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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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洛寸都在陪同雪莱.普尔曼游历但泽，从冷湖大赌场到罗斯贝天星系的超级滑雪场，都好好玩了个遍。
两个女人在此过程中也逐渐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尤其雪莱.普尔曼对洛寸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称“洛寸是个虽然收拾了她儿子但还是让她难以讨厌的人”。
这让交接工作异常的顺利，从帝国远道而来的普尔曼家族精英也都十分有礼，在对待洛寸时甚至比泽维尔更加恭敬，他们甚至更愿意称呼洛寸为“冕下”而不是“总督”。
对此受益最大的自然还是但泽，安柯辛和祝昭负责该项技术的交接，两人都表示：从未觉得帝国人如此好打交道。
用安柯辛的话来说，大概是“尊贵的普尔曼家族在洛寸冕下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舶船港。
今日是光辉帝国代表团离泽的日子。
双方在舶船港进行最后的交接，除了辛.普尔曼.恺撒，但泽还扣下了不少普尔曼家族的私兵，并以这些人为由，要了一笔天价赎金。
“冕下，这是赎金，请您过目。”这次普尔曼家族派过来的人是家中负责对外事务的长老，也是雪莱.普尔曼的堂哥，一位中年美男子。
洛寸示意下面人上前轻点，自己则是好奇地看着对方：“我不是帝国人，你这样叫我似乎不太合适吧？”
“您是帕米尔君主之女，当然担得起冕下之称，”普尔曼恭敬道，“再加上您战胜了辛.普尔曼.恺撒，理应得到我们普尔曼家族的最高礼仪。”
雪莱.普尔曼笑呵呵道：“都说叫你回帝国继承帝位了吧，守着但泽这么个地方有什么好的？”
“雪莱夫人又在开玩笑了。”
“我有没有开玩笑你不知道？”雪莱的美眸恨恨地扫了洛寸一眼，“我儿子的性子我知道，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有颗忠心，他本来就很推崇你，再经此一战，肯定会听你的命令行事，届时你将获得整个普尔曼家族的助力。”
“姑母。”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呼喊，是泽维尔。
雪莱.普尔曼撇了撇嘴：“行了，我先走了。”
洛寸略微颔首：“夫人慢走，若还想来但泽玩，随时叫我。”
“好啊！”雪莱.普尔曼朝她抛了个媚眼，转身踏入飞船。
“姑母，可否借一步说话？”泽维尔带着洛寸走到另一边，隔绝了普尔曼家族的绝大部分打量。
“你想说什么？”洛寸负手而立。
“这几日其实一直想尝试和姑母说说话，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泽维尔苦笑一声，“姑母可是在生气孤未曾提前给但泽示警？”
这几日洛寸一直有意冷着泽维尔，他不是没感受到。
“你可知，若是我没有清醒，如今冷湖星已是普尔曼家族势力之处了！”洛寸转身看向他。
“说出来可能姑母不会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泽维尔幽幽道，“我事先并不知道普尔曼家族的打算。”
“你是说等普尔曼都打到我但泽了，你才收到消息？”
泽维尔垂眸：“只比你们早一点，边境线上都是他们的人，我这边的消息渠道特意被截断了，他们知道我会提前与你示警。”
洛寸冷哼：“那你这个太子殿下当得可真是够窝囊的。”
泽维尔吐出一口气来：“陛下自觉对普尔曼家族亏欠颇多，以前总是纵容，如今想要收回权力并不容易。”
洛寸蹙眉：“老皇帝身体如何了？”
“全凭一口气吊着。”泽维尔微微倾身，“正如雪莱所说，若你愿意回帝国继位，或许我和辛.普尔曼.恺撒才能真正避免这一战。”
洛寸笑了：“你愿意？”
“我愿意的，只要帝国不被战火再次侵袭。”泽维尔低声道。
“抬头。”洛寸冷冷出声，“看着我。”
泽维尔表情迷惘地抬起头，他和辛.普尔曼.恺撒都是一头金发，标志着正统的皇室血统，但洛寸完全继承了帕米尔的基因，是一头黑发。
但有时候基因就是如此神奇，两个性别、发色、长相完全不同的人，此时看起来眉眼居然有几分相似。
“老皇帝精明一世，怎么可能无意放任普尔曼家族独大？”洛寸看向他，“你没有丢弃为君者的仁善，这很好，但你更要知道，帝国的版图是打出来的，从前的帝国更是全民皆战，身为君王，不应恐惧战争，如果你觉得比普尔曼更适合那个位置，那么你就必须去争。你的父亲为你悉心养育了一块磨刀石，不是让你甘愿退后的。”
泽维尔愣住了。
“他....”泽维尔颇有些语无伦次，“他真的是为我考虑的么...”
“除此之外，对于一国皇帝而言，我实在想不到他留下普尔曼家族的用意，”洛寸看向普尔曼号，“或许是雪莱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或许是新.普尔曼.恺撒的某些特质，才让老皇帝选择了他们....你不若去想想，你的其他兄弟姊妹，就算有这样的野心，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泽维尔如同当头一棒。
“难怪..难怪母亲也不管我...”泽维尔彻底明白了过来。
泽维尔母族是光辉帝国第一大家族克莱因家族，在这场泽维尔与新.普尔曼.恺撒的斗争中，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所以泽维尔才抵挡得如此艰难。
这从让泽维尔一直以为自己被父亲和母亲双双放弃。
洛寸在心底暗叹，光辉帝国的帝位争夺确实残酷，如果泽维尔这次败了，估计也就真的无缘皇位了。
这或许是一种光辉帝国皇室默认的潜规则。
“我知道了！”泽维尔双眼发光，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感谢姑母解惑！姑母真是孤的福星！”
这一幕完全落入了不远处普尔曼号里的两人眼里，雪莱.普尔曼冷哼一声：“这小子还真是好命。”
她身边站着才从天堂岛放出来的新.普尔曼.恺撒，他眸色发冷：“就算现在明白了又怎样？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雪莱.普尔曼拍了拍他的肩：“家族为了压住这次风声，可是大出血，希望你能明白。”
“是，母亲。”新.普尔曼.恺撒垂眸应下，十分恭敬。
“好啦，不用这么紧张，你也不是完全在做无用功，这次之后，但泽应该是不会出手帮那个二愣子了。”雪莱.普尔曼双眼微眯，“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但泽只能拉拢，绝不能交恶！”
“是！”
登舰之前，泽维尔突然转过身，走到洛寸身边，附耳说道：“提前送姑母一个消息，安家选出来的新任家主是安燃风。”
洛寸微惊。
“虽然天堂岛迟早也会知道，但孤如今也没有其他方式能表达感谢了。”
就在这时，洛寸的光脑滴滴响了起来，是来自安柯辛的讯息，让她速来天堂岛控制枢纽一趟。
洛寸挥了挥手：“行了，我这还有事，快回去吧。”