着姚姗姗，她做了一个笑脸。周若文也回了一个手势，等到女子上楼，他才走过去将后门关上。
周若文趴在桌子上，显然是有些撑了。
卷毛走了过来，表情有些不太好。
“小文子啊，有件事要告诉你。”
……
周若文听了，有些愤怒。
“好，你告诉她我周末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