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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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咬牙道:“只是叫你毁人名节,没叫你做别的?”
“没有,真没有,小人对天发誓,杀人放火的事就是给再多的钱,小人也不敢干啊!”
白玉裴急忙解释,就怕回晚了,他的小兄弟不保。
说完他还挺委屈:“要是小人知道这笔钱烫手,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能接啊!”
“何人给你银钱?给了多少?”
白玉裴回忆道:“小人也不知她是谁,那人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听口音是圣都一带的口音,给了小人五十两,说是事成之后再给小人五十两。”
“她平时如何与你联系?”
“没有联系,她是突然找上小人的,只说事成之后在云来客栈地字号房间窗前系上红布条,两天之后就到城门口的石狮子底下去取银子。”
说完他试探的问道:“大人,小人都交代完了,您能放了小人吗?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八个月奶娃娃…”
黑衣人定定的看着他,看得他汗毛倒竖,只感觉胯下更凉了。
白玉裴说不下去了,也不敢提醒,紧张的直咽口水,生怕他又来了点别的兴致,总感觉后庭岌岌可危。
黑衣人又抖了抖人皮面具:“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白玉裴眼神飘忽。
“说实话,说不定你还能走出这里。”
白玉裴把到嘴的瞎话咽下去:“是…我做的。”
“哦~”黑衣人来了兴趣。
“什么模样的都能做吗?”
“可以,要照着人脸做。”又补充道:“得有材料。”
黑衣人听见这话有些兴奋,看着他的眼睛都在放光,这是个人才啊,他得赶紧回去禀告将军。
对他说话的声音都和缓了一些:“你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又对俩青衣鬼面吩咐:“你们俩看好他。”
“是。”二人齐声应道。
黑衣人说完,将人皮面具揣在怀里,就匆匆向外走去。
白玉裴在后面喊:“别走啊,你先把我放下来啊。”
眼见黑衣人打开石门就要出去,他急道:“再不济,先让人帮我把裤子穿上啊!”
“轰隆!”石门关上。
白玉裴僵硬的转动脖子,对两位青衣鬼面讪笑道:“两位小哥,能不能帮个忙,怪不好意思地。”
一青衣鬼面往他那处瞄了一眼,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似是不忍再看。
白玉裴脸都青了。
另一人直接答道:“阁主没吩咐。”
就这样,在被叫阁主的黑衣人没回来前,他一直在外面溜着鸟。
走出去的黑衣人,摘下面具,此人正是章青的脸。
………
“事情就是这样。”章青将人皮面具从怀里拿出,双手递给赫兰夜:“将军,你看看这人皮面具,若不是属下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此物足可以假乱真。”
赫兰夜接过面具,仔细摸了摸材质,点头赞道:“果然巧夺天工,此人倒是有些用处。”
“是,属下也是这么想的。”章青赞同道。
“将此人交给青鸾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这就派人将他送过去。”
章青抱拳行了一礼,正要离开,才想起来问:“那要迫害楚姑娘的雇主可要属下去查?”
杜魁不屑道:“何必去查,简直浪费时间,说不定就是那女人勾引了人家男人,人家才要报复的。”
章青看了一眼赫兰夜的脸色,不赞同道:“杜魁,你说话注意点,她毕竟与将军是圣旨赐婚,她的名声不好听,还不是要连累将军。”
杜魁气闷不语,半晌嘟囔道:“反正我替主子委屈,那女人水性杨花,哪配得上主子半分?你是不知道她昨晚…”
“昨晚怎么了?”章青见他不说完,皱眉追问。
“没什么。”绿帽子可不好听,关乎主子名声,杜魁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赫兰夜摆手制止二人:“还是去查查吧,以防万一。”
章青称是,转身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
楚宁歌正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往镇上赶去。
一同坐在牛板车上的,除了赶车的胡老蔫,还有另外三人。
同是流放村的柳寡妇和她的儿子大牛,以及原主十分不喜的碎嘴张大娘。
此时张大娘正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楚宁歌,时不时的啧啧两声。
原主在的时候,经常和她呛声,有一次两人骂起来,还被她扇了一巴掌。
原主是个欺软怕硬的,知道在这里没人替她出头,再去县城的时候经常躲着她。
楚宁歌现在也是无比糟心,那赤裸裸的目光,像是要扒了她的衣裳,而且还是个中年妇女。
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本就失血过多的她,这会又饿的有点低血糖,本不想理睬她,没想到她还来劲了。
张大娘撇撇嘴,破锣嗓子一张,假意对柳寡妇道:“你说说现在这世道,啧啧…真是世风日下。
现在的小娘子哟,脸皮都不要了,头不梳脸不洗的也能出门,要是搁我年轻那会儿,要是敢这么干,早就被婆婆扫地出门了,哪家敢娶这样的婆娘,在外丢尽了夫家脸面,你说是不是?”
柳寡妇的夫家,早年曾是流放犯人的后代,新皇登基以后大赦天下,没有银钱返回原籍,就在此处扎根娶了当地的姑娘。
柳寡妇早年丧夫,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十分不易,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听见张大娘话里的机锋,也不接话,只是讪讪的笑笑。
张大娘见她不接话,也不气馁,继续嘚吧嘚:“有些人就是好命,哪像我们那时候,哪个不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上要恭顺公婆,伺候好男人,下要带好娃子,这才像个正经女人嘛。
不像有些人,不用伺候公婆也就罢了,还见天的打扮花枝招展的四处勾搭,哪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像这样的就该浸猪笼,都成亲几年了,也没见下个蛋,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